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清点嫁妆
作品:《重生换亲后,我把阴鸷世子钓翘嘴了》 魏如玦一向有分寸,知她是故意夸大,却还是立即松手,不自在动了动身子,抬手搭在腿根,胸中又羞又恼,脸颊显露薄红。
身为女子,如何能这般……对着男子又捏又揉!
恼怒得有心说她几句,却对上红如兔子的杏眸正怒瞪着他,眼中含着委屈,直戳人心肝。
魏如玦话生生憋了下去,怕将人说哭了。
这人眼窝子浅,一说哭。
秦月之眉眼飞扬紧盯着他,略带几分薄怒,杏眼微微撑大,双眸亮如星辰。
魏如玦薄唇微抿,俊脸沉沉,仿佛笼罩上一层冷霜,眉头紧蹙着,显得神色凝重,绷着脸不说话。
秦月之却突然不那么怕他,提裙后退叉腰,小脸气得通红,一举一动鲜活俏皮,“你这人真难伺候,我给你找大夫也是为了你好,不领情就不领情,干嘛凶我!”
“我何时凶你了,明明是你……”魏如玦跟她说不明白,自个儿生闷气。
他不过就是声大了些。
见他竟还诡辩,秦月之掀开袖子,露出一截红了的肌肤,不满控诉,“就有!这是罪证,休想狡辩。”
魏如玦视线落在那截雪白皓腕上。
只见凝脂般的肌肤上,一截鲜红手印格外突出,莫名带着一股凌虐的暴戾美。
秦月之自小肌肤娇嫩,稍触碰都会留下印子,可并不碍事,她故意露出,只是想叫他理亏。
魏如玦手指无意识收紧,抿唇迅速扭头,声音低哑,“离我远些,我……不惯与旁人触碰。”
秦月之猜到了,不与之计较。
可她一贯睚眦必报,魏如玦不领她好意也便罢了,还避她如蛇蝎似的,她有这么可怕。
于是便故意气他:“我们是明媒正娶,拜了天地的夫妻,往后同床共枕你也不允许我触碰?”
“你……”
魏如玦扶额,决议不同她一般见识,“二房带回来的东西清点好了吗?”
“你要是不清点清楚,小心落下什么,叫二房昧下。”
秦月之撇嘴,转移话题的技巧太过拙劣,不过从二房带回的物件确该清点入库,她可不想便宜了秦令端!
“嗯,你倒是提醒我了。”
她便冲着外头喊怜儿,随即一阵鸡飞狗跳的吵嚷,往日沉寂的小院,多了几分烟火气。
魏如玦头一次对一个人无可奈何,撒娇耍赖,眼泪动不动就落下来,说都说不得。
他冷声冲着门外唤人:“崇羽,你去前厅盯着些,莫叫夫人闯祸,有事回禀。”
崇羽,他的贴身小厮,平日最是机灵,办事可靠。
“主子,您这是担心夫人?”
他朝外头天边看去,稀奇得紧,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家冷情的大公子竟然会关心新入门的夫人。
魏如玦拧眉,狭长眼眸微射出冷寒之色,冷声道:“她是名义上是大少夫人,若真是闯了祸,你觉得我那庶母会不借题发挥?”
崇羽想想也有道理,他家公子近年来不理会侯府杂事,不愿新夫人给他招惹麻烦也没错。
原先他还担心新夫人进门,院中会被搅得不得安宁,如今瞧着,新夫人本事不小,竟让公子有了几分活人的气息。
且他对这位新夫人很有几分佩服,今日她去二房的事已在府中传遍,她这般厉害,看以后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他们清梧院的人。
公子身有残缺,王氏少不得私底下恶心恶心他们院子里的人。
平日他不愿大公子为那起子拜高踩低的人生气,都不在公子跟前提。
今时不同往日,夫人手掌侯府中馈,清梧院往后可得扬眉吐气了。
这是大喜的兆头!
大厅中依次摆放着从二房收回的嫁妆。
秦月之端坐主位,抿了口香茶润润嗓子,淡道:“怜儿,全部东西都在这儿了?”
怜儿行了一礼,恭敬答道:“是的,小……夫人,从清栖院搬回的都在这儿了。”
秦月之翻开嫁妆单子,目光沉静,说话不疾不徐,“那便开始吧,怜儿你来念,我来对,肖管事你可得记清楚了。”
肖管事正是冷梧院的库房管事,今日刚被秦月之委以重任,见秦月之肃然的神情,不敢马虎。“夫人放心,小的省的。”
“琉璃屏风一扇、青瓷茶具一套、玛瑙碧玉镶金头面一副……”
秦月之行事井然有序,不骄不躁的核对着嫁妆单子上的配嫁,直至怜儿停下。“夫人,就这些了。”
她望着单子,心下了然,抬首看向库房管事,“肖管事,可记好了。”
“夫人请过目。”肖管事将记录册子递上。
秦月之按下册子,语调威严却不失温和,“肖管事稳妥,本夫人自是信你,往后还需你尽兴。怜儿,看赏。”
肖管事心下微讶,不曾想她出手如此大方,连连谢赏。
初初入府,秦月之知自己掌侯府中馈,王氏不满,下人不服,适当的恩威并施才能笼络人心。
满府下人,她自己个儿的院子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身边人都信不得,便行不得,何谈中馈。
怜儿倒是头次瞧见自家小姐不同以往的精明一面,往日在家中,小姐受宠性子娇憨,昨日又发生那般奇耻大辱之事,她家小姐竟不见半分伤心,反倒是立即想到找回嫁妆,没有便宜了大小姐。
她忍不住在她耳边感叹,“夫人,怜儿觉得您来了侯府,好似变了。”
秦月之闻言只是笑笑。
上一世庸人自扰,她傻到以为温顺能换来怜爱。
事实证明,郎心似铁!
她这辈子怎么舒服怎么活,才不要重蹈覆辙。
将嫁妆单子与库房册子一一对过,册子无任何纰漏后,秦月之指着单子上的几件珠宝头面,“少了几样。”
怜儿探上前一看,“这几样款式老气,奴婢依稀记得,应当是夫人为了您能在侯府好过,讨好婆婆用的,想必是被大小姐借花献佛,送给王氏了。”
母亲给她备的嫁妆,她可不会便宜了二房的人。
秦月之冷哼,“既然我已经是大房的媳妇,要孝敬也是孝敬夫君的嫡母,怜儿,你去二房找夫人拿回来!”
“是!”
“什么?!秦令端就让大房把东西搬走了?”
王氏听闻婆子说起秦月之去二房闹事一事,气得险些白眼一翻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