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泽看着掌柜满脸尴尬的模样，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只是双眸却是冷的：“掌柜既然不欢迎我，那我就不叨扰了。对了，你转告丹楼的沈掌柜，他推荐的商铺，让我很不满意，之前谈好的合作，崩了。”


    话音落下，他‘啪’地一拍桌子，愤然站起身，径直朝门外走。


    这一下，中年掌柜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他自己的生意黄了倒也罢了，要是连累丹楼丢了生意，沈归绝对会找他拼命！


    毕竟，沈归之前偷偷提过，那可是一笔数额极其巨大的大买卖！


    “吴公子恕罪！是我一时糊涂，做了这等蠢事！”掌柜连忙追上前，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往曹泽手里塞，“只要您肯原谅我，我愿意赔您五千……不，一万枚下品灵石！”


    一直跟在曹泽身后的赵磊，听到“一万枚下品灵石”，心里咯噔一下，双腿不由一软，差点顺着雅间的柱子滑到地上。


    他实在想不通，什么时候灵石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万宝阁的老者、眼前的掌柜，动辄就给曹泽一万灵石，这数额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一万下品灵石？”


    曹泽嗤笑一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你觉得我是缺一万灵石的人吗？”


    掌柜连忙陪笑摇头：“吴公子一看就出自顶级大势力，怎么可能缺这点灵石？只是……除了灵石，我实在想不出别的赔偿方式了。”


    “算了！”


    曹泽看着不停道歉的掌柜，不耐烦地挥挥手，语气带着几分倨傲，“我不喜欢灵石，对灵石也不感兴趣，我要的是尊敬，你懂不懂？”


    “这……”


    掌柜讪讪笑了笑，问道：试探着问：“吴公子的意思是，要享受别人没有的待遇？”


    曹泽没有说话，嘴角却微微勾起。


    他相信，像掌柜这种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


    掌柜眼前一亮，瞬间明白过来，“本店开业这么久，最大的折扣也只给过九折！但为了给您赔罪，以后您来买东西，一律八折！您看这样成吗？”


    “早这样不就省事了！”


    曹泽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随手将南明离火幡扔回锦盒，“这幡子我要了，但你得给我实价，虽然我不缺灵石，但也不想被当傻子耍。”


    “是是是！”


    掌柜连连点头。


    不知什么原因，明明曹泽只有练气二层，却总是给他一种‘不差钱’的压迫感。


    他不敢再乱报价，老实说道：“前面三件法宝的价格没水分，这南明离火幡的实价是两万下品灵石。”


    “这还差不多！”


    曹泽满意地点点头。


    听闻这话，掌柜松了一口气，问道：“吴公子，需要给你包起来吗？”


    “急什么？”


    曹泽再次露出不悦表情，“本少爷才买了四件法宝，这要是传出去被我那些好友知道，还以为我买不起呢？给我凑个整数，再来六件法宝。”


    掌柜脸上的表情呆滞了几秒，旋即嘴角压不住上翘，“吴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挑选最好的，一定让你满意。”


    说着，他匆忙离开雅间，亲自去库房挑选法宝。


    大概过了一盏茶功夫，掌柜才回到雅间，身后跟着两个侍从，每个侍从都抱着好几个锦盒。


    这一次，掌柜没有亲自介绍，而是双手恭敬递过去一个竹简。


    “吴公子，我为您挑选了十件法宝，这里是信息和价格，您从中挑选几件出来！”


    曹泽接过竹简看了起来。


    上面一共有十件法宝的介绍，其中六件是上品法器，四件中品法器……总价值大概在十八万下品灵石。


    “都不错，本少爷全要了。”


    曹泽随手把竹简扔在桌上，大手一挥，全都买了。


    “全……全都要了！”


    掌柜的手都在抖，连忙拿出账本算账，“算上之前的四件，一共是二十二万四千下品灵石，打八折后是十七万九千两百枚，我给您抹个零，您付十七万九千枚就行！”


    说完，掌柜把账本送到曹泽面前，让他过目。


    “不用看了，本少爷信你！”


    曹泽挥了挥手，转头看向赵磊，“朴国昌，把灵石给掌柜。”


    赵磊的脸瞬间白了，他偷偷拉了拉曹泽的衣角，想凑过去告诉曹泽，他们身上只剩下一百多枚灵石。


    可曹泽像是枚察觉一般，皱着眉道：“掌柜又不是外人，有话就直说。”


    “这……”


    赵磊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眼睛一闭，大声道：“少……少爷，我们没这么多灵石。”


    “什么？”


    曹泽像是没听清，故意提高声音，语气里带着‘震怒’，“本少爷出门的时候，带了一百多万下品灵石，怎么这么快就花完了？”


    咱俩啥时候有一百多万下品灵石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只带了两百四十三枚灵石出门。


    可他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而掌柜听到“一百万下品灵石”，眼睛瞬间亮了，心中暗道果然是豪门子弟，随随便便就带这么多灵石出门！


    于是，他连忙打圆场，“吴公子别生气，许是你买的东西太多，忘记自己用掉了多少灵石。”


    “唉！”


    曹泽‘怒瞪’了眼赵磊，转首看向掌柜，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家里下人办事不利，让掌柜见笑了。不过也没关系，我这里有丹楼的货单，价值三十九万下品灵石，先用这个做抵押，等我回去取了灵石，再过来赎货单，掌柜意下如何？”


    掌柜接过货单，拿着的手都在抖，一双眼睛瞬间瞪圆了。


    他终于明白沈归之前为什么那么激动了，单是这三十枚筑基丹的单子，就抵得上丹楼一两年的筑基丹销量。


    沈归当时没给曹泽磕一个，都算不够尊重！


    不过……


    激动归激动，掌柜反复确认上面的丹楼印章，确认是真的，连忙点头：“没问题，太没问题了，请吴公子放心，这货单我一定妥善保管，等您赎回。”


    “谢啦！”


    曹泽道了声谢，又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出门在外身上没有灵石不方便，掌柜能不能再借我十万下品灵石？我愿意付给你利息。”


    “吴公子能光顾小店，已是我的荣幸，怎么能要你的利息！”


    掌柜说完，从储物袋中拿出十万下品灵石，送到曹泽面前。


    倒不是他真有这么大方，主要是丹楼货单价值是三十九万下品灵石，而曹泽欠他的灵石都不到十八万，就算加上借出去的十万，也才二十九万而已。


    至于利息……


    如果能交好曹泽这种大客户，那点利息又算什么。


    “利息必须给，要不然你就是看不起本少爷。”


    曹泽语气有些强硬，又补充道：“我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所以今天这事，还请掌柜替我保密。”


    “一定一定！”


    掌柜连连点头。


    他太懂这些贵公子的心思了，偶尔缺钱借灵石，都怕传出去丢面子。


    之后……


    神兵坊掌柜跟沈归一样，亲自送曹泽走出神兵坊，态度恭敬得像是在送自家主子。


    曹泽则跟之前一样，走出去没几步，又回头问道：“我还需要买一些符箓和阵法，不知……掌柜的有没有好地方推荐？”


    听闻这话，赵磊心中一凛，瞬间明白曹泽接下来要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