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薅羊毛的圣贤学问
作品:《剑来之苟成剑圣,仙子求我别浪了》 次日,一抹清晨照射,郑玄翻来覆去埋头苦思着。
“我该怎样才能从陆芝那里捞到资源呢。”
剑娘轻敲了一下郑玄的头。手指向蛛网密布的破旧日窗口。
“小子,你忘了你那未婚妻咋夜所说之话,那儿不就有无根之水吗。你去取来待我略施小计,至于她信否且看你自己了。”
郑玄恍然大悟爬了过去并从毛草堆翻找出一碟破碗片将窗檐滴落的水接住,可仅是这样何才能让陆芝信以为真……
对了,陆芝向来高冷绝艳,咋夜如此心烦意乱定是乱了道心,不妨以《太古医经一残篇》伪成冰心莲子的药物送去。”
随即,郑玄的视角便落在了稚圭身上。
稚圭:“……”
晨雾散去,稚圭端着被伪装成冰心莲子的无根之水托盘朝着陆芝的房门走去,瓷碗里泛起的水花倒映着她强装镇定的脸庞。
“少爷说陆仙子道心不稳乱了剑气,需……需以冰心莲子定心性。”她轻咽口水,步履蹒跚的敲响了房门。
陆芝盘坐床上,眼都未睁。
“搁下吧。”
就是此刻!杂物间门缝后,郑玄仔细观察着,眼中精光乍现。
稚圭佯装被门槛绊倒,瓷碗汤药“哗啦”泼在陆芝青白道袍下摆处。
“你…..”
稚圭吓得扑脆在地,嘴里反里念着:“对不…对不起…奴婢该死。”
陆芝眉心紧皱,剑气在袖中发出嗡呜——这丫头毛手毛脚得未免太巧了吧。
趁陆芝拂袖起身的空档,郑玄一下便溜进了内室里。
“《礼记》有言:‘临事而惧,好谋而成!’惧是演的,谋才是真的。”
楠木雕刻的剑架上,一袭月白云纹道袍还残留着一丝凛冽剑息。衣襟处几点暗红污渍显而意见。
“这是蛮荒大妖的血气?”剑娘声音变得尖锐,眼神凝重,“难怪能腐蚀十二境护体剑气!快取衣角处,此物能炼运!”
谁料郑玄指尖刚碰到衣料便异变突生,道袍自己动了起来,一道霜色剑气在衣襟汇聚并噬向他的手腕。
“快用医经银针引剑气进入你的曲池穴!”剑娘见状大声喝道。
郑玄翻出藏于袖中的银针,针尖精准点中了剑气。刺骨般的寒意顺浑身经脉处炸开,他闷哼了一声便咬紧牙关。
“撑住——”
剑气在银针牵引下,化作一道细流汇入怀中的烧火棍。
“成了!”剑娘声音透出久违的喜悦,“这是''本命飞剑’的皱形!当年陈平安……”话音忽然停下,转作一声嗤笑,“罢了,他可没你这般下作的手段。”
这时,陆芝从外清洗回来,门外的脚步声骤近!
郑玄反手将整张衣襟塞入怀中,抓起一旁的抹布就往剑架处疯狂擦试着。口中高声念诵着,表面看似沉稳冷静实际内心慌得一批。
“古语有言:器具质印洁,瓦胜金玉!仙子剑架蒙上的一层厚灰,晚生心里难安呐……”
陆芝“……”
陆芝立在门边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她目光如冰锥刺向郑玄。她分明看见的是银针将剑气全部吸纳于他体内。
此刻这人却满脸诚意地擦拭着剑架,似是刚干完件不得了的大功德。
“就凭你也想领悟我的剑道,真是笑话!”她想起《诗经》那句“蜉蝣掘阅”,唇角间不禁微微上扬。
剑气既已被发动,凡夫俗子触之必死,可眼前这废物却还在活蹦乱跳?
有趣。
“滚出去。”她本想收拾郑玄一番可不知为何一下便吐出这三个字。
“谨尊仙子号令!”郑玄躹了一躬便快步退出,后背却早已冷汗漫透。
直到缩回杂物间,但怀中的衣襟依然在发烫,蛮荒大妖的血气如活物般上下蠕动。
稚圭白着脸挨了过来:“少爷,陆仙子她……”
“做得好。”
郑玄轻揉了揉她发顶,将一枚洗髓丹轻握在她的掌心,一脸的亲热与温柔,“《左传》有云:“居守思危思则有备。今天的事情结束了就该想着明天的,我们一定要活下去。”
夜色降临,郑玄盘坐毛草堆。怀中的衣襟铺展开来,大妖的血气在月光下泛着血色光泽。
剑娘虚影从烧火棍中泛出,轻将指尖点向污血:“看好了!太古医经‘抽丝剥茧''之术!”
