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凭什么帮你?
作品:《和钟小艾旅个游,你侯亮平哭什么》 “就因为这句话,我顶住了所有压力;也因为这句话,我在学业上拼了命,成了法学院的风云人物;更因为这句话,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可后来才发现,老话说得真没错:没得到的是宝贝,得到了却成了草。
在一起之后,我发现她变了。”
“变得高高在上,变得难以理喻,仿佛这段感情是我乞求来的。”
“亲爱的,你当时一定很委屈吧!”刘姗从副驾驶探出身,抱住了祁同伟的腰。
“那时候我并没觉得委屈,反而觉得是自己配不上她。”祁同伟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所以不管多辛苦,不管她家人怎么说我,我都忍了。”
“你也知道后来的事了,梁璐被前任甩了,孩子也没了,她就想找个更优秀的人来刺激对方,就看上了我。”
“我拒绝了她。
哪怕毕业后被派到岩台山乡的司法所当助理,我也从没想过低头。
为了证明自己,我费尽心思调到了缉毒大队。”
“后来为了端掉那个毒村,我孤身潜入,结果暴露了,身上中了三枪,差点死在孤鹰岭上。
也正因为这个,我才立了二等功。”
“我以为做到这种程度,陈家人该明白我的心意了吧?结果呢?非但没有换来认可,陈阳的爸爸还说我是为了上位连命都不要,心机太重,不是可以托付的人!”
“如果只是陈家不认可,我倒也无所谓。
毕竟以后过日子的是我和陈阳,不是她的家人。
可我万万没想到,她最后居然选择了站在她家人那边。”
“而且她做这个决定几乎没有犹豫,只是淡淡说了句我们不合适,甚至说我俩的感情从一开始就错了,分开才是对的。”
“她怎么能这样?!这女人真够可以的!”刘姗气得直咬牙。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的世界整个都塌了。”祁同伟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颓了好几天,我才终于明白一件事。”
“书读得再多、知识再丰富,也没法真正改变我的命运。
真正能决定命运的,是权力,哪怕只是稍微动用一点点权势,就能轻易扭转一个人的一生。”
“所以我去找了梁璐,就有了那场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下跪事件。
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刘姗急切地问。
“第二天陈阳跑来找我,指着鼻子骂我看错了人。”祁同伟语气平淡,可语气里藏着压抑的怒火,“还说我爸说得对,我就是那种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人。”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对陈家的恨比对梁家还深了吧?”
“我懂了!”刘姗攥紧拳头。
“我刚才让陈海去找季昌明帮忙。”祁同伟语气平静,“还劝他说,只要去做,就有五成的机会成功。
但我没说的是,那五成失败的后果,是让他亲身体验一遍我当年承受过的屈辱。”
“屈辱?”刘姗愣了一下。
“季昌明这回可是越级升上来的。”祁同伟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就他这老狐狸的性子,向来不轻易站队,更不会轻易让人抓到把柄。”
“你觉得以陈家现在的局势,凭季昌明这种老练的性格,他又能做什么?他真敢插手吗?”
“现在他也是排名第三的领导了,这点小事根本不需要亲自开口,底下人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刘姗到底是出自官宦之家,对这些潜规则虽然不能说了如指掌,但也知道个七八分。
“换作别人,也许真会帮一把。”祁同伟嘴角一扬,“可季昌明那老狐狸,嘴上不说,心里明白得很,这次提拔对他来说,不过是捡了个便宜。”
“再说以眼下汉东的局面,也不可能让他一直干下去。
等年纪到了,照样退休,这次的提拔并不会改变什么。”
“这种情况下,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注定要失势的陈家冒风险?”
“这……”刘姗一时语塞,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不光是陈海,连陈阳我也要让她尝尝当年我受过的那些屈辱。”祁同伟说到这里,语气已经平静得有些冷。
他没说出口的是,陈家要付出的代价,远不止如此。
“亲爱的,你好有魄力!”刘姗眼神温柔,“对付这种人,就得把曾经受过的苦都十倍奉还,我得给你打call!”
看着身边的妻子,祁同伟笑了笑,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头发。
车子一进村,果然不出所料,村里几乎所有人都聚在了祁家门口。
刘姗一下车就开始发红包,只要是孩子说句吉祥话,就有一份红包。
过年嘛,讲究的就是热闹喜庆。
这点小钱对刘姗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当然,她也不是冤大头。
事实上,也没人敢把她当冤大头。
毕竟现在村里人都知道,祁家的媳妇儿可是京城来的,家里背景更深!
这种情况下,根本不需要祁同伟开口,村支书和族里长辈早就把村里可能出岔子的人都收拾得服服帖帖。
谁要是惹毛了祁同伟和刘姗,全村人都得跟着遭殃,这谁顶得住?
