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烦的，实在不行哥陪你们去把那什么教堂教主的一锅炖了，我们还能打不过一些普通人类？”


    灰哥搁旁边听了半天，越听越不耐烦，还插不上嘴，这下终于让他找到机会了。


    “这么久都没出手了，还真有点手痒。”


    叶漾：“……也没有到这个地步。”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灰哥明明战力极强但只是一个保安了。


    这性格真的不能去干外勤，行动部一个任务还没完成，危机处理部那边大概就要多出十几个新任务了。


    *


    厨房里油烟机火热工作着，沈冥打开砂锅，挥开水汽舀了些许肉汤尝了尝，点点头，撒盐关火，叶漾熟练递上汤碗，又接着切菜备菜，嘴里也没闲着。


    “所以现在我们也没找到什么更好的突破口，只能继续卧底，然后等那个朱凯回来问问他。”


    沈冥也一直带着个耳朵在听，反问道：“其他人不能问吗？催眠或是其实术法，你不会刑天应该会吧？”


    “还有赤炼，他似乎懂些幻术。”


    这些其实是最基本的调查手段了，但是：“前期情报部先遣队员试过，没用。要不说这个案子诡异呢，连专门处理诡异之事的都觉得诡异。”


    叶漾忍不住吐槽：“刑哥都主动关注的案子，什么含金量。”


    直到落座吃饭，他们还在继续这个话题。


    说到叶漾和刑天在小教堂里看到的场景，着重提了他们最想不通的教主和教徒的仪式。


    “金光？”听到这里，沈冥筷子一顿，刚夹起的排骨“噗通”滑回汤碗，又被叶漾截胡。


    他倒是不在意，反正本来也是给叶漾夹的，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所谓的仪式吸引：“能具体说说吗？”


    听完之后，他沉思一阵：“这金光……会不会是信仰之力？”


    叶漾呆了一下：“巫姐好像也这么说过。”


    疑似邪教的组织，奇怪的仪式，罕见的金色灵力，很难不往这个方向想。除了涉及功德的信仰之力，也没什么其他的灵力会散发金光了，这是想伪造也不可能伪造出来的。


    当时巫姐提了一嘴，但刑天，叶漾包括赤炼都只当成是玩笑。


    谁也没细想。


    在上界封闭之后，很多滞留人间的小神小仙都靠信仰之力存在着，但上界封闭，灵气枯竭，这些小神小仙空有信仰之力，也逐渐无法展现神迹，信仰他们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到了今天，虽然灵气开始复苏，但华夏人类的信仰早已非常微弱，又不能得到上界认可，再想靠信仰之力成神，根本是不可能的。


    只有原本就具有神位的，比如叶漾在滕花案中曾接触过的山神，才有利用信仰之力的能力。但也仅仅能维持一下自己的存在罢了，做不了更多。


    妖、仙、灵尚且如此，互助会的教主不过一个普通人类，别说利用了，想让人产生信仰之力都不可能，想靠此成神完全是痴心妄想。


    这是共识，也是常识，所以虽然邪教活动很容易让人往这方面想，他们却都没深究。


    直到现在，沈冥再次提起，叶漾才重新审视这个几乎不存在的可能性。


    沈冥认真提议道：“要想确定，你必须再见一次那个仪式。”


    *


    朱凯回国后，赤炼去探了一探，发现他真就一普通赌徒，而且他之前赚的钱差不多输完了，再也没有之前的离谱运气。


    发现赤炼这个假扮的同类，他立刻主动为互助会拉新，一直到提供了小教堂的地址，也没提不能告诉其他人啥的，甚至看起来还希望互助会的消息能传播得更广。


    赤炼假意答应加入，回来立刻向刑天汇报。


    刑天也没磨叽，直接决定再去一次小教堂。


    刑天和叶漾两个人再次一次出现太显眼，这一次去的是叶漾和赤炼。


    这次和上次没太多区别，就是裸女好像多了一些。很快，他结束集会，在天亮前回到公寓，还带上了赤炼。


    沈冥正等着他们，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果然是这样。”


    叶漾眉头紧皱，完全无法理解，甚至一路上都都保持着这个不解的表情：“怎么会这样呢？那居然真的是信仰之力！”


    灵蛇从叶漾袖子里钻出来，猛地恢复本来的大小：“终于结束了，憋死我了！你们先别管那些了，有没有什么夜宵啊？我这么辛苦——”


    可惜没人理他，叶漾甚至一伸手把他碍事的大脑袋按了下去，看着沈冥：“灵蛇他真的吸到信仰之力了，这是怎么回事？”


    沈冥也皱起了眉头，灵蛇看到的时候他自然也看到了，可他搜索了自己的全部记忆，也没什么收获：“还是那句话，一个普通人类想得到信仰之力是不可能的……除非……”


    叶漾急迫追问：“除非？”


    “除非，他还有别的助力。”一个粗哑的声音凭空出现。


    叶漾悚然一惊，猛地回头，竟然是喵喵老师！这老妖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他一点儿都没感觉到。


