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前尘(其五)

作品:《被高岭之花首席盯上了

    楼听澜死死握住静心剑柄,指节用力嵌入掌心,面色被她明里暗里的挑逗之言激得一时失态。


    见她还想继续大放厥词,他直接唤出她的名字喝止。


    “冉青禾!”


    冉青禾见他的死人脸上终于有了怒色,登时笑得眉目舒展:“啊呀呀,仙君莫不是忘了,戒律堂堂规,禁止对犯禁修士泄私怨,仙君如此言行无状,已是违例。”


    亓风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实在是鲜少有人能将楼听澜这样一个冷冷清清的玉人逼成这样,他掩笑低叹,这冉青禾真是……


    慢着,冉青禾?欸?不是蓝草吗?


    亓风这才反应过来,对面的少女便是他们正在追捕的戒律堂逃犯,难怪,一向端方正直的楼听澜忽地向国师透露了她的行踪,原来是要将她牢牢看在眼皮子底下。


    但转念一想,他又呼出一口长长的叹息,故作失落道:


    “我与蓝草姑娘交心,将真实身份告知,蓝草姑娘却对我百般隐瞒,当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冉青禾直接点破道:“两位仙君都使了障眼法,与我又哪里谈得上交心?”


    亓风顿时来了兴趣:“蓝草姑娘看出来了?奇怪,难道是我二人出尘的气质与这张朴素的脸着实不符,若是这样说来,倒也是合情合理。”


    冉青禾十分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懒得继续陪他演,转而对楼听澜一字一顿直言道:


    “我想请问,木听?仙君,你与亓风同为戒律堂弟子,为何他都未能看出我的身份,你又是怎么识破的?莫非仙君与我乃是旧识?”


    冉青禾变相地点破他的身份,谁料,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楼听澜却仍旧披着木听的皮诡辩道:


    “戒律堂通缉令。”


    “红衣少女,惯使长鞭……五万灵石。”


    冉青禾捏紧长鞭,忍住出手的冲动,前两句就算了,五万灵石又是几个意思,为什么这人总是能一本正经地说出些让人讨厌的话来。


    都到这种地步了,他竟然还搬出通缉令来试图隐藏身份,有任何必要吗?


    冉青禾挑衅道:


    “没错,我就是。”


    “但那又如何呢?”


    “你们现在就将我捉回戒律堂好了。”


    很显然以现在的情形,三人皆被困在藤牢之中,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一点。


    无论是这藤牢还是这束缚金网,皆是戒律堂的束缚法术。现如今,他们戒律堂的人自起内讧,倒让她渔翁得利了。


    她揪下地上的一株飞燕草,举到对面二人眼前,而后又一瓣一瓣地将花扯下。


    扯下一瓣,“你们抓得住我。”


    又扯下一瓣,“你们抓不住我。”


    再扯下一瓣,眼神盯着对面藤牢中的两人,幽幽叹道:“好可惜,这朵是双数,答案是……你们抓不住我。”


    她满意地丢开花梗,扫过楼听澜黑的发沉的眸色,眨眼一笑:“怎么样,被同门所施的束缚术困住的滋味如何?”


    亓风讶异浅笑:“你怎么知道国师是我戒律堂中人?”


    冉青禾道:“很难猜吗?”


    “除了你们戒律堂弟子,谁还会修束缚术这种无聊的法术,谁还会没事便往房间丢几个束缚阵法,谁还会动不动就拿个镣铐金网?”


    她一连串的反问着实让亓风顿时哑口无言。


    好像……的确是他们戒律堂的作风。


    亓风忽地联想到什么,“等等,所以你早就察觉到房间内有戒律堂的束缚阵?是吗?”


    “所以才笃定我们二人逃脱不了,躲在一旁准备看好戏?”


    对此,冉青禾挑眉一笑,勉强算是承认了。


    吃一堑长一智,因这束缚阵,她原本逃得好好的却被小正经抓走,所以,她早就将这束缚阵研究了个透彻,又怎会察觉不到房间内暗藏的阵法。


    “只是我很奇怪,你们身为戒律堂的弟子,竟然会被这小小的束缚阵困住,我还以为,你们至少会同国师打上一会儿,真没劲儿。”


    见亓风正要开口,楼听澜直截了当地戳破了冉青禾的试探:“你不必激将,戒律堂弟子设下束缚阵时,都有自己独有的口诀,若是没有对应的束缚口诀,便无法解开束缚阵。”


    冉青禾思索片刻,反问道:“那若是布下束缚阵的戒律堂弟子死了、丢了、埋了,岂不是没人能解开阵法,难道要在这阵法中困一辈子不成。”


