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搬家的意外收获
作品:《洪武御史:老朱,这锅不能这么背》 都察院佥都御史的官邸,比沈清之前住的小官舍气派了不止十倍。
朱红大门前挂着“佥都御史府”的匾额,门两侧还摆着两盆半人高的铁树,院子里铺着青石板,连墙角的杂草都修剪得整整齐齐。
“沈大人,您看这官邸还满意不?”锦衣卫校尉帮着搬箱子,笑着打趣,“比您之前住的那地儿,强上一百倍!”
“可不是嘛!”跟着来帮忙的小吏也凑趣,“之前您那官舍,下雨天还漏雨,现在这官邸,连窗户都是雕花的,住着舒坦!”
沈清笑着点头,心里却没多少兴奋——这官邸看着气派,可谁知道有没有藏着什么猫腻?
毕竟是前佥都御史住过的地方,得多留个心眼。
来帮忙的人不少,有锦衣卫,有都察院的同僚,连之前总阴阳怪气的张度,都提着两盒点心来凑热闹,嘴里说着“恭喜沈大人乔迁”,眼神却一个劲往屋里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大家别站着了,屋里坐,我让厨房备了茶水点心。”
沈清招呼着众人,心里却盘算着——等他们走了,得好好收拾收拾,尤其是床底、柜子这些角落,别留下什么不该留的东西。
众人闹到傍晚才走,院子里总算安静下来。
沈清伸了个懒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带来的箱子不多,就两箱衣服、一箱子案宗,还有那个装着胡惟庸罪证的木盒,他特意锁在了随身携带的行李箱里。
收拾完外间,沈清走进卧室。卧室里摆着一张雕花大床,床上铺着崭新的棉絮,是工部特意送来的。
他走到床边,想把枕头摆好,脚却不小心踢到了床底——“咚”的一声,像是踢到了什么空心的东西。
“嗯?”沈清皱起眉,蹲下身,伸手往床底摸。床底积了层薄灰,他的手指碰到一块地砖,竟觉得有点松动。
他用指甲抠了抠地砖边缘,发现地砖和周围的缝隙比其他的大,像是被人动过。
“难道下面有东西?”
沈清心里一动,找来一把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撬地砖。
地砖不算重,他撬了两下,“咔哒”一声,地砖就被撬了起来。
下面是个黑漆漆的小洞,洞里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锦盒。
锦盒是深蓝色的,上面绣着暗纹,边角有点磨损,看着有些年头了,但上面的锁还完好无损,显然是被人特意藏在这里的。
“这是啥?”
沈清拿起锦盒,掂量了一下,挺沉,里面像是装着纸类的东西。
他没敢直接砸锁,怕损坏里面的东西,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钥匙——这是他之前在旧官邸找到的,能开不少小锁,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嗒”一声,锁开了。
沈清深吸一口气,打开锦盒——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几封密信,信封是牛皮纸做的,上面没有署名,只有用炭笔写的“密”字。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拆开一看,里面的信纸泛黄,字迹是用毛笔写的,力道很足,一看就是经常写字的人写的。信里的内容,让沈清的眼睛瞬间亮了——
“本月初十,送白银千两至胡相府西跨院,刘谋士亲收。
胡相承诺,下月提拔我为佥都御史,此事万勿声张。”
落款是“王显”,日期是洪武八年三月。
王显!
沈清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前佥都御史吗?
去年冬天病逝的,据说死得挺突然,当时还传是得了急病。
没想到,他竟然和胡惟庸有勾结!
沈清赶紧拿起第二封信,内容更劲爆:
“浙西盐税案已压下,将主犯李三定为替罪羊,斩立决。胡相赏白银五千两,已存入城东钱庄,凭密号支取。此事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否则性命难保。”
浙西盐税案!沈清心里一震——他之前在举报箱里看到过相关的举报信,说浙西盐税有猫腻,主犯不是李三,可当时案宗已经结了,他还以为是诬告,没想到竟是王显帮胡惟庸压下来的!
他接着往下看,剩下的几封信,全是王显和胡惟庸的交易记录:
“八月十五,送绸缎十匹、黄金五十两至胡相府,胡相答应帮我儿子安排进国子监。”
“十一月初二,胡相让我压下苏州粮库挪用案,给了白银三千两。”
“十二月廿八,胡相说陛下最近查得紧,让我少联系,等风头过了再说。”
最后一封信的日期,是洪武九年正月,也就是王显病逝前一个月,信里只写了一句话:“胡相要我做的事,我已照做,若我出事,定是胡相所为,望后人知晓,为我报仇。”
沈清拿着信,手都有点发抖。
这些密信,简直是扳倒胡惟庸的铁证!
王显每月给胡惟庸送钱,帮他压下各种贪腐案,甚至还帮他安排亲信,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勾结,而是结党营私,动摇国本!
“难怪王显死得突然,说不定真和胡惟庸有关。”沈清心里嘀咕,“胡惟庸怕他泄露秘密,杀人灭口!”
他正看着,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是负责打扫的老吏员,手里拿着扫帚:“沈大人,天黑了,要不要给您点上灯?”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沈清赶紧把密信叠好,放回锦盒,锁上,然后把锦盒塞进床底的暗格里,再把地砖盖回去,用脚踩了踩,确保看不出松动的痕迹。
老吏员走进来,见沈清站在床边,疑惑地问:“沈大人,您在看啥呢?”
“没看啥,刚收拾完床底,有点灰。”沈清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知道前佥都御史王显的事吗?他是怎么死的?”
老吏员叹了口气,放下扫帚:“王大人啊,可惜了!去年冬天得了急病,夜里突然就没了,听说死的时候还吐了血,太医都没查出啥毛病。不过……”他压低声音,“有人说,王大人死之前,去过胡相府,回来就不对劲了。”
沈清心里更确定了——王显的死,肯定和胡惟庸有关!
胡惟庸怕他泄露秘密,所以下了毒手。
“原来如此。”沈清不动声色,“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先去忙吧,我自己收拾就行。”
老吏员点点头,拿着扫帚出去了。
沈清关上门,走到床边,又把地砖撬起来,拿出锦盒。
他看着锦盒里的密信,心里清楚——这些密信太重要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胡惟庸的人。
现在还不是动胡惟庸的时候,得等时机成熟,再把这些密信呈给陛下。
他把锦盒放进自己的行李箱,锁好,然后把行李箱塞到衣柜最里面,用衣服盖住。
做完这一切,沈清才松了口气。
窗外的月亮升了起来,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映出淡淡的光影。
沈清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密信复印件(他刚才偷偷抄了一份),心里盘算着——有了这些证据,再加上之前的截杀案、乾清宫贪腐案,胡惟庸的罪证越来越多,等凑够了,就能彻底扳倒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