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反将一军,揪出内鬼

作品:《洪武御史:老朱,这锅不能这么背

    沈清押着俩绑得跟粽子似的跟踪者,故意往锦衣卫值房的方向走。


    路过街角的糖人摊时,还停下来假装挑糖人,眼角余光却盯着身后——那俩货郎被捆着胳膊,嘴里塞着布团,正被吏员推着走,眼神里满是慌劲儿,脚都快迈不开了。


    “老板,这个老虎糖人多少钱?”沈清拿起个糖人,声音故意放大,像是真的在逛街,“给我包两个,回去给小吏们分分。”


    糖人老板笑着应:“沈御史客气,您常来照顾生意,这俩糖人算我的!”


    “那可不行,该给的钱得给。”


    沈清掏出铜板递过去,余光里瞥见锦衣卫值房的牌子已经露出来了——红漆木牌上“锦衣卫北镇抚司值房”几个字,在夕阳下看得清清楚楚。


    时机到了。


    沈清突然转身,手里的糖人往吏员手里一塞,声音瞬间冷下来:“你们俩,跟了我一路,现在到地方了,该说说了吧?谁派你们来的?”


    那俩跟踪者本来还低着头,一听这话,猛地抬头,眼神里全是惊恐。


    左边那个还想挣扎,被吏员死死按住肩膀,“咚”的一声按在墙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嘴里的布团“呜呜”响。


    “还想装哑巴?”沈清走过去,一把扯掉他们嘴里的布团,“刚才在巷子里,你们不是挺横的吗?怎么现在不敢说话了?”


    右边的跟踪者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喊:“我们……我们就是路过的,你凭什么抓我们?”


    “路过?”沈清冷笑,指了指他沾着煤灰的鞋底,“路过能从窄巷一路跟到这儿?路过能在担子底下藏短刀?我看你们是想路过我的脖子吧!”


    这话一出口,俩跟踪者彻底慌了,左边那个突然发力,挣开吏员的手就往旁边跑——可他忘了自己脚腕还被绳子捆着,刚跑两步就“啪嗒”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门牙都磕掉了一颗。


    “抓住他!”沈清喊了一声。


    没等吏员动手,锦衣卫值房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五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冲了出来,手里的绣春刀“唰”地出鞘,瞬间就把那俩跟踪者围在了中间。


    为首的锦衣卫校尉是老熟人,之前跟沈清一起抓过江宁县丞,见这阵仗,立马问:“沈御史,这是咋回事?”


    “这俩小子跟踪我,还想动手杀人。”沈清指了指地上的短刀,“劳烦校尉大哥帮我审审,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动都察院的人。”


    校尉一听就火了:“敢在天子脚下动御史?活腻了!带进去审!”


    锦衣卫手脚麻利,架着俩跟踪者就往值房里拖。


    那俩货郎吓得魂都没了,一边挣扎一边喊:“别打!我们招!我们什么都招!”


    沈清跟着走进值房,找了个椅子坐下,看着锦衣卫把俩跟踪者按在刑架上。


    没等锦衣卫动刑,左边的就先扛不住了,哭着喊:“是刘成!是都察院的刘御史让我们干的!他给了我们五十两银子,让我们跟着您,找机会把您做掉!”


    “刘成?”沈清皱眉——他当然认识刘成,都察院的御史,平时总跟在张度屁股后面,没想到竟是个内鬼!


    “你确定是刘成?”校尉拍了下桌子,“敢撒谎,我让你尝尝烙铁的滋味!”


    “不敢撒谎!”右边的跟踪者赶紧补充,“刘成还说,他是胡相的表侄,出了事有胡相罩着,让我们尽管动手!”


    胡惟庸的表侄?


    沈清心里冷笑,果然又是胡惟庸搞的鬼!


    这老狐狸,明着不敢动他,就派自己的表侄暗地里下黑手,真是阴得很!


    “校尉大哥,麻烦你把这俩人的供词记下来,我现在就进宫面圣。”沈清站起身,“这事牵扯到胡相,必须让陛下知道。”


    校尉不敢耽误,赶紧让人写供词,按手印,然后派两个锦衣卫跟着沈清,一起往皇宫去。


    此时的奉天殿,朱元璋刚处理完奏折,正准备退朝。


    沈清拿着供词,一路小跑冲进殿内,“噗通”跪在地上:“陛下!臣有要事禀报!有人想杀臣!”


    朱元璋皱起眉头:“谁这么大胆子?”


    沈清把供词递上去,大声说:“是都察院御史刘成!他是胡相的表侄,派了两个货郎跟踪臣,想在窄巷里动手杀人!还好臣发现得早,把人抓了,他们已经招供了!”


    满朝文武一听,瞬间炸了锅。


    “刘成是胡相的表侄?没听说啊!”


    “胡相这是想干嘛?敢派人杀御史?”


    “沈御史也太冤了,查个案还得遭人暗算!”


    胡惟庸站在文臣首列,脸色瞬间惨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刘成这么没用,派两个人去杀沈清,竟然还被抓了,还把他供了出来!


    朱元璋看完供词,手指在龙椅扶手上“笃笃”敲着,眼神越来越冷。


    他抬头看向胡惟庸,声音里带着怒火:“胡惟庸!刘成是你的表侄,这事你知道吗?”


    胡惟庸赶紧跪下,头埋得快贴到地上:“陛下!老臣……老臣不知道啊!刘成这逆子,竟敢做出这种事,老臣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


    “教训?”朱元璋猛地一拍龙椅,檀木扶手又裂了道缝,“他派人杀朕的御史,你一句‘不知道’就想了事?胡惟庸,朕看你是管不好自己的人了!”


    “陛下息怒!老臣罪该万死!”胡惟庸吓得浑身发抖,赶紧磕头,“老臣愿意把刘成交出去,任凭陛下处置,只求陛下饶老臣一次!”


    “处置刘成是应该的,但这事没完!”


    朱元璋盯着胡惟庸,语气严厉,“朕告诉你,沈清是朕看重的御史,你要是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休怪朕不客气!到时候,可别怪朕不念旧情!”


    “老臣不敢!老臣再也不敢了!”胡惟庸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可没人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攥得咯咯响,眼神里满是阴狠——沈清,你这小子,老夫跟你没完!


    朱元璋没再理他,转头对沈清说:“你做得好,没让那俩小子得逞。刘成交给锦衣卫处置,你以后查案,要是再遇到这种事,直接找锦衣卫,朕给你特权,可先斩后奏!”


    “谢陛下!”沈清赶紧磕头谢恩,心里松了口气——这次不仅揪出了内鬼,还得了陛下的特权,以后查案就更有底气了!


    退朝后,胡惟庸被锦衣卫“请”去问话,刘成也很快被抓了起来,打入天牢。


    都察院的同僚们见沈清得了陛下的维护,再也没人敢跟他作对,连张度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再也不敢阴阳怪气。


    沈清走在回都察院的路上,心里却没那么轻松。


    他知道,胡惟庸虽然这次栽了跟头,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的麻烦,只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