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江夏易主,学堂煞神

作品:《一箭一功,我用匈奴人头铺路

    翌日,晨雾弥漫江上。


    呜咽的号角声,划破了黎明的宁静。江东水师的数百艘战船,如同从雾中钻出的水怪,遮天蔽日,向着江夏城,猛扑而来。


    为首的旗舰之上,宋瑜一身儒雅的白袍,外罩明光铠,手持令旗,长身玉立,风姿英发。


    他看着那座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坚城,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传令,擂鼓,攻城!”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声,在江面上响起,如同催命的符咒。


    无数艘艨艟斗舰,如同离弦之箭,冲向了江夏的水寨。


    江夏城楼之上,黄祖被这突如其来的总攻,惊得睡意全无。


    他披着铠甲,匆匆忙忙地登上城头,看到那漫江的战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快,快放箭,用投石机,给老夫狠狠地砸!”黄祖声嘶力竭地吼道。


    城头之上,箭如雨下,巨石呼啸。


    然而,江东水师早有准备,他们用巨大的蒙皮木板,护住船身,冒着箭雨,悍不畏死地向前冲锋。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江面上,喊杀声、撞击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苏飞指挥着守军,拼死抵抗。


    他不断地调动着弓箭手和投石车,试图阻止江东水师的靠近。


    然而,宋瑜的指挥,实在是太精妙了。


    他总能抓住江夏城防最薄弱的环节,发起最猛烈的攻击。


    激战之中,苏飞突然发现,城西方向的防御,似乎格外薄弱,而且,本该在那里镇守的先锋都督甘宁,却迟迟不见踪影。


    “甘宁呢?甘宁死到哪里去了!”苏飞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派人去寻找,却杳无音信。


    就在这时,江夏城的西门,那座直接连通着水寨的城门,竟然在轰隆一声巨响中,缓缓地打开了。


    一支由数百名精锐士卒组成的江东敢死队,在一名手持双戟,腰挂铜铃的猛将带领下,如同一把尖刀,从洞开的城门口,狠狠地刺入了江夏城的腹心!


    那员猛将,正是甘宁!


    “甘宁,你敢反叛!”苏飞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


    甘宁没有理会他,他手中的双戟,上下翻飞,所过之处,荆州士兵,人仰马翻,无人能挡其一合之威。


    城门一破,整个江夏城的防御体系,瞬间崩溃。


    江东水师的士兵,如同潮水般,从西门涌入。


    黄祖在城楼上,看到甘宁反叛,城门被破,吓得魂飞魄散。


    他哪里还有半点抵抗的念头,在几名亲卫的簇拥下,连滚带爬地逃下城楼,想要从北门逃跑。


    然而,他刚刚跑到半路,就被一支从侧翼杀出的江东兵马,截住了去路。


    为首一员大将,手持长矛,面容刚毅,正是江东十二虎臣之一的程普。


    “黄祖老贼,哪里逃!”程普大喝一声,催马杀了过来。


    黄祖的亲卫,拼死抵抗,却如何是程普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被杀得干干净净。


    黄祖见状,双腿一软,从马上摔了下来,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地求饶:“程将军饶命,我愿降,我愿献出江夏城……”


    “你杀了主公的父亲,此仇不共戴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程普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催马上前,手中长矛一抖,便刺穿了黄祖的咽喉。


    这位在江夏盘踞多年,飞扬跋扈的老将,就这样窝囊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江夏城,一日而下。


    孙忠在宋瑜、鲁肃等人的陪同下,意气风发地走进了这座他父亲饮恨的城市。


    他看着跪在堂下,俯首称臣的荆州降将,以及那个亲手斩杀了黄祖,献上首级的甘宁,心中豪情万丈。


    “甘兴霸,你弃暗投明,立此大功,本侯言出必行!”孙忠当即下令。


    “册封甘宁为折冲将军,领江东水师副都督之职!”


