39.第 39 章
作品:《荷女》 金钏应喏,忙出去寻人,没一会儿就去而复返,进来同蒋氏禀道:“奴婢方才去请了,泰来说公子爷此刻不在府中,一大早便往军中去了,大约要午时才回呢。”
蒋氏暗自皱眉,又打发金钏去催:“叫泰来去军中传话,再去催催,让大公子尽早回来见客。”
待金钏退下,蒋氏扭头对众贵妇笑道,“这孩子,成日忙忙碌碌的,原本同我说定了今日休沐,没想到一大早又跑去军中了,还要劳请各位夫人略侯片时,他稍后便至。”话是对大家说的,目光却看向谢大夫人和谢华缨,似是在解释。
谢大夫人微笑道:“珏哥儿如今是一方总督,一个人要掌管多地军务,自然公务缠身,理解,理解。”
方才第一个站出来要求见陆珏的那位贵妇人,乃是本地另一望族郑家的夫人,闻言,极有眼色的附和道:“谢大夫人说的对。爷们都是公门差事要紧,见我们倒是其次,迟一些也不打紧。”
陆老夫人叹道:“我们家大哥儿样样都好,就是公务太繁忙了,平日里不是在衙门公干,就是在外头带兵打战,我这个做祖母的,近段时间都甚少见他呢。”
谢华缨微笑道:“陆总督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做到了三品官位置,可见是个极有才干的,所谓能者多劳,忙碌些原也是情理之中。”
陆老夫人见她如此懂事,冲她满意的点头微笑,又细细问她平日里做些什么,都读过哪些书,谢华缨都一一答了。郑夫人也问她琴棋书画擅长哪些,又问谢大夫人京城有没有哪些趣闻云云。谢华缨全程端正坐着,若有人问她话,她便耐心回答,若长辈间说话,她便坐在一旁安静倾听,面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蒋氏悄眼观察她的仪态表现,心底对这个儿媳的人选愈发的满意。
当下众人坐着闲话了一回,丫鬟重新换过新的茶果上来,谢华缨刚回答完一位贵妇人的问话,有些口渴,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新茶润润口。
正此时,只听外头一阵脚步响,金钏进来笑道:“大公子回来了!”
谢华缨忙放下茶盏,一时之间,众人目光不约而同,俱往门口望去。
只见花厅外走进来一位高大挺拔的年轻公子,着一身玄色锦袍,腰束墨玉带,脚蹬长靴,阔步流星。他有着一张极好的容色,两道浓黑剑眉,一双寒星般的眼,薄唇挺鼻,下颌线条凌厉而流畅。一眼望去,英气逼人,周身气度轩昂,自带三分威严,看着便知非寻常人物。
在座的贵妇人们无不目露赞叹,心道若是自家也能养出这般出色的儿郎,也不枉费辛苦生养一遭。
蒋氏将众人的艳羡看在眼里,她这辈子虽然在丈夫那不如意,可自家儿子打小便出色,给她脸上争了不少光,她早已习惯了别人向她投来羡慕的眼神。
是以,她并不以为意,只笑着对陆珏道:“总算回来了,还不快来给各位夫人见礼。”
陆珏便忙给长辈们作揖问好,礼毕,归坐,丫鬟斟上茶来。
这时谢大夫人暗暗同谢华缨使了个眼色,谢华缨倏然回过神来,红着脸站了起来,朝着陆珏盈盈一福:“华缨见过陆大公子。”
陆珏方才一进门便看见了她,心中猜测此女子应当就是母亲要他相看的那位谢家三姑娘,不免暗自打量一番。
只见眼前少女身着淡紫色织金衣裙,头戴赤金镶珠钗,项上挂赤金璎珞圈,生就一张方圆脸庞,五官明艳大气,举止端庄优雅,身材丰润高挑,见他望过去看她时,她玉脸立时浮上两抹红云。
陆珏起身拱手回礼:“谢三姑娘不必多礼。”互相厮认过,各自归了坐。
蒋氏便笑道:“说起来你们二人小时候还一块儿玩过呢,不知可有印象?”
谢华缨端坐微笑道:“记得的。小时候我爹爹还在杭州做官,我与二哥常随母亲来陆府做客,彼时二哥和大公子比赛射箭,我便在一旁观看,依稀记得陆大公子箭术极好,箭无虚发。”
谢大夫人打趣道:“那会子华缨年纪极小,才五六岁的小娃娃,见你们家珏哥儿射箭百发百中,英姿飒爽,把她二哥都比了去,回去就说她要换过一个哥哥,可把她二哥气得够呛!”