    假使楼听澜所说是事实,那岂不是除了国师,便无人能解开这藤牢。戒律堂的术法,真是和戒律堂的弟子一般,蛮不讲理。


    亓风随之解释道:“也不是,戒律堂中所有的束缚阵法、术法、机关,皆由首任堂主楼云崖所创,万变不离其宗,所以他应当有能解开术法的万能口诀。”


    冉青禾心直口快道:“楼云崖不是早就死了。”


    她在青霄时,虽然不爱听门内长老所授的修真界正史,但任务之余,她遍览藏书阁各类杂书,对修真界的种种野史可谓是了如指掌。


    有人传,楼云崖是为青霄掌门之女千雪殉情道而死,有人传他修炼速度过甚,走火入魔而死,关于他的死法众说纷纭,但没有人会认为,一个百年间来不知所踪的修士还活着。


    只有楼听澜抚上静心的剑身,淡淡辩驳道:“他没死。”没有人亲眼见证过他的陨落,所以,只是失踪。


    在他所剩无几的幼时记忆中,也曾有过楼云崖的身影。


    至少,他曾授他青霄入门剑式,也曾在他还挥不动长剑的年纪,将静心丢给他,而后一去不回。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兀地想起这些记忆,或许是这满院的飞燕草,与他幼时习剑的谷地中生长的,一般无二罢了。


    楼听澜独自发怔间,冉青禾扫过他垂下的眼眸,以为他是在伤神,不由得心虚地瞥了瞥嘴,当着正主的面咒人家老爹,的确有失风度,她也不是喜欢在这种事情上玩笑的人,平白地勾起他的伤心事也实非她所愿。


    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那我们最好就祈祷,楼云崖忽地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然后忽地把这藤牢劈开就好了。”


    楼听澜回过神来,接道:“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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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亓风、冉青禾:???试什么


    楼听澜寒声念诀道:“静心,破。”


    剑随声起,剑鞘被藤牢中的束缚阵法压得嗡鸣作响,直到某个临界点,静心哐地一声出鞘,自内向外,将束缚住二人的金网以行云流水之势轻松破开。


    冉青禾登时从地上弹身坐起,目不转睛地盯着楼听澜接下来的动作。没想到,这小正经当真有两下子。


    “可算是解脱了。”亓风松快松快筋骨,也一齐拔剑出鞘,势若千钧地砍向最外围的藤牢,可这藤牢却如玄铁铸就一般,让人无法撼动分毫。


    亓风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虎口,正欲再度出剑,却被楼听澜拦下:“我来吧。”


    亓风:“师兄难道不是用灵力催剑强行破开的束缚术吗?”


    并非如此,楼听澜在心中默默道。


    他只是,偶然间回想起了一件小事。楼云崖曾送他一个戒律堂镣铐做的九连环,但他却苦思冥想数日不得解法,直到有一日,楼云崖一时兴起,唤出静心当场将九连环劈了个粉碎,并告诉他:“解开了。”


    楼云崖制作的九连环本就没有解法,只能强行破开,这一点,他一开始的确想过,他曾抽剑试图劈开,却怎么也破不了镣铐上的束缚术,所以只能想其他解法,却不想,最终还是被楼云崖一剑破开。


    他当时问道:“为何我的剑破不开,你的剑却一劈就开,是因为我比你弱吗?”


    可楼云崖只是心情大好地弹了弹他的脑门,留给他一句话:


    “束缚若无解,静心可解。”


    他以为楼云崖是在嘲笑自己心不静,无法集中精力,将九连环劈开,暗恼了许久。


    现在想来,楼云崖所表达的,仅仅是表面意思罢了,静心剑,可以解一切束缚术。


    他再次唤道:“静心,斩。”


    静心剑兴奋地抖动着,回应了他的命令,剑身带出道道气刃,将坚如玄铁的藤牢瞬间斩破,藤蔓无力地垂落四散,束缚阵也随之消散。


    亓风微微惊异,同为金丹之境,楼听澜的灵力竟如此强大,连他人设下的束缚阵也能强行破开。


    而冉青禾却是若有所思地看向空中挥动的静心剑,而后了然。


    亓风慢悠悠地移步至冉青禾所在的藤牢面前,幽幽怨怨道:“蓝草姑娘,如今可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了。”


    “束缚阵法被破,国师必定已经察觉,相信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会赶来。”


    “你说我们是见死不救呢?还是……见死不救呢?”


    说罢,他目光转向楼听澜,毕竟,救或不救,决定权在楼听澜手上。


    楼听澜慢条斯理地削下一株飞燕草,捏着花茎,递到她眼前,正色庄容地拈下一个花瓣道:


    “我抓得住你。”


    再接着,又轻轻扯下一个花瓣,眸色无波,“我抓不住你。”


    他一边扯着花瓣一边道:“好巧,这株飞燕草是五瓣。”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似乎是勾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


    “所以……我抓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