    “谢主公!”甘宁大喜过望,纳头便拜。


    孙忠又看向一旁被俘的苏飞,见他虽然战败,却依旧昂首挺胸,颇有几分骨气,心中不由得起了爱才之心。


    “苏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黄祖已死,你若肯降,本侯必不吝高位。”


    苏飞惨然一笑,摇了摇头:“败军之将,何敢言勇。只求速死。”


    鲁肃见状,连忙上前劝道:“主公,苏将军乃忠义之士,杀之不祥。不如暂且将他收押,日后或有大用。”


    孙忠点了点头,采纳了鲁肃的建议。


    拿下了江夏,孙忠信心倍增,他立刻与宋瑜商议,准备集结大军,溯江而上,直取襄阳。


    整个江东,都沉浸在一片胜利的喜悦之中。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临安城,皇家讲武堂,却是另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皇家讲武堂,是大武朝培养中高级军官的最高学府。


    这里的学员,都是从各大军中,挑选出来的青年才俊。


    这里的教习,也都是学识渊博,精通兵法的儒将。


    然而,今天,这里来了两位新的总教习。


    一个,是扛着一柄血迹未干的巨斧,满脸横肉,看谁都像是在看一块肉的李逵。


    另一个,是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仿佛对世间一切都失去了兴趣的杨秋。


    讲武堂的山长,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翰林,名叫孔融,据说是圣人之后,最是讲究礼法规矩。


    当他看到李逵光着膀子,将那柄能吓哭小孩的巨斧,往讲台上一扔,然后一屁股坐在上面,抠着脚丫子,对着下面一百多名正襟危坐的学员,瞪着牛眼问道。


    “你们谁是头儿?出来,让俺老李瞅瞅,够不够俺一斧子砍的。”


    孔山长当场就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李将军,此乃圣人讲学之地,岂容你如此粗鄙无礼!”


    李逵斜了他一眼,咧嘴一笑:“老头儿,你又是哪根葱?俺是陛下亲封的总教习,俺想怎么教,就怎么教。你要是不服,咱俩出去练练?俺让你三斧子。”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孔山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逵,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下面的学员们,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都是天之骄子,何曾见过这等阵仗。这哪里是将军,分明就是个从山里跑出来的土匪。


    李逵没理会那快要气晕过去的老头儿,他从讲台上一跃而下,走到一名身材最为魁梧的学员面前,拍了拍他的胸膛,那力道拍得那学员胸口一阵发闷。


    “小子,你叫什么?看着还算结实。”


    那学员连忙站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回禀将军,卑职,羽林卫校尉,典韦之子,典满!”


    “典韦的儿子?”李逵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俺听说你爹能逐虎过涧,力大无穷,你小子得了他几分本事?”


    典满昂着头,一脸的骄傲:“卑职不才,也能单手举起五百斤石锁。”


    “哦?吹牛吧?”李逵不信。


    “将军不信,可当场一试!”


    “好!”李逵大笑,他指着院子里一个用来装饰的石狮子。


    “别说五百斤了,你要是能把那玩意儿给俺挪个窝,俺老李就服你。”


    典满二话不说,走到院子里,深吸一口气,扎下马步,抱住那重达千斤的石狮子。


    怒吼一声,竟然真的将它硬生生地抬离了地面,向前走了两步才轰的一声放下,砸得地面一阵颤动。


    满场皆惊。


    李逵也是看得两眼放光,他冲上去,一把搂住典满的脖子,高兴得像个孩子:“好小子,有劲,像俺,以后你就跟俺混了,俺教你用斧子!”


    孔山长看着那被挪了位置,还砸坏了一块地砖的石狮子,眼前一黑,终于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山长,山长晕过去了!”


    整个讲武堂,瞬间乱成一团。


    而另一位总教习杨秋,从始至终,都像个幽灵一样,站在角落的阴影里。


    他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任何人。


    他的目光只是空洞地望着窗外,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学员们看着那个狂放不羁,如同烈火的李逵,又看了看这个沉默如冰,仿佛已经死去的杨秋,心中都涌起一个念头:未来在讲武堂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