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拐个皇帝去种田》 朱红的大门被打开,朱允炆一身孝衣孝服站在门口,方才的话落在他耳里,如一根尖刺。
朱高炽拨开王忠,冲到他面前,一字一句表达对他不近人情的不满,“我也要去守灵,去送皇爷爷最后一程,尽尽孙子的孝道。”
对方的愤怒,好似要吃人,朱允炆挥手制止了拥上来防止世子爷情绪激动在伤到皇上的御前侍卫,叫王忠带所有人退后站着。
大殿门口,只剩兄弟二人,不是朱允炆不想回答,是回答不了。
这是恩师黄子澄的安排,说他年幼登基,几个叔伯手握兵权,若有异心,恐借奔丧进京引起祸乱。
尤其是在北平封地的燕王朱棣,论文论武都远比他实力更强,也更得老臣武将推崇,尽管他爱戴四叔,敬服兄弟,也不得不防。
“这是皇爷爷留下的旨意,我只能照办。”日夜守灵不吃不睡,朱允炆一张脸毫无血色,说出的话里带着疲累。
朱高炽撇了眼身后退下的守卫,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冷笑到,“就算是皇上允准,你敢说在那背后鼓噪之不是他黄子澄,黄大人。”
东宫这帮文臣从来都看不惯这群藩王世子手里有兵,打仗时恨不得他们战神在世,天下太平时又希望他们放下兵权,做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废人。
皇爷爷去了,作为子孙不能守灵送葬,他固然伤心,但他更失望的是朱允炆,“你我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俩朱字,皇爷爷定下你做皇上,几位叔伯哪个不是心服口服,这些年从未对你有过半分不敬,染指过江山设计。”
“你说怕京内奸细,封锁皇上病重的消息,不许我们进宫,如今皇爷爷已经去了,你怎可不许朱家子孙进京送他最后一程,难倒这些叔伯兄弟在你眼里都不如那张龙椅重要吗?”
朱高炽越说越伤心,连带着委屈,眼珠泛红,滚出泪来。
“人死不能复生,难道四叔进京,皇爷爷就能复活吗?”
身心俱疲的朱允炆明显不想与他纠缠,转身回了大殿内,朱高炽紧跟上去,反手关上大门,“你这话分明就是不讲道理,自古哪个孝子贤孙哭丧能把人哭活,哭不活,就干脆不哭了吗?”
对方不依不饶,朱允炆实在疲于应付,指向远处高台上的龙椅,“大哥说我无情,大哥可知道外边有多少文臣武将对皇爷爷立我为太子不服。”
几位叔伯对他尊敬,不敢染指江山社稷,那是皇爷爷和父亲活着的时候,现在的他一个年轻子侄继承大业,怎能叫一群颇有战功的叔伯臣服,就算他们自己没有异心,手底下的人呢,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臣子的忠心只对更强的主人。
进宫来的这一路上,从外城门入内城门,守卫层层勘察,连朱高炽这个世子爷都要搜身查验才会放行。
城中近日来混进不少身着百姓服侍的军士游走在各大重臣府外,即便他日日身在皇陵也听到了朝中有些不服他皇长孙上位的文臣,更有甚者提议延迟登基大典,等藩王进京。
作为储君的朱允炆,明明拥有最高的权力,却好像什么也做不得主,危机四伏。
臣强君弱,朱高炽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为难,“你已经是君王,你的命令谁敢不从,何至于被那帮文臣牵着鼻子走。”
“还未登基的君王,算不得君王。”
朱允炆笑笑,不再看那代表皇权的座椅,反坐在龙椅前的台阶上,“大哥烦了腻了可以躲回北平做个闲散世子爷,我又往哪里躲呢,恩师是有些不近人情,但他对我从来都是忠心耿耿,所思所想也是都是为了朝廷,大哥若知道我的为难,就该在此时帮我,不是同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一起为难我。”
一番话,说的朱高炽哑口无言。
钦天监已经占卜出下葬吉时,折子已上呈至他手里,朱允炆从怀中掏出递给朱高炽,“皇陵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眼下,没有比安葬皇爷爷更重要的事。
至于那些不服他,暗中摇摆的文臣武将,等他顺利坐上皇位,再从长计议不迟。
到底是骨肉兄弟,一起长大,朱高炽见不得一个帝王储君这般被臣子欺负,明白了他的为难和不得已,朱高炽不在抱怨,打起精神,“都已经准备妥当,皇爷爷生前最爱的御马尸骨也已迁葬至陵寝内安放。”
朱允炆招手朱高炽过来跟他同坐,二人搭肩齐齐坐在台阶前,就像小时候来大殿等皇爷爷下朝那样。
闲聊许久,想起小时候的许多事,两个大男人,又是一番热泪盈眶。
哭出来,心结也就消了大半,朱高炽犹豫半晌,“眼下宫里杂乱事多,臣想带她出宫,也好省了你帮我看顾的一桩心事。”
朱允炆拍拍大哥的肩膀,“放心,越是没人知道她在哪,她就越安全。”
.
