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吗?
作品:《剑来之苟成剑圣,仙子求我别浪了》 静室内的气氛,一度降至冰点。
陆芝死死地盯着郑玄,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她修道百年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家伙在撒谎,在演戏,在把她当傻子耍。
但偏偏,她找不到任何破绽。
郑玄的表情痛苦而真挚,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求生的渴望,完全符合一个中了奇毒的凡人应有的反应。
更重要的是,“腐骨散”毒”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十分阴险歹毒,符合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最关键的是,她不能赌。
万一,万一这是真的呢?万一这个家伙真的因为自己一时疏忽,死在了她的别院里,那“克夫”的因果,可就真的坐实了。
郑玄也在赌。他在赌陆芝这种名门正派出身的天之骄女,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声和道心。
为了道心无暇,区区几株灵药,她应该会捏着鼻子认了。
两人对视了足足十息。
陆芝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盒,面无表情地扔到郑玄面前。
“雪顶参,一百五十年份的。火蜥蜴胆,我这里没有,但此物可用‘赤炎石’代替,效果更佳。”
她冷冷地说道:“至于无根之水,就是雨水,外面多的是。药材给你了,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造化。”
说完,她不再看郑玄一眼,转身走入内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显然是眼不见为净。
“多谢仙子!仙子大恩大德,晚生没齿难忘!”郑玄立刻捡起玉盒,对着内室的门连连作揖,态度恭敬得不能再恭敬。
直到确认陆芝的气息彻底平稳下来,他才直起身,脸上的感激涕零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计划通的微笑。
他打开玉盒,一股精纯的灵气扑面而来,那株雪顶参晶莹剔透,参须完整,一看就知是上品。
旁边的赤炎石也散发着温润的火属性能量。
“漂亮!”郑玄心中大赞,“《孙子兵法》有云:因粮于敌。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敲诈呢?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少爷,您真的中毒了吗?”稚圭在一旁担忧地问道。
“傻丫头,当然是假的。”
郑玄笑着将玉盒收好,揉了揉她的脑袋,“兵者,诡道也。这是生存的智慧,以后要多学着点。”
稚圭虽然听不懂,但看到少爷没事,便放下心来,只是看着那扇紧闭的内室门,小声嘀咕道:“可是……那位仙子姐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生气就对了。”
郑玄低声道:“她若是不气,我反倒要担心了。走,我们去收拾自己的‘新家’。”
两人来到墙角的杂物间。
这里堆满了各种废弃的物件,蛛网遍布,灰尘厚积。
郑玄也不嫌弃,和稚圭一起动手,很快就清理出了一块可供两人歇脚的空地。
虽然简陋,但至少,安全。
安顿下来后,郑玄立刻从怀里取出了那三枚系统奖励的洗髓丹。
丹药呈碧绿色,入手温润,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稚圭,过来。”
郑玄将其中一枚递给她,“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稚圭好奇地看着。
“能让你变强的灵丹妙药。”
郑玄解释道:“我们如今的处境,多一分实力,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你我之间,还分什么彼此。”
郑玄的嗓音温和。
稚圭望着他,那份真切让她心头一热,再无半分迟疑,接过丹药便仰头吞下。
丹药入喉,顷刻间化作一股沛然暖意,冲刷着四肢百骸。
那股暖洋洋的舒泰,从骨子里渗出来,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哼。
很快,一层细密黏腻的黑色污垢便从她毛孔中排出,带着一股腥臭。
郑玄也捻起一枚,吞入腹中。轮到他,却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药力炸开的刹那,一股摧枯拉朽的狂暴力量,在他枯萎的武胆与淤塞的经脉中横冲直撞!
剧痛袭来,他整个人蜷缩起来,浑身肌肉痉挛,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这才是洗髓丹真正的威力!
正因他曾是五境武夫,根基未泯,这药效才被催发到了极致!
“撑住……这是重塑肉身的第一关!”
牙关死死咬住,郑玄强行运转起《太古医经·残篇》的调息法门。
医道,本就是穷究人体之秘。
那股狂暴的药力,在他的心神牵引下,竟真的一点点驯服下来,化作涓涓细流,开始修补他破败的根基,润泽他干涸的武胆。
不知过去多久。待郑玄再睁眼,窗外已是鱼肚白。
五感清明,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久违的轻盈与活力。
内视之下,淤塞的经脉通畅了大半,那颗死寂的武胆之上,竟也重新燃起了一豆灯火般的光亮。
他,又一次走在了修行这条路上!
一旁的稚圭,也已脱胎换骨。
肌肤愈发莹白,眉眼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灵气,体质早已今非昔比,只是她自己还未察觉。
“如何?”郑玄笑意温醇。
“少爷,我的力气……变大了好多!”
稚圭惊喜地挥舞着小拳头,虎虎生风。
“这才哪儿到哪儿。”郑玄的笑意里,是藏不住的锋芒。
他将仅剩的丹药与雪顶参等物一一收妥,这些东西,是他翻身的本钱。
他踱到杂物间门口,视线透过门缝,望向院中。
此地,终非久留之所。
一个月,弹指一挥间。必须抓紧所有时间,榨干一切能用的资源。
而最好的资源……
郑玄的视线,落在了那间紧闭的内室上。
陆芝。
这位十二境的大剑仙,本身就是一座会移动的宝山。
她的剑法,她的功法,她无意中流溢的道韵,乃至……她换下的衣物……咳。
“子曰:近朱者赤。我与仙子同住,耳濡目染,学点皮毛……这应该不算偷师吧?”
一个崭新且无比大胆的“薅羊毛”计划,在郑玄心底悄然生根发芽。
郑玄想着时家族被灭时的惨状在他脑海里呈现,看着稚圭不知所措的样子,一股懊恼的心意窜上他的胸口。
“若我没阻止那段因果,那当下的一切皆不会因我而起,这就是天意循环吗?”
郑玄躺在毛草上,浮想着曾经作为五境武夫的自己,浮想着那个曾经的“混世魔王”但眼下先活下去才是大策之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