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正如赵磊猜测的那样，曹泽接下来带着他，分别前往出售符箓和阵法的店铺，用从神兵坊购买的法宝，以及那十万下品灵石，从两家店里又换了大批高阶符箓和成套阵法。


    无一例外，曹泽前往这两家店铺的时候，都受到掌柜热情招待，对他们热情得近乎谄媚，生怕怠慢了‘吴公子’这位大客户。


    等两人从最后一家店出来，十万灵石只剩几千枚，可两人的储物袋却被塞得满满当当，全是价值不菲的宝贝。


    “少……少爷，咱们欠了快百万枚下品灵石了！”


    云澜坊市的僻静角落里，赵磊脸色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颤。


    他觉得自己简直疯了，竟然陪着曹泽做这么疯狂的事。


    一想到要是还不上钱，这四家商铺背后的势力找上门来，他和曹泽会是何种下场，就浑身发冷。


    “怕什么？”


    曹泽低头摆弄着刚到手的聚灵阵盘，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赵磊的肩膀，咧嘴一笑，“是‘吴彦祖’和‘朴国昌’欠的钱，跟曹泽和赵磊有什么关系？”


    “可他们会找上来的啊！”


    赵磊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几千灵石他们或许会算了，可这是百万灵石啊！就算咱们用了假身份，他们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查到我们！”


    “查到就还呗！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赖账。”


    曹泽耸耸肩，眼底藏着算计。


    虽然他带着这些东西消失，相当于免费获得了大量阵法和符箓，但继续用吴公子身份出现在云澜坊市，带来的好处只会更多。就拿他在神兵坊享受八折优惠来说，之前的二十多万灵石的法宝，就帮他节省了近三万枚灵石。


    而他手上的阵法和符箓，总价值还不到三十万下品灵石，稍微多来几次，就能赚回来了，所以没必要为了这么点灵石玩消失。


    “可……可咱们哪来这么多钱赚啊？”赵磊还是慌，“合欢宗一年营收也就百万灵石，咱俩半个月怎么可能赚这么多？”


    曹泽只淡淡一笑：“用不了几天，你就知道能不能了。”


    赵磊看着曹泽胸有成竹的样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心里已经悄悄信了，今天跟着曹泽，他算是开了眼界。


    两人身上只剩两百多灵石，却能让四家店铺捧着当祖宗，还‘拿’走了百万灵石的货物。


    这份本事，他这辈子都学不会。


    ……


    之后，两人摘掉变形面具，恢复本来样貌，去跟苏媚、青禾汇合。


    曹泽远远就看见苏媚皱着眉，脸色不太好看，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出售材料时被压价，没卖到心仪的价格。


    “你们俩去哪了？逛了这么久……”


    苏媚心里憋着火，看见曹泽和赵磊，语气忍不住带了点冲，像是要训人。


    可话还没说完，就见曹泽从储物袋里掏出个精致的胭脂盒，盒身雕着缠枝莲纹，看着就不是凡品。


    “娘子，方才逛的时候，见好多姑娘都围着买这个，想着你或许会喜欢，就拉着赵磊给你挑了一罐。”


    曹泽语气带着点歉意，眼神却很亮，像是在等夸奖。


    苏媚憋了一肚子的火，在看到胭脂盒的那一刻，就如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泄得无影无踪。


    可她嘴上依旧不饶人，撇着嘴哼了一声：“别的姑娘喜欢我就要喜欢？这种凡俗之物，我才不稀罕。”


    曹泽太懂她这口是心非的性子了，嘴角勾了勾，把胭脂递给旁边的青禾：“帮你家小姐收着吧，别回头她自己找不着又着急。”


    “是，姑爷！”


    青禾笑着上前接了胭脂，还偷偷给曹泽使了个‘还是姑爷懂小姐’的眼神。


    这时，曹泽才故作不解地问：“娘子，方才看你脸色不好，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


    苏媚别过脸，语气硬邦邦的，显然不想提糟心事。


    青禾见状，只好在一旁小声解释，“小姐这次带来的灵草和妖兽材料，那铺子只肯给两万三千下品灵石。以前最少也能卖三万，明显是故意压价欺负人。”


    听到这个原因，赵磊忍不住问道：“就为了七千枚灵石？”


    “你什么意思？”


    苏媚对曹泽能忍，对赵磊可没那么好脾气，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很有钱？要不我把你每月的修炼资源全停了，让你尝尝缺钱的滋味？”


    赵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心里却莫名冒出个念头：停就停吧，反正现在看不上那点资源了。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连忙陪着笑求饶：“苏师姐，我错了！我这嘴没把门的，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哼！”


    苏媚把头一撇，懒得搭理赵磊。


    这时青禾突然叹了口气，满眼羡慕地说：“要是咱们也能像那位‘吴公子’就好了，这辈子都不用为灵石发愁！”


    “吴公子？”


    曹泽和赵磊对视一眼，故意装出好奇的样子。


    “你们俩逛了一天坊市，竟然没听说吴公子的事？”


    苏媚先是皱了皱眉，随即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惊叹，“没人知道这位吴公子的全名，只知道他特别有钱……他先是在丹楼花几十万买筑基丹，又去神兵坊、符箓堂买了一大堆法宝、符箓，粗略算下来，至少花了百万下品灵石！”


    青禾在旁边连连点头，越说越兴奋：“还有更夸张的，丹楼的侍从就因为说了几句奉承话，吴公子随手就赏了三百下品灵石！”


    赵磊下意识反驳：“不是一百吗？”


    “你闭嘴！”


    青禾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语气笃定，“吴公子那么尊贵的人，怎么可能只赏一百？你见过这么小气的大人物吗？”


    她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自己亲眼看见了似的。


    赵磊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却见曹泽悄悄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拆穿，于是他只好把话咽回去，讪讪地闭了嘴。


    “你们说的都不对。”


    苏媚这时却皱着眉开口，指尖轻轻点着下巴，脸上露出少见的严肃，“我听到的是，那位侍从其实得了五百枚下品灵石，但吴公子怕他招摇，就特意让他少说点，免得被人盯上。”


    赵磊听得眼皮直跳，怎么赏赐从一百传成三百，又被苏媚加码到五百了？


    他真想跳出来说句‘真的只是一百’，可看曹泽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敢吭声。


    一旁的曹泽看着三人认真讨论‘吴公子’的模样，嘴角噙着笑意，没有说话。


    他要的就是这种以讹传讹的效果。


    等‘吴公子富可敌国’的名声在坊市传开，所有人都会默认‘吴公子出手阔绰’，到时候再用这个身份行事，只会更方便。


    毕竟，谁不想讨好一个随手就能赏几百……不，以后可能是几千灵石的‘大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