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正六品,这事须着落在鲁通身上
作品:《边城枭雄:从木匠到北疆霸主》 茹茹部?
好熟悉的名字。
好像是跟花木兰打仗的那个柔然。
吴猛在脑子里反复搜索,终究认不出这些文字,只能以后再说。
一行人渡过长河,留下山猫和拴不住,继续监视西岸动向,其余队员返回黑风口。
听说吴猛回来,所有人列队欢迎。
苟富贵大步向前,狠狠捣了吴猛一拳:“哥,想死我了,以为你……”
“注意形象,你现在是河东军什长。”吴猛提醒他。
苟富贵哈哈一笑:“哥,黑风口大捷,缴获马匹盔甲无数。附近山民纷纷投奔,我们现在已经有一千两百三十七人,总旗说你是天生的将才。”
“低调,振林哥和其他人呢?”
吴猛一边问,一边往里走,堡内盔甲如山,营房收拾得井然有序,好多陌生面孔围着他行注目礼。
“振林哥往下游去了,庆丰叔去城里补办材料。”
“偏关可有动静?”吴猛又问。
提到偏关县,苟富贵嘴都气歪了,那帮孙子,顶着河东军的名字,对防务一无用处。
上次和庆丰叔去偏关报信,营门都进不去。
“算了,我们自己守。”
进到王总旗的营房,总旗让吴猛坐到身边来,一个眼神,二人会心而笑。
“猛子,了不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吴猛苦笑:“接下来,要有大麻烦。”
“怕个球,两万军都被我们打败了,河曲那点残兵败将,还能掀起多大风浪?”苟富贵“腾”的站起来。
吴猛没说话,王总旗冲他摆摆手:“富贵啊,猛子说的不是鞑子。”
“不是鞑子?”苟富贵脑子里灵光一闪:“难道是说偏关县……”
“正是。”王总旗示意他坐下来,接着说:“我这个总旗,虽说是从云州来的,名义上,终究是偏关指挥使的属下。这么多天,未去大营报到,反而不声不响,在黑风口打了大胜仗,那鲁通,迟早会找上门来。”
“他想抢功劳?”苟富贵眼睛里迸出一丝杀气,一字一顿地说:“这是我哥和兄弟们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听了他的话,王总旗微微一怔。
吴猛喝道:“胡说,没有大哥撑腰,黑风口能成什么气候?”
“嘿嘿,这倒是。”苟富贵挠了挠头:“总旗大人是黑风口的主心骨。”
王总旗哈哈大笑,示意苟富贵坐下说话,他说:“你也不错,若不是你阵斩逃兵,第一把火烧不起来。”
随即,他愁眉不展:“就是富贵啊,这十两……”
没等他把话说完,强子一溜烟跑进来。
“不好了,有个大官带着人过来找事,说是偏关指挥使,赵老大让我过来请示。”
“说鲁通鲁通到,猛子,哎哟,我这伤口,还是不得劲。”王总旗哈哈大笑。
吴猛心领神会,冲着王总旗抱拳拱手。
“大哥,吴猛一介平民,岂能插手边军内务?总旗伤重在身,只有请苟什长出马了。”
“我出马?”苟富贵差点跳起来。
吴猛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瘦皮猴恍然大悟,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拎着腰刀出去了。
没多久,营房外杀声震天。
队员们穿着缴获的皮甲,挥舞鞑子的弯刀,在空地上排阵操练。
吴猛问王总旗:“大哥,方才你说那十两,到底怎么回事?”
王总旗让他附耳过来,将苟富贵阵斩逃兵,答应十两赏银的事说了出来。
气得吴猛一巴掌拍在床板上:“这只瘦皮猴,又胡乱应承。”
王总旗叹了口气:“这可不是胡乱应承,当时那种情况,换作你我,该当如何?”
见吴猛余怒未消,王总旗扯了他一把,冲着外面努努嘴:“偏关守将,正六品,这事,须着落在鲁通身上。”
“好吧,我且勉力为之,若是做的不对,大哥休要怪我。”
吴猛冲着王总旗拱拱手,让强子好生照顾,喊过几名队员上了堡楼。
赵兴全手扶垛口,正在跟来人争执。
“兄弟们,弓箭准备,我哪认识什么使?万一是鞑子奸细怎么办?”
“放肆,偏关指挥使令牌,不认识吗?这是指挥使鲁通鲁将军,快开堡门!”
好熟悉的声音,是老狼沟的伍长崔大彪。
苟富贵喝住赵兴全,冲着堡外扬声喊道:“原来是崔伍长,误会误会,快开堡门。”
堡门大开,苟富贵率领队员们跑了出去。
这帮人衣衫褴褛,但是经过柳振林的集训,加上打了大胜仗,一个个红光满面,腰板挺得笔溜直。
再看鲁通带来的十二个亲兵,好几个头盔戴歪了,两个在打哈欠。
见苟富贵出来,崔大彪习惯性地扬起胳膊。
按照原意,是要抽苟富贵一巴掌,然而看到怒目而视的队员,他又把手放下来,冲着身后将军模样的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鲁通举起马鞭,正要骂人,听见广场上杀声震天,吓得他打了哆嗦。
“何事喧哗?”
“回禀将军,鞑子随时会卷土重来,兄弟们正在加紧操练,请将军检阅!”
苟富贵不亢不卑地回答。
鲁通打了个哈欠,斜乜着苟富贵:“你又是何人?”
苟富贵再次拱手:“属下苟富贵,河防营什长,主管黑风口防务。”
什长?
没等鲁通发难,崔大彪急了。
刚想指责苟富贵是老狼沟逃兵,瞥见吴猛在人群里瞪着他,吓得他赶忙捂住嘴。
去议事厅,广场是必经之路,杀气腾腾的乡民,令鲁通狂惊不已。
这哪是乡勇?分明是百战精锐!
“呃,苟什长。”
“属下在。”
鲁通耷拉着长条眼,用马鞭指了指正在操练的乡民。
“按照大雍军制,什长统领边军十人,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回将军,这些都是协助河防的乡民,有的来自老牛湾,有的来自偏关县,还有一部分,是从河西逃过来的难民。事情紧迫,来不及向将军禀报。”
说到这里,苟富贵冲着白咕咕一挥手,让他将记功簿拿过来,恭恭敬敬呈给鲁通。
鲁通匆匆瞥了一眼,随手将记功簿丢给崔大彪。
崔大彪邹起眉头:“不对啊,将军,歼灭鞑子八千五百四十三人,黑风口伤亡二十五。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总旗大人运筹帷幄,兄弟们舍生忘死。崔伍长若是不信,可以去对岸看看。”
没必要再让着他,苟富贵的脸色阴沉下来,白咕咕和几个队员迅速靠拢,恶狠狠地瞪着崔大彪。
眼见要闹僵,鲁通打了个马虎眼,将话题扯到王总旗身上,责问王总旗为何不去偏关点卯。
“总旗到!闪开!”
话音未落,强子在外面大吼一声。
八个河防队员抬着床板,郎中爷爷背着药箱,从急速分开的人群中大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