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作品:《荷女》 荷女不说话,默然褪下了手镯。
抱琴接在手内观看,脸上霎时绽出喜色,立马套入自己手腕上,娇滴滴的举起来给陆珏瞧:“爷,奴婢戴着好看吗?”
陆珏笑着赞了声好,挑了挑浓眉:“你若喜欢,我再多送你几件首饰。”
说着,吩咐檀香出去传话,没一会儿,众人只见岱安拿着一个锦盒进来了,当众打开来一看,只见里头有两根金簪,一对玉镯,一支镶玛瑙小金钗,一对金镶玉葫芦耳环并一颗西洋珠子,满盒亮闪闪的,皆是极体面的物件儿。
玲珑青眉海棠在旁瞧着,都不禁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抱琴眼神发亮的盯着盒内,不觉心花怒放,红光满面,她欢喜着上前触摸那些首饰,险些开心得要笑出声来。面对玲珑她们投来的艳羡眼神,腰杆都不自觉挺得更直了。
“喜欢吗?”陆珏端起茶盏,慢悠悠呷了口茶。
抱琴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珍奇的西洋珠子,又看看那些金光闪闪的首饰,看得眼睛都直了,欢喜道:“喜欢喜欢!奴婢多谢公子爷赏赐。”
正当她沉浸在极大的喜悦中时,谁知陆珏忽将茶盏重重掷在桌上,声音微冷:“抱琴,你可知爷为何突然送你这盒首饰?”
盏底与桌面相击,发出“啷”的一声动静,惊得众人都愣了一下,屋内霎时便肃静了。
抱琴弯起的嘴角登时僵在嘴上,心头莫名一紧。
她扭头一瞧,只见陆珏坐在上首太师椅上,目光深沉如海的看着她。
她不由心里打鼓,忙不迭将西洋珠子放回锦盒,内心忐忑道:“奴…奴婢不知。”
陆珏面沉如水,缓缓道:“那你可知,爷素日里最厌烦底下人做什么勾当?”
抱琴心里一沉,忙规矩地垂下头,嗫嚅道:“奴婢不知,请...请爷明示。”
“明示?”陆珏冷嗤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诮,“爷最恨的,便是那吃里爬外,背着自家主子与别院主子暗中通信的奴才!”
这话如惊雷一般,炸得抱琴面无血色,她冷不丁对上陆珏冷冽犀利的眼神,不由浑身打个冷颤,强笑道:“爷这是何意?奴婢听不懂。”
“别在爷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陆珏懒得再与她多费口舌,沉声道,“念在你伺候过我一场的情分上,这盒首饰便赐你了。回头叫你兄嫂来领了你出府,从今往后,不必再踏进这陆府一步。”
荷女惊讶的看着陆珏。要知道抱琴和侍书原先可都是陆老太太身边的大红人,是老太太亲自安排送过来,日后打算抬了做姨娘的,此事府里上下皆心照不宣。可按他现下意思,竟是不打算留着抱琴了!
她正惊讶之时,只见抱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慌不迭磕头:“公子爷!奴婢知错了,求爷不要赶奴婢出去!”
陆珏神色冷淡,朝岱安使了个眼色,岱安意会,立马上前架住抱琴的胳膊,叹气道:“抱琴姐姐,给你自己留点脸面,起来跟我走吧。”
却不想抱琴一把推开岱安,跪在地上拼命摇头,撕心裂肺地哭着:“公子爷!公子爷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奴婢再也不多嘴了,奴婢再也不跟太太偷偷报信儿了,你原谅我一次……”说着,“咚咚咚”磕头。
陆珏皱起浓眉,不耐烦道:“还不拖下去!”
“不要!我不要出府!”抱琴挣扎着,她心知陆珏做了决定的事很难更改,心里头不甘心,又不敢招惹陆珏,便转头指着荷女骂道,“贱人!是你!是你吹的枕边风是不是!你记恨我揭露你偷汉子的事,要把我赶出去…我的爷,你好生糊涂啊!”
