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火神的羊毛照样薅

作品:《剑来之苟成剑圣,仙子求我别浪了

    柴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稚圭指尖死死地抠住那青衣布料。


    月光从破窗上照射进来,照亮内衬上暗自绣上去的印记——交错相接的山峰,峰顶悬挂把剑,下方是刀刻上去的小篆:鹂珠洞天镇守司。


    “少……少爷!”她嗓音发出颤抖,将布料递到郑玄眼前,“陆仙子她……”


    郑玄顿时瞳孔紧缩。昨夜剑娘消耗能源拓印的冰魄剑意还在经脉灼烧着,这印记像盆冷水浇盖脊梁。


    他面表露出温柔的笑意,手指间抚过印记纹路:“《周礼》有言:‘以苍璧礼天。’这番印记画载天地气象,陆仙子志存高远啊。”


    但袖中却将手指捏得骨节发白,镇守司——监察洞天修士的朝廷鹰犬!


    难怪陆芝退婚那日句句不离“剑气长城”,分明是替朝廷铲除郑家这“不安定”的世门遗族!


    “真是够笨的。”剑娘虚影在郑玄身后升起,“这纹路在东南方向偏移了三分,这是改良过的''囚龙印’……专克蛟属。”她冷笑,“你那前未婚妻,怕是领了监视稚圭的任务!”


    稚圭:“……”


    郑玄忽然将她一把拽到自己身后,残剑放置胸前——阮墙外红色身影一闪而过,离火气息如针般深扎入识海里!


    “古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投之以桃,报之以瑶。”阮秀倚靠门边轻声笑着,“郑玄小弟偷女子衣物的癖好,当真是风雅。”


    郑玄见来者不善,袖中抽取银针。


    此女来得太巧!


    他面露轻笑道:“阮仙子谬赞。晚生见仙子衣角沾尘,正欲劝稚圭洗净……”


    “是么?”阮秀眼角看向印记,”镇守司的囚龙印难道还需特制成的肥皂清洗吗?小妹怕是用了什么法子吧。”


    她笑道,眼底尽露冰冷,“毕竟陆姑娘是奉命看管的‘蛟种’若跑了……鹂珠洞天怕是要血流成河呢。”


    蛟种?


    稚圭猛然后退,后腰无意间撞上柴堆。


    郑玄怀中残剑发出嗡鸣,霜纹沿剑身处蔓延开来。


    阮秀竟早看穿稚圭身份!


    剑娘在识海内提醒道:“离火克蛟龙。她怕是想要借你未婚妻身份杀人!”


    “仙子说笑。”郑玄踏前半步,青衫挡住了阮秀视线,子曰:非礼勿言。稚圭乃……”


    “良家妇女?”阮秀嗤笑打断,将袖口翻开,一枚鳞片状的玉石悬浮掌心,“离火石感应蛟龙不会有分毫差错。”


    她逼近了一步,厉声呵斥道:“郑家私藏朝廷钦犯,可是诛九块的罪过……郑公子是要陪这妖女赴死吗?你可知.……”


    话音未落,郑玄突然暴起!残剑烧火棍并非刺向阮秀,反而是狠狠扎进自己的胸膛,又是那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鲜血喷涌的刹那,剑娘轻手引动血气,霜纹剑气幻化成剑气小阮。


    “走!”他拽着稚圭撞破后窗。


    谁知窗外竟会是一座断崖。


    狂风卷着两人坠向黑雾山林,郑玄死死将稚圭抱紧在怀中。


    “真是疯了!”阮秀挥袖将剑气挥散,嘴角微微上扬,“以血祭剑……陈平安,你挑替身的眼光倒是毒辣!”


    ……


    片片腐叶淹没了膝盖。


    稚圭撕下裙摆回给郑玄包扎着伤口,眼泪混着雨水滴落,心里很不是滋味:“少爷何必为我……”


    “古话云:恻隐之心,仁之端也。我从不在乎你是人是妖,人也罢,妖也罢,你永远是我的稚圭。”


    郑玄任她缠紧伤口,目光扫过林间几处翻新的泥土,“阮秀离火能蒸干雨水,此地泥土却反而更湿润难道是陷阱。”


    语音未落,地面已坍塌。


    一阵铁网裹着泥浆从他头上降下!网眼布满倒刺,幽蓝而充满毒素。郑玄残剑驱斩,霜纹剑气击中铁网一击斩断毒刺,但有些许却已扎进他的胸膛。


    “少爷!”稚圭惊呼。


    林间响起剑拔弩张声,三架弩箭从树冠处降下,身盘离火蛟纹——赫然是锁龙弩精简版!


