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请君入瓮,神将临城
作品:《一箭一功,我用匈奴人头铺路》 州牧府的大堂之内,刘璋那一声颤抖的准了,如同一道无形的惊雷,将堂上分立的文武百官,劈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以严颜、张任为首的一众老将面如死灰。
他们怔怔地看着那个瘫坐在主位上,失魂落魄的州牧,眼中最后一点光彩,也随之黯淡下去。
严颜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两行浑浊的老泪,无声地滑落。
他没有再争辩,也没有再怒斥。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当一个主君,将希望寄托于敌人的仁慈时,这个政权便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蜀中的锦绣山河,在那支来自北方的黑色铁流之下,化为焦土的惨状。
而另一边,张松与法正依旧跪伏在地,但他们深深埋下的头颅上,嘴角却不约而同地,勾起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弧度。
他们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的狂喜。
赌赢了。
这头愚蠢的肥猪,终究还是被他们,亲手牵进了屠宰场。
刘璋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他挥了挥手,声音嘶哑:“都退下吧。张松,遣使之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
“臣,遵命!”张松叩首领命,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亢奋。
当夜,一匹快马,带着刘璋的亲笔信和益州牧的官印,冲出成都,星夜兼程,奔赴阳平关。
而阳平关下,那震天的鼓声与喊杀声,也在使者出城之后,诡异地戛然而止。
仿佛之前那场惊天动地的总攻,只是一场恰到好处的雷声。
三日后。
通往成都的官道上,出现了一支令所有蜀人,都为之胆寒的军队。
三万龙骧铁骑,在他们的主将赵云的带领下,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缓缓地悄无声息地,开进了蜀中的腹地。
没有号角,没有战鼓,只有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与盔甲摩擦发出的,冰冷的金属撞击声。
每一个士兵,都穿着漆黑的制式重甲,脸上罩着同样冷酷的铁面。
他们沉默地骑在马上,腰间的长刀与背上的手弩,在蜀中温润的阳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那股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来的,凝如实质的杀气,让道路两旁那些奉命前来欢迎的蜀中郡县官员和士卒,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军队。
蜀中的军队,虽然也不乏精锐,但更多的是一种地方兵的慵懒与散漫。
而眼前这支军队他们不像人,更像是一台台精密的,只为杀戮而生的机器。
赵云一身银甲,白马银枪,在那片黑色的海洋之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没有理会那些战战兢兢,前来拜见的蜀中官员,只是平静地驱马前行。
他的目光扫过这片富庶的土地,扫过那些躲在远处,探头探脑的百姓。
他的眼神很平静,但平静之下,却藏着一股让所有蜀人都感到陌生的,征服者的审视。
陆逊骑着一匹普通的黄骠马,跟在赵云的身后,他依旧是一身商队的打扮,混在亲卫之中毫不起眼。
他看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想起了当初在蓟城城下,张郃开城投降的场景。历史,总是在以不同的方式,重复上演。
成都城外十里,长亭相迎。
刘璋强打起精神,带着成都城内所有能排得上号的文武官员在此等候。
当那片黑色的洪流,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即便是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刘璋,也不由得双腿一软,险些从车驾上摔下来。
太强了。
那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州牧,几乎要窒息。
“益州牧刘璋,恭迎赵将军!”刘璋颤颤巍巍地走下车驾,对着缓缓行来的赵云,拱手行礼,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赵云在马上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他翻身下马,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刘州牧客气了。云奉陛下之命,前来协助州牧共击张鲁。军情紧急,这些繁文缛节便免了吧。”
他的声音清朗,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璋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将军说的是,说的是。酒宴已在城中备好,还请将军与将士们入城,让我等一尽地主之谊。”
“不必了。”赵云直接拒绝。“大军在外,不便入城。就在城外扎营即可。还请州牧大人,尽快调拨粮草,我军修整一日,便要开赴汉中前线。”
他这番话,让刘璋和他身后的严颜等人都是一愣。
不入城?
这似乎是个好消息,意味着对方并没有立刻翻脸的打算。
严颜心中稍安,他走上前来,对着赵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末将严颜,见过赵将军。将军远道而来,人困马乏,我军已在城中为龙骧军备好了营房与草料,将军何必……”
“严将军。”赵云打断了他,目光落在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将身上。
他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警惕,看到敌意,但也看到了一丝属于真正军人的,不屈的傲骨。
“我军的规矩,大军出征不得入民城。这是铁律。”赵云的声音,缓和了一些。
“至于粮草,陛下早有旨意,我军所需,皆由我大武府库供给,不取蜀中一针一线,不食蜀中一粒一粟。”
说罢,他对着身后一挥手。
只见龙骧军的后队之中,无数辆巨大的辎重车,被缓缓推了上来。
车上装载的,是堆积如山的军粮和草料。
这一幕,让所有在场的蜀中官员,都惊得目瞪口呆。
自古以来,军队出征,就地取粮,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尤其是客军作战,更是如同蝗虫过境。
可这支龙骧军,竟然自带了所有的补给?
他们图什么?
严颜看着那些面无表情,开始在城外安营扎寨的龙骧军士兵,看着他们从辎重车上,卸下统一规格的帐篷,挖设壕沟,布置鹿角,动作娴熟而高效,整个过程,井然有序,没有一丝混乱。
他心中的不安,反而愈发浓烈。
一支纪律严明到如此地步,且不劫掠地方的军队,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真正的仁义之师,另一种则是所图更大,大到根本不屑于眼前这点蝇头小利的,真正的虎狼之师。
赵云的军队显然是后者。
“主公,你看这……”严颜凑到刘璋身边,低声说道。
刘璋哪里还看得懂这些,他只觉得赵云不入城,自己就安全了。他连连点头:“不入城好,不入城好啊。这样,严将军,你负责与赵将军交接防务,务必要满足赵将军的一切需求。”
说罢,他便像逃一样,钻回了自己的车驾,在数百亲卫的簇拥下,匆匆返回了成都城。
仿佛多在城外待一刻,都会被那支黑色的大军吞噬。
严颜看着主公那狼狈的背影,再看看不远处,那座在短短一个时辰内,便已初具规模,壁垒森严的龙骧军大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蜀将,策马来到严颜身边,脸上满是不忿。
“老将军,那赵云也太狂妄了,竟敢如此无视主公与我等!”
这名蜀将名叫刘璝,是刘璋的宗亲,素来勇猛,也一向看不起张松、法正那样的文人。
严颜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休得胡言。你没看到吗?我们与他们的差距,宛如天壤。此人不好对付。”
“有何不好对付的?”刘璝撇了撇嘴,握紧了手中的长矛。
“他再厉害,也只有三万人。我蜀中有精兵十万,又有天险可守。他若敢有异动,我第一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异变突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