    这里是沈冥的家啊？？哪儿冒出来的？！


    “喵喵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喵喵老师却没有理叶漾，反而灵巧一蹦，肥硕的身躯飞到半空，在灵蛇的头顶借了一下力，稳稳落在餐桌上。


    只可怜灵蛇被一脚蹬到地板上，晕头转向半天没缓过来。


    沈冥冲着喵喵老师点了点头：“你来了。”


    叶漾又是一惊，黎老在沈冥这儿都没这么待遇吧？


    喵喵老师：“第一次见到这小兔子我就发现他身上有你的气息，今天正好有空，跟着他出去玩了一趟，又跟到这里，怎么，这是你的储备粮？”


    叶漾：“……”这句话槽点太多，他一时不知道该先震惊喵喵老师跟了自己一路自己都没发现，可能还去过小教堂，还是应该生气储备粮这个过分的玩笑。


    进门后就一直贴着墙角假装自己不存在的赤炼也默默地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居然一直被跟着吗？他什么都没发现啊啊啊啊！早知道就不来了，这一个两个都是大神，他大气都不敢喘。


    看向叶漾的目光里也逐渐充满了敬佩：不愧是能一下子打败自己的人，天天面对玄武居然还能这么自然，他都站不直了……


    沈冥见到老友的一点点喜悦快速消失，语气颇为冷淡：“对我朋友尊重点，你来干什么？”


    喵喵老师倒是很习惯他这个样子，慢慢晃了下尾巴：“这么久没见了，一点儿都不想我吗？”


    沈冥斜眼看去，“好吧好吧。”没等场面彻底冷掉，喵喵老师赶紧说明来意。


    那天在公司无意听到叶漾他们说起任务的事情，他就上了心，正好他自己的任务最近也没什么进展，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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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来，干脆就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跟着叶漾跑了一趟。


    关于所谓的信仰之力，喵喵老师居然是专家，叶漾听了半天只知道他知道的很多，却听不懂他和沈冥在说些什么，只能和赤炼一起蹲墙角。


    好不容易听到个自己能理解的话题，居然是关于他本人的。


    听闻叶漾和沈冥曾是导师和学生的关系，喵喵老师大惊：“这小兔子运用妖力的方式也太粗糙了，你怎么教的？”


    叶漾可听不得这话，一个起跳：“怎么就粗糙了？”说他可以，说沈老师是什么意思？


    喵喵老师：“你的种族力量呢，都没见你用过。”


    沈冥替叶漾解释：“他的天赋力量属于辅助类型的，你没见他用也很正常。”


    “那其他的术法呢，他除了最基础的术法，别的基本没学什么吧。”


    叶漾小声为自己辩解：“其实我阵法学得也还行……”


    喵喵老师上下打量他，啧了一声：“这些都算了，都已经七品了，攻击方式居然是用妖力包裹拳头，靠蛮力制服。”


    “包裹拳头的妖力也只能保护拳头不受伤，没有任何增益作用……说真的，你是不是不会用妖力啊？”


    叶漾：“我——”他张了张嘴，眨眨眼，还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已经四品了除了召唤蛇群啥也不会的赤炼：……


    虽然神通广大但其实也不擅长术法更喜欢以力破巧的沈冥：……


    沈冥当即反省自己，只想到鳞片护身，竟然没想到多教叶漾一些攻击的技能，看来自己还是没有正视叶漾的能力。


    直到赤炼和喵喵老师都离开了，他还在想这个问题。


    沈冥是神，他能做到很多事情，但他不是靠法术做到的，是靠神力，他就是想教叶漾，他自己都不会该怎么教。


    妖族术法这个东西归根结底还是靠血缘，每个种族都有他自己的方式，都有他们自己妖力运用运转的方式。这也就是当初为什么明明有禺北这样的名师，叶漾却还是没有学会太多的术法。


    禺北就是想教，叶漾也不可能学会。种族的不同注定了他们之间妖力流转的方式也不同，只有最基础的几个术法是共通的，谁都能学。


    所有天生地养的妖物和灵物都自有其机缘，叶漾又极具天赋，早早就展现出了过人的实力，禺北也没有什么担心的。


    其实叶漾的传承记忆里面也有很多非常厉害的法术，甚至能翻天覆地。但一是他品级太低，第二是记忆残缺，这些法术他只知其效果，但具体怎么实施，也是一窍不通。


    刚回家就被压制了很久的灵蛇憋不住冲了出来，他也不是真的想教会叶漾，他纯粹是想出来活动活动。


    灵蛇：“沈冥的独家绝活想学不？跟着我做，你就这样这样，再这样……”


    尾巴在空气中扭来扭去，随即“砰”一声，一阵波涛裹挟着汹涌的力量扑面而来又穿过整座公寓大楼远去，叶漾被掀了个跟头，但除了他自己，周围什么都没受到影响。


    这是介于虚实之间的一道攻击，精妙至极


    叶漾懵懵懂懂但听话，妖力涌动，双手学着灵蛇尾巴的样子动了起来：“……这样这样，再这样……”


    沈冥本在一旁淡淡看着他们胡闹，但随着叶漾的动作，他发现空气中出现了熟悉的波动，不由坐直了一些，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