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前尘(其六)
作品:《被高岭之花首席盯上了》 冉青禾却也不恼,展颜一笑:“所以,仙君这是要救我的意思?”
大概是戴了“木听”这层假面,楼听澜变得和之前有些许不一样了,她说不上来,但也可能是她的错觉,因为她和楼听澜,也只不过是逃犯与缉捕的关系,谈不上有多么了解。
可楼听澜却将静心剑召回,收剑入鞘,而后又翻手结出一个束缚印,打在面前的藤牢上。
冉青禾嘴角的笑僵住,一字一顿问道:“仙君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要放任我这么个灵力低微的……弱女子留在这危险之地,见死不救吗?”
楼听澜却回道:“我结下的束缚印,旁人打不开,包括国师。”
所以,虽然是又将她困住,但也保护了她的安全,至少,楼听澜是这么想的。
接着,他又对一旁的亓风道:“缉捕冉青禾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便是前尘镜下落了。”
亓风饶有兴趣地回道:“师兄说的对,那我们便在这里守株待兔好了。”他也着实没料到,楼听澜会作此举动,他这个师兄,似乎……是一遇上冉青禾,就变了。
藤牢被毁,国师必定会来一看究竟,再加上,他与冉青禾曾定下三日之约,虽然不知道约定内容,但冉青禾必定在其中起着什么关键作用。
冉青禾见楼听澜没有要出手的意思,睨了他一眼,继续躺倒在原地,翘着腿开始讽刺道:“你们戒律堂的人自诩是界内正道,却尽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趁人之危。”
楼听澜道:“你明知房间内有束缚阵,却故意将国师引来,是否也是行得正坐得端?”
冉青禾:“我和你们不一样。”
楼听澜:“哪里不一样?”
冉青禾强词夺理道:“我与国师大人先前便认识,你们二人鬼鬼祟祟闯入他的房内,我自然要提醒他,不然,你们若是心怀鬼胎,伤了我的国师大人可怎么办?”
“所以,我心系国师大人安危,所以才出此下策。”
楼听澜一怔,竟不知她说的几分真几分假。
他手指微蜷,这和他所料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本以为,冉青禾看出了国师并非是真的他,所以才有路人口口相传的什么鞭打国师一事。
但没想到,她却真的将国师认成了他,还出手相助。
他又问道:“那你为何出手伤他?”
冉青禾编不下去,却仍旧理直气壮地回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与你何干。”
“不管怎么说,你们堂主诱骗我去当苦力,事后却出尔反尔。”
“你们二人又趁人之危,引国师将我一并关入藤牢之中,然后又见死不救,你们戒律堂的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但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楼听澜的静心剑却已然出鞘,将面前的藤牢斩断。
冉青禾张口愕然,原来楼听澜吃道德绑架这一套。
楼听澜道:“你走吧。”
亓风阻止道:“师兄……”
楼听澜眸色微敛,负剑而立,不再言语。
冉青禾没再看他一眼,像是生怕他后悔一般,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去。
亓风皱眉:“师兄为何将冉青禾放走?”莫不是对她起了恻隐之心,抑或是什么旁的心思。
楼听澜道:“国师已经察觉到藤牢被破,但却迟迟未来,说明他已经被绊住了手脚,前尘镜想必也不在这里。”
“他提前与冉青禾定下三日之约,但又将她困在这里,必定是不想她去干涉什么。”
“结下束缚印时,我留了个定位咒在她身上。”
亓风点头肯定:“原来如此,与其守株待兔,倒不如借由冉青禾引蛇出洞。”
冉青禾下界的目的应当不只是为了躲避戒律堂的追踪,或许,她的目的与国师重合也说不定。
亓风又道:“关于国师的身份,师兄可有猜测?”
楼听澜道:“此人境界约在元婴后期或是化神前期,而堂中弟子最高不过就是金丹后期,若他真是戒律堂中人,极有可能是七长老之一。”
戒律堂除堂主外,一共七位长老,以楼为姓,以“立关封镇飞双虎”七个字作为顺序,
即大长老楼立,二长老楼关……七长老楼虎。长老虽然在戒律堂挂职,但大多时候只是代行监督职责,只有极个别的犯人抓捕,才会劳动长老出马。
亓风道:“我已传讯给堂主,询问七长老是否仍在堂中,关于国师的身份,想必很快便有结果。”
“只是,我想不通一点,他为何要动用换颜禁术,伪装成你的身份?”
这一点,楼听澜也想不通。
*
天已大亮,二人循着定位咒的痕迹再次追踪过去,但一反常态的是,帝京长街,前日行人还络绎不绝,此刻却如闭市一般,空无一人,安静得有些诡异。
楼听澜凝神继续探查,但又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情况一般,又反复探查了两遍。
亓风见他面色凝重,问道:“师兄,可有探查到定位咒的痕迹?”