祁同伟带着刘姗在家喝酒谈笑,而陈阳这边收拾完不多的行李,便打车前往机场。
雷家这次倒也没做得太绝——说到底,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还是要顾点脸面。
再说离婚这种事本来就不光彩,因此在财产分割上也还算得上厚道。
一套三环内的房子,五十万存款,还有一张可以自由调动的工作调令。
说实话,这样的条件已经算是很优厚了。
三环内的房子如今可不便宜,又是雷家选的小区,房价早就接近十万一平。
房子虽不算大,八十多平,但要是出手,也能卖个七八百万。
在像京州这样的城市,都能买个小别墅了。
更别说有房就有户口,北京户口含金量可不低。
至于存款倒是其次,就算不工作,也能轻松撑上个三五年。
最难得的是那份调令,只要陈阳愿意去哪个单位,就能调到哪里。
当然,她现在是处级干部,调动后也还是处级。
但京官的分量本就不同寻常,名义上是平调,实际上等于升了一级。
雷家能做到这一步,确实挑不出毛病。
至于离婚的原因,对外自然是说性格不合,和平分手。
真实原因?不好意思,知道的人不在乎,真在乎的人知道了也没用。
抵达机场后,稍等了一会儿,飞机便准时起飞,陈阳顺利登机。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京州机场。
走下舷梯,陈阳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心头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些苦涩,有些不甘,也有些伤感。
但她心里清楚,自己从没后悔过!
花了一番功夫,她终于赶到金山县医院时,已经是下午了。
“陈海。”
“姐!”
走进病房,陈阳一眼就看到了母亲,还有躺在床上的弟弟。
整个人显出几分衰颓,眼角还挂着新鲜的口水渍,显然有些面部肌肉失灵的迹象。
“妈现在情况怎么样?”陈阳开口问。
“脑梗,动不了了。”陈海神情沉重。
王馥真这一躺下,住院和医药费用倒还能应付。
好在当初没保住退休待遇的只是陈岩石,她倒是没事。
虽说级别不算高,但短期内的生活保障倒也无忧。
真正让陈海头疼的是,王馥真卧床,孩子就没法带了。
他原本还打算通过季昌明的关系,把工作调回市里,像侯亮平那样重新站起来。
现在陈阳来了,陈海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妈年纪大了,加上之前那件事,出问题也难免。”陈阳倒是没多想,“回头我找个人照顾她,先让她在医院安心住一阵。”
“不过县医院条件一般,等会我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转到京州那边。
那边医疗条件好,对妈恢复也有利。”
“姐,妈的事你看着安排就行。”陈海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我的事,能不能和姐夫好好谈谈?我不图多的,能调回市里就成,要是能恢复副厅就更好了。”
看着眼前这个比以前憔悴许多的弟弟,陈阳心里突然有种说不清的陌生感。
“你之前说,季昌明接了高育良的位子?”她转移了话题。
“对,祁同伟上午亲口说的。”陈海语气里带着羡慕,“虽然同样是副部级,但高育良可是全省的第三把手。
只要季昌明肯帮忙,我这事问题不大。”
陈阳很想反问一句:人家凭什么帮你?
但想到自己已经离婚,季昌明这条路,不管有没有希望,都得走一趟。
“这样吧,妈这边我来安排。”陈阳开口道,“你先去京州那边看看,如果能行,孩子也能转回市里上学,妈也可以就近治疗。”
“不过职位恢复的事,你先别急。
出了这种事,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给你恢复。
咱们先解决调回市里的问题,站稳脚跟再说别的。”
“我懂。”陈海点点头,又满怀期待地看着姐姐,“姐,姐夫那边……”
“汉东离京城太远了,远水救不了近火。”陈阳语气有些迟疑,又转了个话题,“如果季昌明那边能打通关系,自然最好;要是不行,再另想办法。”
“行吧。”陈海应了一声。
他察觉到姐姐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深究。
大概是父亲的事影响了她在雷家的地位吧,陈海心想。
毕竟走到这一步,雷家已经成了陈家——准确点说,成了他东山再起的最后一张牌,不能再出岔子了。
安排妥当母亲的事情后,陈海便匆匆赶往京州。
好在高铁方便,到的时候天还没太晚。
他知道季昌明住哪,直接登门拜访。
可到门口一看,好家伙,人山人海!
“哟,这不是陈家的小子吗?”
“对,就是那个以前的陈局长,现在的所长。”
“他怎么也来了?”
“还能干嘛,不就是想调回市里呗。”
“这小子长得一般,心思倒是挺活络。”
这话说得一点不假,陈海确实想得挺美,可现实却冷得透骨。
冷到什么程度?
连季昌明的面都没见着!
按理说,季昌明就算知道陈家已倒,但看在陈阳还在京城、还在雷家的份上,也该见一面。
偏偏最近这次提拔让他觉得有些虚,于是就托关系打听了一下,想确认有没有什么陷阱。
其中一通电话,是打给钟小艾的。
而正是从她口中,季昌明得知了陈阳离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