    “死地则战!”郑玄厉喝,残剑插进地面。


    霜纹剑气顺地面撑开,剑气凝结成冻气沿弩架不断攀爬。趁驽机凝住的间隙……


    他扑向东南方位,剑娘早标记过,这是离火阵眼薄弱处。


    “破!”残剑刺中岩缝里的符文。地面火流喷涌而出。


    三架弩机在烈焰中烧成废铁!


    烟尘未散,阮秀已临空而下:“你怎会知道这离火阵眼?”离火气息直刺向郑玄眉心,“这怕是不能留你了!”


    火息触及眼眉的刹那,郑玄袖中甩出带有印记的布料!囚龙印撞上离火气息,竟如同活物般死死缠住火息。


    “镇守司的囚龙印专克离火,仙子有所不知?”郑玄咳着血轻声笑问。


    阮秀抽气闪退一边,但囚龙印却噬咬着离火气息——正反噬着她。


    趁她分神,郑玄残剑点向自己的眉心剑痕:“剑,助我!抽她离火气息补霜纹!”


    烧火棍热如烙铁!阮秀只觉丹田离火精元不受控制般涌向郑玄,霜火纹路在剑身蔓生延展。剑娘声音从脑海中传来:


    “剑娘恢复:10%"


    “本命飞剑解锁度:25%”


    “新载入剑意:离火焚炎剑意(残缺)”


    “可恶,你敢?”阮秀羞怒交加,离火气息疯狂喷涌。


    郑玄拽着稚圭钻进烧裂开的岩缝。裂缝轰然间便闭合,只留下他嘶声长笑:


    “《庄子》曰:窃钩者诛——”


    “——今日吾窃离火,望阮仙子海涵!”


    ……


    岩缝深处,水滴落在郑玄脸上。


    稚圭用最后半截裙摆缠住他胸口毒创,哽咽道:“少爷……阮仙子为何非要杀我?”


    “因为囚龙印的拓本在。”郑玄展开浸血的布料,“此印专门克制蛟龙,却混了离火纹……这明明是新印记。”


    他指尖轻划印记边缘被烧焦的一部分,“阮秀改良过囚龙印,是为将镇压蛟龙的功劳留给离火一脉。你活着,便是她欺君的铁证!”


    稚圭:“……”


    剑娘虚影浮出残剑,“离火焰气有缺失的部分,要以‘地脉灵乳’调和。”


    她瞥向岩缝深处,“三百步外就有灵乳气息……还有熟悉的火源。“


    郑玄:“……”


    郑玄轻笑背起稚圭:“稚圭你休息一下吧。剑,可是阮秀?”


    “不。”剑娘虚影轻微波动,“是更灼热……更悲伤的火。”


    灵乳池旁蒸发着阵阵轻烟般的烟雾。池边爬着个赤袍身影,她肩头的离火气息淡如轻烟——竟是遭反噬昏迷的阮秀!


    她嘴边溢出鲜血,腕间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像是自己割伤的。


    自己把身体伤了要被反噬了就割自己手腕,这么狠吗?


    郑玄轻将稚圭放下,脸露温柔。随后便走至阮秀面前。


    剑娘忽然说道:“她的样子.……像极了陈平安重伤那年。”


    稚圭突然轻声呼叫:“少爷快看!”


    阮秀怀中滑落半枚断玉块,上面刻着“平安”二字,断裂处甚至沾着干涸的血渍。


    郑玄轻身蹲下。他掰开阮秀紧握的左手,掌心里是半块囚龙印拓片。


    边缘却添了符文批注:“印有离火,勿近王朱。”


    她竟会在拓片上留了警示!


    “《孟子》有言;观其眸子,人焉废哉?”郑玄一阵苦笑……心中无奈,“原是我眼瞎……”


    原来都是误会。


    他手轻舀起灵乳轻轻地浇在阮秀伤口。乳白色的浆液渗入时,她手腕间离火纹路发出亮光,反噬伤痕快速愈合了起来。


    更多的灵乳被轻灌入她口中,郑玄轻将阮秀放在自己大腿处,一口一口地灌着。


    阮秀睫毛轻微颤动,睁眼的瞬间,离火气流已抵住郑玄咽喉!


    “你为什么要救我?”她声音一阵嘶哑。


    郑玄将灵乳放在一旁:“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他指向池边血字拓片,“仙子既留我一条生路,郑某又岂能辞人之危?”


    阮秀惊讶地看着刻字,又望向一旁不知所措的稚圭。


    离火气流收回本身内,一滴热泪落在玉块裂痕上。


    “陈平安……”她按紧玉块,似哭似笑,心中满是悲伤手抹着眼泪,“你选的人……眼睛比你还亮。”


    啥陈平安啊?为什么他们老是一口一个陈平安的?他和我郑玄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