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荡平黑风口,杀!

作品:《边城枭雄:从木匠到北疆霸主

    那匹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借助山石树木遮掩,悄无声息地蹿入北面的山谷。


    总算避开了。


    苟富贵惊出一身冷汗。


    趴在他身边的赵兴全则是吓傻了。


    这哪是百人队?


    五千都不止,弯弯曲曲的长龙,排出两三里地。


    他还算镇定,那帮花子开始卸下背上的劈柴,准备往后跑。


    “退一步者,死!”苟富贵拔出弯刀。


    几个花子噗通跪倒,冲着苟富贵一个劲地磕头。


    有些胆大的花子埋怨赵兴全不地道,说好带他们过来当兵吃粮,临了摊上个编瞎话骗人的苟什长。


    赵兴全懵了:“富贵,哦不,什长,你这样,让我怎么跟兄弟们交代?”


    苟富贵往地上啐了一口:“赵老大,现在还需要交代吗?”


    “那我们走。”有个花子丢下柴火,拔腿就跑。


    找死!


    苟富贵一个箭步跳过去,捂住那小子的嘴,照着喉咙就是一刀。


    鲜血喷得到处都是,几个离得近的花子腿一热,尿了一裤裆。


    “老子说了,箭,朝我来!刀,冲我砍!只要还有一口气,绝不让一个鞑子,踏过黑风口!”


    “今天在这的,有一个算一个,一颗鞑子脑袋,十两赏银。谁做缩头乌龟,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他撩起衣襟,擦掉刀上的血。


    “十……十两银子?”有个花子爬过来,抱住苟富贵的大腿。


    扫了一眼正在入谷的鞑子兵,苟富贵缓缓点头。


    “镇上周老财出八千,赌坊老板一千,加上黄泥镇百姓集资的三千两,都在总旗屋里堆着呢,两万雪花银,够不够你们造?”


    花子们听傻了,掰着指头数不过来,都是帮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哈哈,这么多银子,想都不敢想。


    赵兴全握紧手里的刀:“拼了,没准还能讨老婆。”


    “讨老婆,讨老婆。”


    “嘘,小点声!”


    花子们眼睛里冒绿光,得亏苟富贵及时制止,否则惊动底下的鞑子兵,整场行动彻底完蛋。


    山上的内乱刚刚平息,鞑子兵的先头部队业已进入山谷。


    步律孤坐在马背上耀武扬威。


    “秃噜那个老混蛋,仗着是先王旧部,不把老子放在眼里,老子拿下偏关,看他还有什么脸。”


    这家伙不但是王室子弟,还是挛鞮须持的发小。


    老爹是北胡左谷蠡王,上面十几个哥哥,王位轮不到他,在挛鞮须持手底下混日子。


    听他这么说,有个千夫长凑上来拍马屁。


    “将军所言极是,不过这下好了,王上不信他了,还是您那句说得好,让他回去放羊。”


    “嘎嘎,那句话有水平吧,都给我学着点。”


    步律孤越想越兴奋,一座废弃的烽燧堡,用得着那么谨慎吗?


    老子一口气冲过去,直接拿下偏关城。


    死老头,跟老子抢头功?


    前阵子刚刚拿下河曲,他就逼着王上乘胜渡河,若不是老子拦着,又是死老头的功劳。


    越想越得意,步律孤在马背上哼起小曲儿,估计是觉得不过瘾,让大家跟他一起唱。


    歌词是:


    为何你看也不看,难道你没有长眼?


    为何你睬也不睬,难道是你的良心大大的坏?


    亲生的羊羔儿你不认,还有这样的母亲?不给小羊羔喂奶……


    歌声在谷中回荡,用胡语唱的,虽然听不懂,但是很好听。


    这位谷蠡王的幼子,歌唱方面极有天赋,听得花子们热泪盈眶,仿佛回到了有娘的童年。


    “好了,都给我把耳朵捂起来。”


    再听下去要出事,苟富贵晃了晃手里的弯刀。


    花子们怕他杀人,纷纷堵住耳朵。


    “怎么还没完?到底多少人?”


    赵兴全傻了,步律孤的队伍刚过去,声势更大的队伍又来了。


    为首的,正是挛鞮须持。


    跟步律孤的部队比起来,他率领的队伍,军纪严整得多。


    两个人一排,马都不带叫的,只听到“滴个滴个”的马蹄声,以及传令兵来回穿梭的身影。


    这得走到什么时候?


    苟富贵手心里全是汗,这一战,他是发令者,说好在末端放火,挛鞮须持的部队刚过去一半。


    如果再等下去,步律孤的先头部队,可能会走出黄草岭。


    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对面山坳里冲出一匹健马,马背上坐着个扎着无数小辫的鞑子女人。


    就听她高声喊道:“王上慢行,黑风口有诈!”


    “何人喧哗?”挛鞮须持勒住马缰。


    “兄弟们,给我烧!”


    不能等了,苟富贵当机立断,斩断捆住滚木礌石的绳索,无数碎石如雨点般倾洒下去。


    于此同时,手里的火折子点燃草堆,一捆捆茅草呼啸而下。


    “烧啊,兄弟们!”


    赵兴全也跟着斩断绳索。


    几百个叫花子同时斩断绳索,将点着的草堆往山谷里推。


    正值冬季,黄草岭里全是枯草,干柴烈火迅速连成一片火海,夹杂着枯枝的树林也开始燃烧。


    风借火势,火借风威,谷里的鞑子兵哭爹叫妈,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于此同时,步律孤的前军也遭到同样待遇,曲老三和他的徒弟们,带着百十个难民守在那里。


    这拨人没有花子多,但是跟鞑子有仇,干起活来,一个顶十个。


    不但有滚木礌石,曲老三和他的徒弟们,手里还有简易弓箭。


    这些弓箭,都是柳振林带着大家伙做的。


    杀伤力不强,但是按照吴猛的吩咐,统统在箭头上绑了茅草,有些箭头上涂了毒药。


    遇火则燃,有支火箭射中步律孤的脑袋,瞬间点燃他的头发。


    那小子“妈呀”一声喊,军心顿时乱了,五千人的先头部队,争先恐后往后跑。


    被山石砸死的,被马蹄踩死的,大火烧死的,鞑子兵死伤无数。


    溃逃的前锋队伍,很快和挛鞮须持的主力队伍交织在一起。


    挛鞮须持大怒,砍死十几个,总算挡住溃兵潮。


    未及圈转马头,传令兵来报:“报,报王上,葫芦谷燃起冲天大火!”


    挛鞮须持目眦欲裂,随手抓过两名千夫长,让他们带领自己的队伍,回援葫芦谷。


    “王上,王上,不行啊,黑风口全是河东军!”


    步律孤捂着脑袋冲过来,差点撞到挛鞮须持的马。


    挛鞮须持大怒,拔出塞子,一水囊的水全都浇到步律孤的脑袋上,将空水囊拍到他脸上,挥刀喊道。


    “荡平黑风口!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