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作品:《少侠每天只想躺平

    徐澄飞猛地起身回头。


    眼前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愕然的表情显示出她的无措。


    徐澄飞缓缓后撤,面前的自己也后撤了几步。


    “哐当!”


    “她”踢到了土地婆的头。头在原地摇晃了几下,泥土被抖落,露出那张笑容中上扬的嘴角。


    徐澄飞低头一看,同样的笑容静静躺在自己脚边。


    身边是城隍庙的香炉供桌,门的对面也是城隍庙——那里是一个镜像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能在其中得到映射。


    她踢开碍事的土地婆,抽刀而立,冷冷地看着对面。


    先是几声有节奏的拍掌声,一个瘦弱的女孩从左右颠倒的神像后走了出来。她的眼皮懒洋洋地耷拉着,似乎刚睡醒,口中在不停地咀嚼着什么东西,两根手指松松地提着一把小剑。


    “哎呀呀,这位姐姐的脾气居然这样大么?”


    她笑盈盈地蹲下,用小剑戳烂了土地婆的眼睛,眼睛却不离开徐澄飞,仿佛在邀请她过来一起玩。


    徐澄飞被这看似天真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


    城隍庙里的狼藉会是这个人造成的吗,肖义天她们会不会是被这个小姑娘黑吃黑了?她守在这里,是为了将二老板的手下一网打尽?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恐怕没有那么好对付。


    镜子两边的红日西沉,庙内的光线暗了下来。小女孩起身将口中的东西吐到一旁,原来是晒干了的咸柑橘。


    徐澄飞心中闪过了无数想法,唯一适合现在的只有——跑。


    她谨慎地从神像前走过,庙门从视线中退去,一切正常,仿佛刚刚的镜像空间都是假象。


    小女孩站在一旁,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瞳色红得发亮。


    徐澄飞紧紧盯着她慢慢后退,背却撞上了另一个人的后背。她忙转身挥刀,金属铿锵之声响起,两刀相撞,虎口被震得微微发麻。眼前却又是自己那张脸。


    银铃般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好玩么,再来一个?”


    徐澄飞转头,又是一个自己握着刀柄站在远处,她的身后同样是残缺的神像,同样站着那个提着剑的小女孩。


    她沉声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女孩拿出一把咸柑橘,往自己嘴里扔了一块:


    “我在跟姐姐玩猫逮耗子的游戏呢,赢了我就送你我最喜欢吃的咸柑橘。输了嘛...你就把你的命送给我啦!怎么样,还算公平吧?”


    公平个屁!


    徐澄飞二话不说就往庙的围墙方向跑,那里转眼间又变成了庙内的镜像。她暗骂一句,换了个方向发动空间跳跃,却忽的撞上了小女孩。


    她大睁着眼睛望着自己,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


    “哇,你的神力也很有意思嘛。”


    徐澄飞毫不犹豫地劈刀砍去,小女孩的脖子立刻开了花,整个人软倒在地上。


    鲜血飙了徐澄飞一脸,她俯身伸手去试探地上人的鼻息。身后却传来一阵大笑声:


    “姐姐抓错人了哦!”


    徐澄飞起身,瞬间感到自己被无数面镜子包围,身边只剩下一个没有头的神像,一方供台,香炉上仍有半截线香在苟延残喘。


    这片方寸之地又重复地连成无边无际的一片,脚下是镜中人的尸体,镜中成千上万把伏虺在徐澄飞的手中滴着鲜血。


    处处都是城隍庙,往哪里也走不出城隍庙。


    小女孩笑着坐在对面的供台旁,在她的身后,一排她都在做着把玩镜中徐澄飞头发的动作。她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到了徐澄飞的耳朵:


    “你说...我若是在这镜中杀了镜中的你,你会怎么样呢?”


    她将短剑一勾一抬,对准了徐澄飞的后背。


    徐澄飞心中悚然,急急上前伸手抓向对面的自己。她看见她身后的那把短剑狠狠地刺向自己!


    下一秒,后腰处传来了刺痛。她踉跄着顿住身形,低头一看,左下腹正露着一截寒光闪烁的剑尖。


    剑在身体里恶劣地转了一圈再被人猛地抽出,血争先恐后地从伤口中涌出来。徐澄飞单膝跪地,嘴唇发白,一只手捏住衣料死死地堵住伤口。


    小女孩踱步到她身侧,惋惜般摇头:


    “啧啧,不会这么快就结束了吧?”