楼听澜道:“有,但,有两道。”
亓风惊诧:“两道?难道是冉青禾察觉到了定位咒的存在,所以故意混淆视听?”
楼听澜摇头:“应当不是,定位咒追踪的是修士气息,只要记住了修士气息,便会对修士气息进行标记,现在,它却同时标记了两道。一道通往皇城内,一道通往这坊市的最深处。”
亓风玩笑道:“总不能是这帝京城之中有两个冉青禾吧?”
楼听澜递给他一枚灵叶道:“现下我也不能确定,你我二人分头行动,以灵叶为讯。”
亓风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灵叶,交由楼听澜后,按照他的指引,径直往皇城而去,而楼听澜则深入坊市内,定位咒的标记,正在右侧坊市的尽头。
尽头处是一座老旧的宅院,院墙是斑驳的灰白色,雨水经年累月地冲刷,留下一道道污痕。大门朱漆剥落,铜环衔锁更是锈迹斑斑,可门头挂着的牌匾却是异样的新,用金漆描出了“慈幼院”三个大字,最左下角还有落款——冉正。
楼听澜曾经看过凡人界通史,凡人界中常有女婴被弃,所以帝京皇商集资,在地方修建慈幼院,专门收留弃婴并将他们抚育长大。
但楼听澜却想不出,为何定位咒会将他引到这里,他施了个隐匿术,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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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正门。
虽然门头小,慈幼院的中院却很宽敞。几位姑娘在水池边浆洗衣服,一边捶打,一边说说笑笑。还有几位姑娘聚在一起绣着纹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及笄礼,冉青禾……也在其列。
她垂着头,一手托着衣料,一手拈了根绣花针,上下穿梭。
楼听澜一时愣住,怔怔地看向她,只觉得,她是冉青禾,却又不是冉青禾。
一改往日红衣素裳,她今日穿了一身青色罗裙,颜色极淡,裙摆和广袖之上并无什么繁复花纹,只疏疏勾勒出几茎兰草,整个人清极冷极,但笑起来却又带着叛逆的生机。
楼听澜隐在一旁,他心下怀疑,是否是定位咒有误,却听其中有人唤道:
“青禾姐姐,后日便是你的及笄礼,你可有想好要穿哪身衣裳?”
冉青禾道:“自然是要穿你们送我的那件朱砂红的衣裳,你们在上面绣了那么多纹样,难道要我辜负了?”
旁边姐妹又嬉笑起来:“还以为你要穿冉老爷准备的那身桃粉金线的罗裙,那衣衫华丽生辉,姐姐不喜欢吗?”
冉青禾也玩笑道:“哦,那我就穿那身好了。”
周围姐妹又开始嚷起来:“不行不行。”
“我们好不容易绣的。”
“及笄礼后我们就见不到你了,也看不到你穿我们绣的衣裳了。”
冉青禾一一笑应下:“好好好,放心。”
楼听澜默默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他没有想到,冉青禾未上界前,竟是这个样子的,温和似水,体贴入微。
的确,他已经察觉到,现在坐在他眼前的,正是未悟道前的冉青禾,她身上没有一丝灵力波动,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
他想,自己应该是误入了前尘镜,或者,是国师将他们困在了这前尘镜中,藤牢只是表象,前尘镜才是真正的囚牢。
前尘镜被发动时,便会复现过去所发生之事,而发动前尘镜之人,便是镜主,除非他或者她主动叫停,不然,这前尘镜便会一直运转下去,直到将前尘之事尽数复现完毕。
他将原本的隐匿术撤去,前尘镜中人看不到镜外之人,没必要将灵力白白耗在这里。
他兀地想起,国师曾与冉青禾说过的三日之约,而眼下,这位“冉青禾”的笄礼,刚巧也在后天。
他持剑立在檐下,耐心等候时机,屋内大通铺内,姑娘们仍在兴奋不已地谈论着及笄礼一事,他虽然对此并不关心,但从她们的欣喜之语中也能大概了解。
及笄之后,慈幼院中的姑娘便可脱离此地,开始独立做活,她们中的大多数,或是成为官办绣坊中的绣娘,或是做一些纺织采茶等做活。
及笄日当天,冉青禾换上了一身绣样精致的红衣,带教婆母为她束发、簪上银簪、呈上笄礼酒……
不,不对,楼听澜站在婆母身旁,亲眼目睹她将药粉顺到了酒杯中,递到了冉青禾的手中,冉青禾浅笑接下之际,他抬手就要打翻,却忽地停住。
他告诫自己,不,不行,前尘镜中,不能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
而与此同时,灵叶闪动,这说明,亓风,找到了真正的冉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