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姐立刻附和：“没错！”


    “可是，我也没受伤……”


    刑天按了下叶漾的肩膀，止住了他的话：“你忘了龙总的原身了？狻猊虽喜静，但也是护法瑞兽之一，怎么可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当然没忘，叶漾心想，但他们现在不应该任务优先吗？


    不过龙总一点儿没给叶漾说话的机会。


    龙总：“事发地有监控吗？”


    刑天：“那小巷子里是有个监控，但是坏了。”


    龙总点点头：“没关系，可以是好的。”


    说完转头看向叶漾：“你跟我来，一句话都别说，听我安排就行。”


    ……


    很快，龙总拿着新鲜出炉的监控录像，带着叶漾去派出所报了警，将事情简洁但完整地叙述了一遍，并且直接提供了动手那位信徒的姓名。


    有了监控，事情就很清楚了，对方寻衅滋事，叶漾和刑天全程没有还手。明确责任之后，警察很快找到了那天晚上打了叶漾的男人。


    叶漾刚站起来，又被龙总按回了椅子上：“你就在这儿呆着。”


    接着他又看向坐在侧面的一位女警：“麻烦你照顾一下他了，谢谢。”


    女警赶紧点头。虽然叶漾的身份证上已经二十好几了，但他一张肥嘟嘟的小圆脸，看本来就足够惹人怜爱了。


    监控视频里完全是小小一只，被那么一群人围着，还被打飞了！这谁看了不心疼？


    叶漾谨记龙总吩咐，全程坐着不说话，在女警姐姐眼里就是个小可怜。其实他在走神，想着原来那男人叫申柳，名字还挺好听的。


    隔着一道门，虽然看不见，但叶漾的耳力能清楚听到外面的对话。


    申柳横得不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龙总压根没理他，直接向警察提出要验伤，接着就带着叶漾离开了。


    回到公司，叶漾突然反应过来：“不是说要去验伤？怎么回来了，申柳那边怎么办啊？”


    龙总一摆手：“没关系，不用管，你做自己的事就行了。”说完他就回了自己办公室。


    叶漾一头雾水，刑天倒是明白了：“看来龙总是想给打你的人一点教训。”


    验伤肯定是不能真的去的，叶漾又没伤，他们也不是真的需要什么证明，唯一的目的就是晾一晾那申柳。


    很快警察那边打了电话过来，龙总只一句话：“叶漾被打了脑袋，现在头晕，今天得休息了，我们明天再过去。”


    第二天，叶漾跟着龙总再次来到了派出所。


    今天他总算是见到申柳了，但申柳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原来昨天他们走了之后一直没回来，导致申柳也不能离开，就这么被关了一天一夜。


    叶漾猛地回头看龙总，眼睛亮亮，原来是这样！龙总好厉害！


    龙总眼中滑过一丝好笑，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沉静。


    进了调解室，龙总再次嘱咐叶漾一句话都不用说。叶漾点头如捣蒜。


    申柳被关了一天，整个人都蔫吧了，胡子拉碴，眼神涣散。见到龙总和叶漾进来，他立刻站了起来，躬着背姿态极低：“你们开个价吧，真的，我都能接受。”


    龙总拉着叶漾坐下，不接茬。


    申柳急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啊？”


    龙总敲了敲桌子，总算搭理他了：“第一，给他道歉。”他指了指叶漾。


    “第二，我们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是一样的，不接受调节。”


    说完突然起身带着叶漾出去了。


    之后的流程堪称极速，当事人叶漾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些啥，莫名其妙就被申柳鞠着九十度的躬道歉了，还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赔偿。


    回公司后，龙总才和叶漾解释了一番。


    申柳的资料叶漾早就查到了，只是他查的人太多了，没能对上号，龙总看过资料后，立刻就抓住了这家伙的弱点。


    这家伙虽然沉迷赌博，连续输掉了家里好几套房子，但他以前一直还算守法，都没进过警察局，负债之后才破罐子破摔，脾气越发暴躁。


    但他特别在乎他的儿子。不管输钱输到多么眼红，也从来没动过他给儿子早早买下的婚房。


    他本以为打人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昨天被关了一天，警察也向他做了些普法的工作，他终于开始害怕了，怕自己会影响到儿子的前途。


    如果对方坚决不调解，他很有可能会留下案底，到时候他正在上大学的儿子就不能考公了，其他一些工作也可能受影响。


    “警察肯定会想尽办法让我们调解，最后肯定也是要调解的，但是，我们这边可以给出一个不接受调解的态度。昨天离开就是加强我们的态度。只有这样申柳才会害怕。”


