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血洗东海,王不见王!

作品:《一箭一功,我用匈奴人头铺路

    冲天的火光,将整片海域映照得如同白昼。


    空气中弥漫着血肉烧焦的恶臭,以及铁木断裂的哀鸣。


    曾经不可一世,纵横东海数十年的青州水师,此刻已经彻底沦为一片漂浮在海面上的,燃烧的坟场。


    王麟的帅船,在十二条火龙的持续炙烤下,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炬。


    船上残存的士兵,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如同无头苍蝇般在烈火中奔跑,最终一个个栽进海里,或被活活烧死,或被卷入船体残骸形成的漩涡。


    王麟没有死。


    他被几名忠心耿耿的亲卫,用一面浸透了水的盾牌护住,从帅船的另一侧,跳上了一艘侥幸未被击沉的小船。


    他浑身湿透,头发眉毛都被燎得卷曲,脸上布满了黑色的烟灰,狼狈得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他跪在小船的甲板上,回望着那片由他亲手葬送的,燃烧的舰队,双目赤红,血泪长流。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自语。


    他的大脑至今无法处理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如同天神之怒般的炮火,那坚不可摧的铁甲巨舰,那无法被扑灭的魔鬼之火。


    这一切,都彻底颠覆了他对战争的认知。


    他终于明白了。


    他和他父亲,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们以为自己是在与一个凡人争夺天下。


    可他们面对的,分明是一个掌握着神魔伟力的,怪物!


    “将军,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亲卫们拼命地划着桨,试图逃离这片修罗地狱。


    然而,他们的希望是如此的渺E-小。


    一艘黑龙战舰,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们的前方,堵住了他们唯一的退路。


    船头之上,张郃的身影,在火光的映衬下,宛如一尊来自九幽的判官。


    “王世子,别来无恙。”


    张郃的声音,通过内力,清晰地传了过来,不带一丝情感。


    王麟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张郃,眼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与不甘。


    “张郃,你这个叛徒,你忘了自己是何出身吗?你忘了大夏对你的恩典吗?”


    “你竟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你对得起北地那些死在你主子屠刀下的袍泽吗?”


    他试图用言语,去刺痛张郃的内心。


    然而,张郃的脸上,却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大夏?”


    他发出一声轻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


    “一个早已腐朽,被蛀虫啃食得千疮百孔的王朝,也配谈恩典?”


    “至于袍泽……”


    张郃的目光,扫过那片燃烧的海面,声音陡然转冷。


    “我只知道,若是让你们这些只知内斗,甚至不惜勾结外族以求自保的所谓宗室得了天下,那么用不了十年,北境长城将形同虚设,草原的铁蹄会再次踏遍中原,我汉家儿郎,将再次沦为任人宰割的两脚羊!”


    “而我的陛下,他虽然手段酷烈,杀伐无度,但他却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这片土地,锻造一根永远不会弯曲的脊梁!”


    “王麟,你不会懂的。”


    张郃缓缓摇头,看向王麟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你和你父亲,包括刘武,你们这些所谓的王,眼界终究太小了。”


    “你们看到的,只是自家那一亩三分地,只是眼前的权势与富贵。”


    “而我的陛下,他看到的是整个天下,是千秋万代!”


    “道不同不相为谋。”


    张-郃收回了目光,他不想再与一个将死之人,多费唇舌。


    他缓缓举起了手。


    “王麟,看在你我曾同朝为官的份上,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自尽吧。”


    王麟惨然一笑,笑声中充满了绝望。


    他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


    他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


    剑锋冰冷,映照出他那张扭曲而疯狂的脸。


    “张郃,你告诉王战!”


    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最后的嘶吼。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说罢,他横剑一抹,鲜血喷涌而出,高大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甲板上。


    王不见王。


    这位平海王世子,终究没能见到王战的面,便以一种他从未想过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张郃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传令。”


    他的声音,在海风中回荡。


    “清理战场,收拢所有还能使用的敌船,修复之后,编入舰队。”


    “另将王麟的首级,用石灰腌制送往临淄。”


    “告诉赵云将军,海上的威胁已经肃清。”


    “该他了。”


    ……


    临淄,平海王府。


    当东海大败,十万水师全军覆没,世子王麟战死的消息,如同惊雷般传回时。


    整个王府,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些前一刻还在为海上大捷而弹冠相庆的王氏族人,此刻一个个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仿佛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


    王景独自一人,站在议事大厅的地图前。


    他没有哭,也没有怒吼。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片代表着东海的蓝色区域,整个人,仿佛在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他花白的头发,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雪白。


    他挺直的腰杆,也佝偻了下去。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输掉了他最引以为傲的水师,输掉了他最器重的儿子,也输掉了琅琊王氏,最后的希望。


    “王战,王战。”


    他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声音沙哑,仿佛有血在喉咙里滚动。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只是对方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对方甚至懒得与他博弈。


    只是等他将所有的筹码,都推到桌上之后,然后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绝对的力量,将他和他的筹-码,一起碾成了粉末。


    这已经不是战争。


    这是戏耍。


    是猫对老鼠的,残忍的戏耍。


    “噗!”


    一口心血,猛地从王景口中喷出,染红了身前的地图。


    他高大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扶着桌案,才没有倒下。


    “父王!”


    几名心腹将领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惊慌与恐惧。


    “父王,不好了!”


    “赵云的龙骧军,已经渡过大河,兵临城下!”


    “城外的守军,一触即溃,根本无法抵挡!”


    “而且……”


    一名将领颤抖着,从怀中捧出一个木盒。


    “他们还将世子的首级,用投石机射进了城里。”


    “轰!”


    这个消息,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景眼前一黑,脑子里嗡的一声,再也支撑不住,仰天栽倒。


    这位在青州经营了一生,自以为能与天下英雄一较长短的平海王,在绝对的力量与无情的阳谋面前,终于彻底崩溃。


    他的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