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反跟踪技巧显神威

作品:《洪武御史:老朱,这锅不能这么背

    沈清刚踏出都察院大门,傍晚的风就裹着股子饭香扑过来。


    街边的包子铺冒着热气,挑着担子的货郎喊着“卖糖人咯”,南京城的傍晚本该热闹又踏实,可他总觉得后脊梁有点发毛——像是有双眼睛,黏在他背上甩不掉。


    他故意放慢脚步,假装系鞋带,眼角余光飞快扫向身后。


    不远处的巷口,站着两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挑着空落落的货郎担子,嘴里没喊生意,眼神却一个劲往他这边瞟。


    左边那汉子还假装挠头,手刚抬起来,目光就跟着沈清的脚步挪;右边的更假,蹲在地上摆弄担子,可膝盖绷得笔直,明显是随时准备起身追上来。


    “啧,这跟踪技术也太烂了。”沈清心里冷笑。


    搁在现代纪委办案时,他专门受过反跟踪培训,这种“货郎伪装”的套路,他见得比街边的包子还多——真货郎挑着担子走街串巷,脚步稳得很,哪会像这俩似的,脚步虚浮,眼神比担子还沉?


    他没当场戳穿,反而顺着街边往前走,故意往人多的地方挤。


    路过裁缝铺时,还停下来假装看布料,余光里,那俩货郎也赶紧停下,一个假装买针线,一个靠在墙根嚼草,演技烂得让人想笑。


    “跟我玩这套?”沈清心里有了主意,转身就往旁边一条窄巷拐。


    这巷子是他之前查案时发现的,窄得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走,两边是高高的砖墙,墙根堆着些居民倒的煤灰,还有块半露在外面的青砖,看着就松松垮垮的——正好用来给那俩“货郎”上上课。


    他脚步没停,手指悄悄摸进怀里——早上出门时,他顺手揣了包给衙役们分剩下的煤灰,本来是想回来填院子里的坑,现在倒派上了用场。


    走到巷子第一个拐角,沈清飞快回头扫了眼——那俩货郎果然跟进来了,离他也就二十来步,还以为自己藏得挺隐蔽。


    他憋着笑,趁拐角挡住视线,抓了把煤灰往地上一撒,黑灰在青石板上撒了薄薄一层,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撒完煤灰,他又蹲下来假装系皂靴带子,手指扒拉了两下墙根那块松动的青砖——砖缝里的土都松了,轻轻一碰就能掉下来。


    他把砖往外挪了挪,让它悬在墙根,只要有人从旁边过,稍微蹭一下,准保“哐当”掉地上。


    “妥了。”沈清拍了拍手,起身继续往巷子深处走,脚步故意放得更慢,还时不时停下看墙上的小广告,引诱那俩货郎加快脚步。


    果然,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哥,他走得慢,咱们要不快点跟上?别让他跑了!”


    右边那货郎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飘进了沈清耳朵里。


    “急啥?这巷子就一条道,他跑不了!”


    左边的汉子压低声音回,“等进了里头没人的地方,直接动手!”


    沈清心里一凛——果然是来要命的。


    他脚步不停,悄悄往巷子侧面靠了靠,把路让给身后的人。


    下一秒,“啪嗒”一声轻响。


    是左边那货郎踩中了煤灰!


    黑灰粘在他的布鞋底,在青石板上留下个清晰的黑脚印,顺着脚印往回找,正好能追到巷口。


    那货郎还没反应过来,右边的已经急着往前冲,胳膊肘“哐当”撞在了墙根那块松动的青砖上。


    青砖应声掉在地上,碎成两瓣,响声在窄巷里荡开,格外刺耳。


    “谁?!”沈清猛地转身,声音里带着故意装出来的惊讶,目光精准锁定在那俩货郎身上——此刻他俩正僵在原地,一个鞋底沾着黑灰,一个脚边躺着碎砖,脸上的“货郎”伪装全崩了,眼神里满是慌乱。


    左边的汉子还想狡辩,赶紧把货郎担子往身前挡:“我……我们是货郎,路过这条巷,想找口水喝……”


    “找水喝?”沈清往前走了两步,指了指他的鞋底,“货郎走街串巷,哪有挑着空担子,还往没人的窄巷找水喝的?再说了,你这鞋底的煤灰,是从巷口那堆里踩的吧?刚撒的灰还热乎呢,你咋踩上的?”


    那汉子脸色瞬间白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右边的更慌,手悄悄摸向担子底下——沈清眼尖,一眼就看见担子缝里露出来的短刀刀柄,闪着冷光。


    “想动手?”沈清脚步一停,声音陡然冷下来,“你们是谁派来的?是胡惟庸,还是江宁县丞的余党?”


    这话一出,俩货郎更慌了——他们没想到,沈清不仅发现了跟踪,还直接点出了后台。


    左边的汉子咬了咬牙,突然喊了声“上!”,就想冲上来抢沈清。


    可沈清早有准备,他往旁边一闪,正好躲开汉子的扑击,还伸脚绊了他一下。


    那汉子重心不稳,“噗通”摔在地上,沾着煤灰的鞋底朝上,黑灰蹭了满脸,狼狈得很。


    右边的刚想拔短刀,就听见巷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沈清之前安排好的!


    他早上从都察院出来时,就觉得不对劲,特意让两个亲信吏员远远跟着,万一出事也好有个照应。


    “住手!都察院办案!”


    两个吏员举着腰牌冲进来,一下子就把那俩货郎围在了中间。


    那俩货郎这下彻底没了底气,一个瘫在地上,一个手里的短刀“哐当”掉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沈清走过去,踢了踢地上的短刀,又看了看那俩货郎:“说吧,谁派你们来的?是来跟踪我,还是来杀我?”


    俩货郎你看我、我看你,嘴硬了半天,最后还是左边的先服软:“我们……我们是受刘谋士指使的,他让我们跟着您,找机会……找机会做掉您……”


    “刘谋士?”沈清挑眉——不用想,肯定是胡惟庸的人。


    他没再多问,冲吏员摆了摆手:“把他俩绑了,带回去严加审讯!记住,别让他们跑了,也别让他们咬舌自尽——这可是揪出幕后黑手的关键!”


    “遵旨!”吏员们赶紧拿出绳子,把俩货郎捆得结结实实,像拖死狗似的往巷外拖。


    沈清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黑灰和碎砖,心里松了口气——还好现代的反跟踪技巧没白学,不然今天还真可能栽在这俩货郎手里。


    可他也清楚,这只是开始。


    胡惟庸既然敢派人行刺,以后肯定还会有更狠的手段。


    他弯腰捡起那块碎砖,拍了拍上面的灰,眼神冷了下来:“胡惟庸,你想玩阴的,那我就陪你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