一缕血丝细线被剑意从丝中剥离,悬在郑玄头顶上下乱窜。
“这大妖之血最为毒命,却最克气运。”剑娘语气变得深凝重,“当年小平安为取此物,险些被打死在。”她忽然地沉默使得虚影出现微微波动。
随后,郑玄点了点头便眼疾手快将血气细线猛地扎入手臂毛孔中,剧痛顺着手臂直冲心脉,干涸的武胆竟被刺激得闪闪发亮但也仅是一瞬。
“呃啊———”
他蜷缩在地,指甲抠进砖缝,痛不欲生。
剑娘虚影俯视着他颤抖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波澜。
“拼命的样子…倒却是有三分似他。”
“一定要撑住!”她厉声喝道,“武胆是薪,剑意就是那把火!把血气引入残剑!”
郑玄忍受着浑身传来的剧痛嘶吼着并指尖戳向眉心的那道剑痕!妖血如遭牵引,咆哮着灌入印记。
此时怀中的烧火棍开始发烫起来,一道霜纹在铁锈边上闪闪发亮。
脑海中,剑娘的声音微微响起。
“剑娘恢复:5%”
“本命飞剑解锁:10%”
郑玄瘫坐草堆上大口喘气,大把汗液从他胫边流下,他如释重负道:“诚不欺我….不积硅步,无以至干里!”
剑娘一旁冷哼:“偷鸡摸狗的硅步?陈平安要是知道你这后世儒生这般用圣贤书,怕要是从青冥天下跳回来清理门户呢。”
郑玄轻抚着棍身新生的洁白霜纹,嘴角轻笑:“《孟子》有言:‘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活命的路子对于我来说,不寒酸。”
剑娘:“……”
又是这句。
当年小平安为混入妖贫城池,浑身涂满妖粪时也念过。圣贤道理在这些疯子嘴里,怎么总像把万能的钥匙?
次日清晨,郑玄被阮中剑声吵醒。从窗口窥去,陆芝正素衣练剑,身影伴随着利剑游走着。
剑尖所到之处皆是凝而不落的冰纹,或是昨日偷师的冰魄“北斗”剑意。
“看清楚了。”剑娘声音在脑中响起,“你那未婚妻运剑时左肩微滞,定是妖血的反噬。这就是‘履霜剑式的破绽’!”
“叮——”
一阵声音破空传来。
阮外立着个赤袍青年女子,腰目挂着离火纹玉佩,未语先笑道:“陆姑娘好剑法!只是这剑招只光有寒气却没有冰魄气力,怕是练多了…伤情志啊。”
陆芝收剑冷眼道:“离火……阮秀姑娘不呆在你那方小天地寻你的情志,来我这干什么?”
“透透气。”
阮秀轻身走入阮中,目光扫过墙角杂物间。
“听说陆姑娘收留了郑家的一位遗孤?啧啧,你呀还是这般心善。”
郑玄瞬间后背绷紧并咽了口水。
稚圭突然“哎呀”一声不小心将水盆打翻,湿淋淋扑到阮秀跟前:“贵客怒罪!奴婢这就擦。”
阮秀低头看向一脸恐慌的稚圭。趁这间隙,郑玄猛的缩回门后,怀中烧火棍变得滚烫——原是剑娘正疯狂解析阮秀涌动的离火剑气!
“阮秀的功法与陆芝相克,妖气必受到她的牵引!”剑娘连忙急道,“快点取出昨日的残留衣襟!”
郑玄慌忙抖出衣襟,妖血污渍在离火气机刺激下化作蒸气蒸腾而去!一缕黑气如蛇般钻向阮秀!
“嗯?”
阮秀霍然转移视线。
陆芝却横跨一步,抽出袖中“北斗”本命飞剑便将黑气斩得粉碎。
“阮姑娘看错了。”她语气冷淡,“不过是些许污溃而已,不足挂齿。”
阮秀弯腰眯眼若有所思的盯着陆芝袖口溅上的黑渍,“陆姑娘说的是。”转身时却意味深长的瞥了眼杂物间。
危险暂时解除。
郑玄瘫坐在地,掌心里全是冷汗。
此时怀中的烧火棍锈身霜纹又亮了一分,剑娘说道:“妖血躁动的时候,我探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那不是普通妖族而是王朱的本命逆鳞。”
郑玄:“……”
郑玄瞳孔紧缩。他回想起陆退婚夜那句“剑气长城。”
原来如此。
墻角,稚圭默默拧干裙摆。
她看着少爷映在墙角上的侧影,那影子正一点点挺直,如锈剑般正开始重新打磨。
长路漫漫。
但柴堆里的火种,已悄然燃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