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以汝之血,为朕正名
作品:《一箭一功,我用匈奴人头铺路》 翌日,天刚蒙蒙亮。
临安城的百姓,便被一阵沉重的马蹄声惊醒。
他们推开窗户,看到了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景象。
黑色的,望不到尽头的铁甲洪流,正从城门处,沉默地涌入。
每一名骑士,都身披重甲,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他们手中的马刀与长枪,在晨光下,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龙骧军!
这支在江南早已被传成神魔的军队,终于踏入了这座温柔富贵乡。
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和甲叶碰撞的金属摩擦声,汇聚成一股令人牙酸的压迫感。
街道两旁,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昨日还喧嚣热闹的街市,此刻连一个摊贩都看不到。
所有的店铺,都关门闭户。
这是世家们的力量。
他们用一夜的时间,便让这座大夏最繁华的都城,变成了一座空城。
他们以为,这会让王战难堪。
然而,入城的龙骧军,对此视若无睹。
他们迅速地接管了城墙、武库、府衙,以及所有重要的交通要道。
整个临安,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便被彻底的军事管制。
陆府。
家主陆康,正得意洋洋地听着下人汇报城中的情况。
“哈哈哈,好,好啊!”
他抚掌大笑,“老夫倒要看看,他王战对着一座空城,还如何耀武扬威!”
“家主,家主,不好了!”
一名管家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
“那,那个陈平来了,他说,他说新皇今日要来我们府上赴宴!”
陆康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来陆家赴宴?
这是何等的羞辱!
这是赤裸裸地打他的脸!
“他敢!”陆康气得浑身发抖:“备上刀斧手,老夫今日就要让他知道,我陆家不是他想来就来的地方!”
“陆兄,不可!”
几名昨日一同密谋的世家之主,正好也在陆府,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劝阻。
“王战此举,分明是鸿门宴,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若在此地与他冲突,正中其下怀啊!”
“那又如何?”陆康双目赤红,状若疯狂:“难道要老夫卑躬屈膝,去迎接一个杀子仇人吗?”
他的独子,当初就在赵括的军中,担任参军,如今早已死在了白马渡。
就在他们争执不休的时候。
府外,传来了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轰!
陆府那两扇由百年铁木打造的厚重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得粉碎。
王战一袭玄色龙袍,在一队亲兵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陈平,以及提着开山大斧,一脸狞笑的李逵。
“陆家主,朕不请自来,你似乎,不太欢迎啊。”
王战的目光,扫过庭院中那些手持兵刃,面色紧张的家丁护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陆康看着王战,瞳孔猛地一缩。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直接,如此霸道!
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与恨意,冷冷地说道:“陛下驾临,陆家蓬荜生辉。只是不知,陛下为何要毁我大门?”
“哦?”王战仿佛有些意外:“朕以为,陆家主闭门谢客,朕若不自己开门,怕是进不来。”
他一步步,向着陆康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陆家族人的心脏上。
“朕听说,陆家主为朕准备了一份大礼。”
王战走到陆康面前,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身材,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朕今日,特来取礼。”
陆康被王战那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升起,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他咬着牙,还想说些什么场面话。
但王战,已经没有了耐心。
“搜。”
他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李逵狞笑一声,大手一挥。
早已等候在外的虎卫军,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
他们根本不理会陆家人的阻拦,开始在这座巨大的园林中,进行掘地三尺的搜查。
“你们敢!”
“反了,反了天了!”
陆家的族人,发出愤怒的咆哮,试图反抗。
但他们的反抗,在这些百战精锐面前,脆弱得如同螳臂当车。
噗!
李逵一斧挥出,一名冲上来的陆家旁支子弟,连人带刀,被劈成了两半。
鲜血,溅了陆康一脸。
温热的液体,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眼前这群视人命如草芥的魔鬼,终于明白了,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
他跟一头猛虎,去讲道理。
“陛下,陛下饶命啊!”
“我等,我等再也不敢了!”
其他几名世家之主,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噗通一声,全部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陆康身体晃了晃,面如死灰。
就在这时,一名虎卫军校尉,快步前来汇报。
“启禀陛下,在后院一处假山下的地窖中,发现了密室!”
王战眉梢一挑。
“带路。”
一行人,来到后院。
假山被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混杂着脂粉、熏香和腐臭的怪异味道,从里面飘了出来。
王战走下地窖。
里面的景象,让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张维,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地窖里,并非藏着金银财宝。
而是一个奢华的牢笼。
牢笼中,关着十几个衣不蔽体的人。
他们神情麻木,眼神空洞,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痕。
而他们的相貌特征——高颧骨,髡发的痕迹,分明就是匈奴人!
其中,甚至还有几个,是当初从王庭逃脱的贵族女子!
王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那是一种比万年玄冰还要冷冽的阴沉。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被拖进来的,面无人色的陆康。
“陆家主。”
“这就是你给朕的大礼吗?”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但陆康却从中,听到了毁天灭地的杀意。
“不,不是的,陛下,罪臣,罪臣只是,只是觉得他们有些异域风情,一时糊涂,将他们当作玩物……”
陆康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裤裆处,已经一片湿热。
他终于想起了王战那个传遍天下的名号。
“北境屠夫”
以及那座立在长江边上,由匈奴人头颅筑成的京观。
“玩物?”
王战笑了。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陆康的脸。
“朕的仇人,在你这里,只是玩物?”
“陆康啊陆康,你真是,给了朕一个天大的惊喜。”
他收回手,声音陡然转厉。
“传朕旨令!”
“将陆氏一族无论男女老幼,尽数拿下!”
“将这地窖中的匈奴人,也一并带出!”
“封锁临安所有城门,将昨日参与密谋的十七家之人,全部捉拿归案!”
“一个都不许漏!”
王战转身,大步走出地窖,再也没有看陆康一眼。
他走到庭院中央,沐浴在阳光下,仿佛要驱散刚刚沾染的污秽。
他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陆府。
“朕要在临安的菜市口,当着全城百姓的面。”
“用他们的血,为朕的登基大典正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