宫墙再高也挡不住夜里的哭声。
五个人,除了秦双双都不知道为何会被突然关进这破败宫殿,人在高度煎熬又无法自救下只剩胡思乱想了。
四个女孩默契的一致猜测自己被关进了冷宫。
冷宫是什么地方,听老嬷嬷说那是宫里最恐怖吃人的地方,进去了只能等死。
不忍心看着她们四个白天拍打着大门喊冤,晚上抱在一起蜷缩在黑漆漆的夜里痛哭,秦双双尝试着跟她们解释,这不是冷宫。
可荒落破败摆在眼前,事实胜于雄辩。
想从头说起发现一两句话又解释不清楚,只好安慰她们不要多想,吃好睡好,等着出去。
她的安慰就像对插满管子的危重病人的一句,会好的,会好起来的,根本毫无用处。
没有被子,土炕又凉又硬,加上夜里她们几个哭的实在凄惨,害的她前两晚压根没睡,熬到第三天晚上,大家精神再也支撑不住,大殿里一黑就没了动静,秦双双躺在冰凉的土炕上枕着胳膊一觉迷糊到了下半夜。
半睡中她听隐约见砖头掉落的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朝炕上看过去,别是屋顶年久失修塌落下来碎砖块了,再砸到谁,定眼一看发现炕上没啥动静,但四个黑影明显少了两个,另外两个呼吸平稳,不像是被砸到的样子。
许是别处的屋顶,没砸到人就好,至于少的那两人,大概是起夜了吧,秦双双没睡够,继续躺下迷糊。
等了一会见人还没回来,几个姑娘怕黑更怕鬼,断不会大半夜在外头闲逛,这大殿里荒凉,半夜里总有耗子野猫黄鼠狼乱窜。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都是落难的姑娘,不能不管。
第一晚她们就翻看过了,翻遍角角落落连跟可以照明的蜡烛灯油之类的都没有,一到晚上到处黑漆漆一片,各种虫鸟乱叫,秦双双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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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大也不敢深更半夜一个人出去,只好推醒了身边的宫女。
本就睡不安慰,两人这么一折腾,另一个也醒了,哪里敢独自留下,就这样,三人手牵手抹黑出了大殿。
没有人给她们送专门的恭桶,好在这大殿里郁郁葱葱到处都是遮挡,五个姑娘都是躲在那颗大野树后方便。
出了门,借着月色几人直奔大树去,刚拐过大殿离大树还有十几步远,三人就看见树上飘着两道宽大的黑影,不像是树枝,也不像是什么大蝙蝠老鹰之类的鸟类,一动不动,看形状倒像个人。
秦双双壮胆,对着黑影喊了几声,没人回应。
宫殿在大,草在高一眼也能望到头,除了这颗大树,没有地方能藏俩大活人还不被发现,只能拉着俩宫女硬着头皮上前查看。
越近越看着像人,别是什么能伤人的大鸟,秦双双捡起地上的枯树枝子,也好护身。
直到了跟前,那黑物都一动不动,戳了戳软乎乎的,不声不响。
秦双双这才敢伸手去摸,温温热热,分明就是人,赶紧将人抱托起来,“是她们,快来帮忙”。
两个宫女立刻明白是有人寻死了,一个吓得瘫软在地上,另一个直接歪在一旁没了动静,哪有人帮忙,根本指望不上。
踩到脚下有不少块石砖,秦双双一边用肩膀拖着人借力,一边腾出手把砖头排好,悬空的脚有了着落,在伸手去解脖颈的腰带。
把人弄下来,探上鼻息,早已没了气。
天亮后秦双双将那两个躺在草地里的宫女拖进偏殿里,昨夜昏死过去的宫女见了,开始又哭又笑胡言乱语。
五天后,大门被打开,五个如花似玉般的女孩进来,二死一疯,只剩她与另一个女孩还算正常。
秦双双被一群陌生的小太监带至一个房间内,里面雾气渺渺,屏风后有哗哗的水声传来,听见关门声,一个年长的嬷嬷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拉着呆愣的她往里走,“水都备好了,姑娘先洗洗干净。”
嬷嬷说着伸手轻柔的褪下她那满是污浊之气的衣衫,身后的小宫女接了放到一旁的空衣架上,并未显露任何嫌弃之意。
一连五日不曾洗漱住在哪满是灰尘闭塞的屋子里,也确实得洗洗才能见人。
小宫女与嬷嬷的恭敬加上本就身心疲乏,秦双双半躺在温热的木桶里,贪婪的享受着热水流过全身的舒适感。
水里放了花瓣,烘起的水汽里都是花香,嬷嬷帮她把头发散开抹上玉露轻柔去灰尘,小宫女则帮她把每一寸肌肤都擦洗干净。
躺在木桶里,她险些睡过去。
收拾完毕,换上了宫女才穿的宫装,嬷嬷叫她到门外聆听安排。
出了门,秦双双这才看见跟自己一起被关的那名女孩也在,此刻也是一身宫女打扮。
内廷主管是个瘦脸的公公,估摸着五十来岁,一脸严肃,对她二人说道,“宫里太监有太监的规矩,宫女有宫女的规矩,若是不长心记着,等犯了错丢了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规矩说完了,对着另一宫女王昭云道,“你去华阳宫,伺候宁妃。”
宁氏就是原来朱允炆的妾氏,原来是太后身边的一位小女官,太子妃有孕时被指派过去伺候朱允炆,如今新皇帝登基被赐了妃位,也算是鱼跃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