众人听罢,都撑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陆珏亦忍不住唇角微扬,他拿眼去瞧谢华缨,只见她那张脸已经红透了,见他望过去,似被他的眼神烫到一般,立时便娇羞的低下了头。
蒋氏和谢大夫人看在眼里,彼此交换了下眼色,心里都颇为满意。
陆老夫人笑呵呵的看看自家英俊的孙儿,又扭头看看端庄美丽的谢华缨,无不满意,于是对陆珏道:“屋里都是长辈,怕你们两个年轻人不自在,大哥儿不妨带你华缨妹妹去园子里逛逛,今儿府里摆了好些名贵品种的菊花,开得齐整鲜亮,你们也去赏玩一番,倒不必在这拘着。”
蒋氏也尽力撮合:“是啊!华缨难得来咱们府上,你可得好好尽尽地主之谊。”说着,朝陆珏使了个眼色,暗示他是男人主动。
陆珏心下失笑,他心里哪能不明白祖母和母亲的心思,当即配合着起身:“华缨妹妹,走吧,我领你逛逛。”
谢大夫人缓缓颌首,表示默许,谢华缨便也起了身,和陆珏一起同众人行了告退礼,一男一女并肩出了门去。
却说这厢,凌云堂里,荷女正在东厢房窗下一边晒太阳一边做针指。
昨夜陆珏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她,她实在烦了,亦有些受不住,便央求他放过自己,他便提出明日给他绣一个鸳鸯香囊为要求,她只得应下。
他这几日夜里都是没完没了的,凶狠得不行,她若是反抗,他便会沉下脸,质问她是不是要为陶青周守身如玉云云,然后在她耳边说一些羞辱她的话,还要承受他新一轮的怒火。
她真的是怕了他了!
他气儿还没全消,她也不敢同他硬刚,这几日都是忍气吞声的,过得极为憋屈。
正垂着头安安静静的绣着荷包,忽然有人敲了敲窗框,抬头一瞧,只见是檀香领着扇儿过来找她,顿时一怔。
“荷女姐姐,扇儿说有急事找你呢,我便把她领来了。”檀香道。
荷女微诧:“扇儿?你怎么来了?”
“荷女...我...”扇儿脸色有些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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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碍于檀香在这,犹犹豫豫不敢细说。
“你们聊,我去前头看着。”檀香极有眼色的走开了。
荷女忙放下了手里正绣着的荷包,起身去开房门,将扇儿拉进屋:“快进来说话。”
荷女引她坐在小榻上,又给她端了一盏茶,方坐下道:“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难不成生病了?”说着,便要去摸她的额头。
“荷女!”扇儿却拉住她的手,面上犹豫了一会儿,终是选择说了出来,“三姑娘她...她出事了……”
荷女一怔,忙问:“她怎么了?”
扇儿哭道:“三姑娘爱上了一个穷书生,死活都要跟他在一起......”
当下扇儿便将近来发生的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五一十的同荷女细述了一遍。
原来,前段时日七夕佳节,街市设灯,陆瑜出去瞧热闹,不想人潮拥挤,她被行人推搡着跌去,恰遇一少年郎君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陆瑜礼貌的同那人道了谢,见他穿着粗布麻衣,便吩咐随行的扇儿拿了五两银子赠与那书生以作答谢,那书生却表现得极有骨气,坚决不收,飘然离去。
没过几日,陆瑜陪蒋氏去城郊普济寺烧香,不想在寺庙后山游玩时,陆瑜又碰到了那白面书生,两个便面对面攀谈了一会儿。
那书生告诉陆瑜,他名唤文玉郎,乃杭州本地人士,家中只有一寡母,平日常去寺庙抄经换些微薄的口粮和纸笔。
因那书生容貌颇为俊秀,腹中又有些墨水,说话也极有情趣,陆瑜对他很是有好感。
从寺庙回去没两日,那书生不知通过什么方式找到了彩云,写了一封信托她转交给陆瑜。陆瑜收到信后又惊又喜,在彩云的怂恿下竟给那书生回了一封信。
自此之后,彩云在中间跑腿,常帮着二人暗中书信来往,一来二去,陆瑜对那书生竟渐渐起了情意。
扇儿怕被蒋氏发现,劝她不要再和那白面书生书信往来,却反遭到彩云的挑拨,令她被陆瑜冷落。
而彩云原先被罚为粗使丫鬟,现在因着这事儿竟重新受到了陆瑜重用,又成了锦云院的一等大丫鬟。
“荷女,你不知,三姑娘被那彩云怂恿的,竟不顾男女大防,将大家闺秀应遵守的规矩和礼法都抛到了脑后!这阵子她常与那书生偷偷摸摸私会,今日那书生甚至偷溜进了府中来。方才三姑娘原本在园子里陪今日前来赴宴的众小姐们赏菊,不想彩云在她耳边密语了几句,三姑娘便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扇儿两行泪落下来,忙取出帕子拭了拭,继续道:“三姑娘不让我跟着,只让彩云随行,我心中有疑,到底不放心,便偷摸的跟了上去,不成想竟...竟看到那书生将三姑娘拉进了山洞里!今日府上人多眼杂,若是被人瞧见传了出去,以后三姑娘的名声可就全完了!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这才来找你了......”
荷女听完,面色凝重,忙问道:“他们在哪?你赶快带我去。”
“好,好。你且随我来!”扇儿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忙不迭起身领荷女出了门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