说着,骤然起了身来,猛地就朝荷女扑过去,像是要把她撕碎一般恶狠狠的盯着她一个劲儿的咒骂,“水性杨花的小娼妇,狐媚魇道的主儿,看我不把你撕碎,我不好,你也别想活……”
荷女吃了一惊,下意识睁大眼睛,眼见抱琴伸手就要来抓她的头发和脸,忙用胳膊护住脸往后躲。
陆珏早预知到危险,一个箭步抢上前来,稳稳挡在荷女身前,他伸手将抱琴往后一搡,抱琴便直直往后趔趄,跌倒在地上。
陆珏眉峰一蹙,沉声喝道:“放肆!”
抱琴浑身瘫软倒在地上,泪如泉涌,目光怨毒:“糊涂的爷,你把这水性杨花的小淫.妇儿当宝,殊不知她早背着你日日跟人好,身上都被别的男人摸干净了……”
岱安见陆珏一张俊脸紧绷,脸色越来越难看,忙不迭掏出一团布塞进抱琴嘴里,急急忙忙拖着人往外走去了。
厅里重新恢复了宁静,几个丫头都看得呆怔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陆珏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侍书身上,“侍书,你是个聪明懂事的,做事也稳妥,爷向来器重你,要不然也不会让你做凌云堂的大管事。”他顿了顿,眼神意味深长,“但可别聪明过了头,有些事,爷不说,不代表爷什么都不知道。”
侍书心头一跳,下意识抬头看向陆珏,却冷不防撞进他冷淡锐利的目光里。
那目光似有穿透人心的力量,侍书只觉在那视线下无所遁形。
她心知陆珏是在敲打自己,立马心慌地垂下了头,忐忑道:“奴…奴婢明白了。”
陆珏淡淡收回目光,吩咐说:“都退下吧。”
侍书应喏,失魂落魄的走出厅门,檀香玳瑁等人此时也都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忙不迭跟着侍书一道退出去了。
荷女低下头,也要跟着出去,刚走一步,就被陆珏攥住胳膊,他皱着眉道:“你往哪儿去?”
荷女一怔:“爷不是说都退下吗?”
陆珏俊脸一沉,凶巴巴道:“我叫你退下了没有?”
荷女抿了抿唇,垂着一张芙蓉脸儿,嗓音闷闷:“那……爷还有什么吩咐?”
陆珏自顾自走到椅上坐下,过了好一会儿,见她仍跟块木头似的杵在那,不由俊颜紧绷,沉着声唤她:“你过来。”
荷女面带犹豫,小心翼翼上前几步,冷不防就被他一把拉坐在腿上。她下意识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听到头顶突然传来一句饱含威胁的话语:“别动,再动我又要弄你!”
放在她腰侧的手微微收紧,隐含某种威胁,荷女瞬间不敢再动,心头又气又羞,却是敢怒不敢言。
陆珏掐着她尖尖如雪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问:“知道我为何把抱琴赶出去吗?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爷说的?”
荷女被迫直视他的眼睛,不容退缩,只好道:“我知道。谢…谢谢爷。”
陆珏冷笑一声。
心道这丫头总算还有点良心,知道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谁。
他平日不爱管后宅妇人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清楚。他房里那几个人他心里头都有数儿。那抱琴模样生得是美,但过于爱争风吃醋,小家子气,且还吃里扒外,做他母亲的眼线,背主这一条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更不用说她平日里还时常针对荷女。不说私下里孙嬷嬷同他禀告过抱琴的那些过分行径,就说抱琴方才那一番表现,足可见心里早把荷女当眼中钉肉中刺了,当着他的面都敢肆无忌惮,平日里他不在院子里时,还指不定怎么欺负荷女呢!荷女这丫头性子软和,也是个傻的,受了欺负竟从未在他面前哭诉告状过。
他先前看在老太太的面儿留着抱琴,结果那丫头日益嚣张,天天一副主子的做派,那就怪不得他不容人了。
他平日里忙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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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也不想有人把后院搞得乌烟瘴气,将人赶走了正好耳根子清净。
再者,若是不赶走,光是三天两头在他耳边提荷女与陶青周的事儿,他想想就受不了!
