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朕的脚下,再无天堑!
作品:《一箭一功,我用匈奴人头铺路》 皇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让他向一个叛逆,一个杀了他满朝忠臣的国贼投降?
他心有不甘。
可是,不降又能如何?
难道真的要等到王战的屠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吗?
他想起了赵云那冰冷的眼神,想起了那面插在太和殿金柱上的黑色龙旗。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罢了,罢了。”
皇帝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颓然地挥了挥手。
“就依陈爱卿所言。”
他闭上了眼睛,两行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拟旨吧。”
“朕降了。”
这一日,大夏末代天子,泣血于太和殿。
一份由陈平亲笔书写的降表,连同大夏皇帝的玉玺,被用最快的速度,送往长江北岸。
江南的天,要变了。
长江北岸。
那座由近千颗匈奴头颅筑成的京观,在江风的吹拂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它像一座沉默的丰碑,向着江南,也向着整个天下,宣告着新主人的铁血与威严。
王战的帅帐,就驻扎在距离江边不远的高坡上。
他没有急于渡江。
他在等。
等江南的消息,等那份他预料之中的答复。
张维走进帅帐,神色有些复杂。
“陛下,临安派来的使者到了。”
“是陈平吗?”
王战头也没抬,只是擦拭着手中的长剑,淡淡地问道。
张维心中一凛。
“陛下识得此人?”
“不识。”王战将长剑归鞘,站起身。
“但孤知道,一座将倾的大厦,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看得清时局的聪明人,想要为自己,也为这满城百姓,寻一条活路。”
他走出帅帐,看到了那个跪在帐外,手捧着一个金丝楠木托盘的儒雅中年人。
正是陈平。
陈平没有抬头,只是将托盘,高高举过头顶。
托盘之上,一方是代表着大夏最高权力的传国玉玺,另一方,则是一封写满了蝇头小楷的降表。
“罪臣陈平,奉大夏皇帝之命,恭迎武安皇帝陛下,君临江南。”
他的声音,清晰而沉稳,不卑不亢。
周围的虎卫军将士,看着那方玉玺,眼中都爆发出炙热的光芒。
传国玉玺!
得此物者,方为天下正统!
他们的陛下,即将成为这片土地上,名正言顺的,唯一的主人!
王战的目光,在玉玺和降表上停留了片刻。
他没有去接。
他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平,声音平静。
“你可知,赵括的二十万大军,为何会败?”
陈平身体微微一震,他没想到王战会问这个问题。
他沉吟片刻,恭敬地回答。
“罪臣愚钝。世人皆言,赵侯爷败于轻敌冒进,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错了。”
王战摇了摇头。
“他败是因为他想守的东西,已经烂了。”
“他想用自己的忠勇,去维系一个从根子上就已经腐朽的王朝,如同想用一根柱子,去撑起一片即将崩塌的天。”
“他越是用力,只会让这片天,塌得越快。”
王战的目光,越过陈平,望向了江对岸那片锦绣江南。
“朕要的不是你们的投降。”
“朕要的是这片土地,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新生。”
“朕要这江南的世家门阀,将侵占的田地,都给朕吐出来。”
“朕要这秦淮河上的靡靡之音,都换成我武安军的战歌。”
“朕要这满朝的衮衮诸公,都去田间地头,看一看他们治下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和你身后的那位皇帝,以及整个江南的世家,做得到吗?”
王战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在陈平的心上。
陈平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终于明白,王战为何没有立刻接受投降。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改朝换代。
这是一场彻底的革命!
王战要打碎的,不仅仅是大夏的皇权,更是盘踞在江南数百年,根深蒂固的世家门阀体系!
这比直接挥师渡江,血洗临安,还要可怕一万倍!
陈平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知道,如果自己回答一个不字,或者稍有迟疑。
眼前的这位新君,会毫不犹豫地撕毁降表,让那滔滔江水,被江南士族的鲜血染红。
他猛地一咬牙,重重叩首。
“陛下所愿,亦是天下万民所盼!”
“罪臣,愿为陛下降服江南世家,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他做出了选择。
与其被动地被清洗,不如主动地成为那把清洗的刀。
“很好。”
王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神色。
“你是个聪明人。”
“朕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他伸出手,拿起了那方传国玉玺,在手中掂了掂。
冰冷的触感,仿佛承载着数百年的王朝气运。
“传朕旨意。”
王战高举玉玺,面向三军。
“全军登船!”
“渡江!”
早已在江边等候的上千艘舟船,在这一刻,同时升起了黑色的龙旗。
十数万武安大军,以一种沉默而迅捷的姿态,开始登船。
江面上,黑旗蔽日,杀气冲天。
王战亲自登上了最大的那艘五牙大舰的船头。
陈平跟在他的身后,看着这支纪律森严,煞气盈野的军队,心中充满了震撼。
他终于亲眼见识到,是怎样一股力量,摧毁了大夏最后的精锐。
船队,缓缓驶离北岸,向着江南而去。
江风猎猎,吹动着王战的黑色帝袍。
他站在船头,负手而立,如同巡视自己疆域的神祇。
他看着那条曾经被誉为天堑的长江,在他的脚下,温顺得如同一条小溪。
“从今日起。”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身后每一个人的耳中。
“朕的脚下,再无天堑。”
船队靠岸。
王战走下甲板,双脚,踏上了江南的土地。
在他的面前,是前来迎接的,以临安百官为首的,黑压压的人群。
他们跪在泥泞的土地上,身体抖如筛糠,连头都不敢抬。
王战没有看他们。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望向了临安城的方向。
那座温柔富贵乡,那座金粉销金窟。
他知道,真正的战争,从他踏上这片土地的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军事上的征服,已经结束。
而思想与阶级的征服,才拉开序幕。
“传旨。”
他冰冷的声音,在江南的土地上,第一次响起。
“三日后,朕要在临安皇宫,重新登基。”
“所有江南三品以上官员,世家门阀之主,必须到场观礼。”
“不到者,视为谋逆。”
“夷三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