    “如果一开始我们就接受调解，那申柳只会肆无忌惮。现在他怕了，才会珍惜调解的机会。”


    “最后也是用了一些谈判常用的手段，他给的这个赔偿，应该就是他能力范围内能承受的最高价格了。”


    叶漾听得半懂不懂，但不妨碍他被龙总的英姿迷倒：“好厉害……不愧是龙总啊！”


    巫姐用力拍了拍叶漾的后背：“这可是在人类世界生存非常重要的知识，给我牢牢记住啊，绝不可以再受欺负了！”


    叶漾用力握了握拳：“嗯！”


    正好来蹭香路过的猫老师歪头看了看他们，满脸不解：“……到底在燃什么啊……”


    *


    这个小插曲顺利解决，叶漾的精力又放到了互助会的案子上。


    打了叶漾的男人去了趟派出所，参加互助会的事情自然也被警察知道了，果然，警察查了之后认为这个互助会虽然奇怪，但并没有违法的地方。


    他们这案子查了这么久，这么费劲，叶漾还“工伤”了，巫姐也难得对他们的案子起了兴趣。


    可资料看了一半，她就有点不耐烦，又看了叶漾和刑天的卧底记录，她更疑惑了：“那些教徒看起来大部分都是赌徒啊，也没几个学历高，整体素质很低，居然没有一个人往外透露他们在小教堂看到的东西吗？”


    “而且你们进去前，出来后，都没有人告诉过你们不许透露之类的规则。”


    把资料合上，往叶漾桌上一扔，巫姐总结道：“这也太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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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这些教徒里，肯定有不少爱吹牛的，肯定是说出去了别人不信。”赤炼以他对人类浅薄的认知认真分析了一番，“你说这小教堂又不是谁都能进的，其他人看不到自然不信。”


    “别低估了人类的好奇心。”刑天经验丰富，不太赞同赤炼的看法，“有些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求知欲甚至可以不要命，  仅仅只是小教堂门口的一男一女，肯定吓不到想一探究竟的人。”


    叶漾努力开动脑筋：“所以那个所谓的教主一定有什么办法，让进去过的，见过他的人无法向外人透露里面的事情。”


    “也许，一个强力的约束？”赤炼说完顺手接过巫姐递来的咖啡，被烫得无声尖叫，赶紧放下杯子猛甩手。


    巫姐没发现，还在侃侃而谈：“要我说，你们就是太谨慎了，搞这么复杂干什么，我和你们讲个办法。小叶叶给你导师说说，让他帮帮忙呗。”


    “这怎么行。”


    “这不太好吧。”


    “不能这样。”


    巫姐无聊地撇撇嘴，她也知道不行啦，但这三个家伙也太不给面子了，反对得这么坚决，真是……无聊。


    叶漾还傻乎乎地解释：“巫姐，沈老师是我的导师不假，但是我和他的教学关系早就结束了，现在顶多算朋友，按照YCG的规定，还有……”


    “好啦好啦，当我真不知道啊，行了你们继续，我要去忙了。”巫姐赶紧打断他，溜之大吉。


    刑天目送巫姐离开，转头看向赤炼，继续说正事：“刚才你说到一个强力的束缚？”


    赤炼点头“就像灵契、血咒之类的。”


    “肯定不是。”叶漾是亲自去过互助会的地下集会的，他很肯定绝对没有这些东西。


    不管是灵契，血咒或是血契之类的东西，都必须用到灵力或是妖力，甚至是魔力，叶漾的感知比其他妖族更敏锐，不可能感觉不到。


    那么多人类聚集在一起，别说个个都被下了血契，就算只有一个他也能揪出来。


    从头到尾，叶漾只在包裹教主的光团和他身下的莲池里感知到了一些灵气，像是漏出来的。


    刑天提出了他的观点：“还有一种可能，这些人是自发保密的。”


    “你们也看到了，这些教徒中大部分都是赌徒，赌徒是比普通人类更加贪婪，不切实际的一批人，他们在见识过那些超自然的现象和诡异的集会，亲眼见到其他人转运发财后，为了也能成为那样的幸运儿，只是不把这些说出去也大概率没人信的事情告诉他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刑天在人间已经度过了数不清的岁月，甚至是看着人类从远古一直繁衍发展到现在的，就算没有刻意去观察，他也非常了解人类。


    “而且，赌徒在亲人朋友中的信用极低，就算他们真的说了，其他人很难不把这些离奇的事情当成他们想赢钱想疯了的幻觉。”


    “目前看来，互助会和这些教徒之间，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叶漾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复杂的案子，千头万绪根本搞不清楚，忍不住狠狠揉了揉脸颊：“唉好难，这个任务真的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