想到这,他忽的又回想起方才抱琴被拖走时说的话,心里难免郁闷烦躁,于是掐着荷女下巴的力度一紧,低下头便寻着她的唇儿亲了过去……
不觉又过了几日,这日蒋氏在府里举办菊花宴,邀请了杭州府城各家贵夫人及年轻小姐们都来赴宴赏花。
大花园里,各类娇贵名菊开得正盛,姑娘们个个翠绕珠围,锦衣绣带,成群聚在园子里赏花说笑,夫人们则在厅里吃茶叙话。
大花厅内,陆老夫人坐在上首主位,下头坐着蒋氏、王氏,以及前来陆府赴宴的一众贵妇人们,厅里笑语声声,好不热闹。
正说笑间,只见谢大夫人领着女儿谢华缨走进来了。那谢大夫人先同在场之人寒暄见了礼,旋即又让谢华缨拜见诸位。
只见那谢华缨袅袅婷婷上前,敛衽福了一福:“小女华缨,见过陆老夫人、陆大夫人、陆二夫人,还有在座的诸位夫人。”
“好好好。”陆老夫人慈笑地招她上前,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仔细瞧了一遍,见眼前少女面貌端庄秀丽,举止优雅,仪态大方,满意的点了点头,赞道,“你自小跟着你爹娘赴任在外,我有好些年不曾见你了,谁承想一转眼你都成大姑娘了,还出落得这般标致。”
谢华缨面上挂着甜笑:“老夫人谬赞了。华缨自小便听母亲和祖母说起,老夫人年轻时是何等的风姿绰约,乃是响当当的才貌双全的人物,更兼持家有道,将偌大的陆府打理得妥妥帖帖,华缨自小便把老夫人当作心中的榜样呢。”
“好一张巧嘴儿,跟抹了蜜似的。”陆老夫人被夸得合不拢嘴,扭头对谢大夫人笑赞道,“你们将华缨教养得真好,可比我们家那几个只知淘气的丫头强多了。”
谢大夫人含笑道:“老夫人过奖了。你们家那几个姐儿我前阵子才刚见过,个个长得如花似玉,跟画中走出来的仙女儿似的。府上几个哥儿也都是一表人才,尤其是你们家的珏哥儿,年纪轻轻便大有出息,外头不知多少人羡慕呢。”
“都好,都好。”陆老夫人笑呵呵的将手上的镶宝石金手镯捋下来,不由分说戴在谢华缨腕上,道,“你几年没回来杭州,你长大后我还是头一回见你,这个镯子便送给你当做见面礼,你好好收着。”
谢华缨受宠若惊,忙要褪下来:“华缨惶恐,如此厚赠,如何当得起……”
谢大夫人也在一旁推辞道:“老夫人太客气了,这丫头怎生受得起这般重的礼儿。”
蒋氏笑道:“莫要推辞了,老太太这是喜欢缨丫头呢,再不收下老人家可要伤心了。”
谢大夫人又推辞几番,这才朝谢华缨微微点了点头,谢华缨意会,当即盈盈一拜:“华缨多谢陆老夫人。”
一旁的贵夫人们见状,自然猜到了几分,纷纷想着这陆家和谢家只怕是好事将近了。
这场赏花宴,怕不是为了两家儿女相看才举办的,世家贵族常有如此行事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早就见怪不怪了。
一时便有那爱凑热闹的贵妇人站出来,笑着道:“听闻陆大公子调任回乡都快一年了,我们当中有好些人还没见过呢,不知他今日是否在府中?可否请出来,也让我们瞧一瞧?”
“是啊是啊!你们家珏哥儿之前一直在京城为官,甚少得见,如今回来杭州了,可不得让我们都见见。”其他几个官夫人也都附和着。
蒋氏原本也正要差人去催,闻言便顺势而为,转头吩咐一旁的丫鬟金钏道:“去瞧瞧大公子回来没有?请他来给长辈们请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