    徐澄飞眼神狠厉,右臂发力抡出弯刀。小女孩见状不慌不忙地后退了一步,凶猛的刀刃划开她的肚皮直至腹腔,她低头看了一眼流出的东西,浅浅笑了两声又软倒在地上。


    徐澄飞看到了对面镜中那个脖子流血的身体,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身边另一具尸体消失了,脖子后传来一股凉意。


    她立刻扭身挥刀。小女孩的短剑被弹开,她咯咯笑着任由弯刀勾入自己的胸膛,被撕下皮肉后顺势倒下。


    四周无数个她拾起地上的短剑,身影如鬼魅般在镜面中穿梭。


    徐澄飞的耳边始终回荡着她的笑声:


    “又猜错啦!”


    “不是这个哦!”


    ...


    身上的伤势愈发严重,伤口已经多到每一个动作都能撕开尚未完全形成的血痂。徐澄飞为了节省力气,守在原地尽量抵抗住来自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袭击。


    突破点到底在哪里?她看着被她砍杀的小女孩倒地又消失——是尸体。


    方才后腰被刺前,她的身边明明只有已经死掉的镜中人,伸手抓向另一个自己后,那个被抹脖子的尸体便转到了眼前的镜像中。这说明她是可以进入任意一层镜像的,而条件是自己的身体和镜中人互换。


    死去的小女孩只是镜像,其实她和自己一样,都有着真正的本体。而她与自己不同的是,她可以操纵每一个景象的产生和消失,一个镜像消失后,尸体也就消失了,自己便会出现在其它的镜像中。


    镜像受到的伤害并不会转移到本体上,后腰那一刺完全是出于玩弄的恶意将她骗了过去,没想到居然给她留下了破绽。要想有效的反击,只需要找到小女孩的本体。


    徐澄飞冷静地思索着,忍着剧痛起身。小女孩见她的动作,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她。


    她瞄准一个镜像,瞬间穿梭到其中,转身一看,小女孩左手持剑立在供台旁。


    不对。


    她不停地发动空间跳跃,在无限重复的镜中横冲直撞。短剑如雨点般刺来,她一边回击,一边在变换的镜像中辨别小女孩的姿势。


    小女孩的脸色不耐起来,吐掉嘴里的咸柑橘,右手持剑直冲徐澄飞的心脏。


    就是现在!


    徐澄飞没有避开她的攻击,而是以同样的方式刺出伏虺。弯刀犹如毒蛇一般绕上短剑的剑身,利刃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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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手腕翻转间,伏虺格偏了短剑的防御范围。


    小女孩的中线暴露在外,徐澄飞立刻偏头探身刺向她的胸膛。只听一阵撕裂之声,小女孩体内的脏器从破了洞的胸前流出。


    她惊惧地低头看了一眼便倒下了。


    徐澄飞刚呼出一口气,却发现周围的镜像中小女孩仍站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她的眼中透露出一种癫狂的兴奋,呼吸急促地用一只手捂住胸口:


    “啊,怎么办,心被挖走了!”


    怎么会?镜中人应当遵循映射的规律,左手持剑才对。除非——她的本体故意变换了持剑的手,现在的镜像全都换成了右手持剑!


    若是这样明显的参照物都没有参考的价值的话,那又该如何辨别本体呢?


    徐澄飞颓然地坐回地上。她感到自己的血快要流干了,而敌人却毫发无伤。


    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小女孩依旧松松地提着剑,走到徐澄飞面前蹲下,脸上挂着虚伪的怜悯:


    “姐姐不想和我玩儿了么,真可惜啊,我很想和你分享我的咸柑橘呢。”


    她抬起短剑轻轻地在对方脸上抚过,留下一抹血色,苍白的面容将其衬托得鲜红欲滴:


    “那我就只好拿走你的命啦!”


    剑尖慢慢刺入左胸,血渗了出来。徐澄飞抬起眼睫,轻声一笑,嘴型变化。


    小女孩下意识地将耳朵贴近去听。


    一道微弱的声音:


    “我,赢,了。”


    她一愣,猛地抬头,对面镜中的徐澄飞正看着自己,瞳色鲜红。


    弯刀起落,脖颈处传来一阵凉意,她真切地感到自己的头颅与身体只剩下一层皮肉相连。


    香炉中的香已经灭了,只剩下一截香灰和未散的余烟。小女孩在栽倒前摸到了口袋里的咸柑橘和烧焦的衣角。


    层叠的镜像世界轰然坍塌,天地重新广阔起来,西边的落日隐没在地平线下,只有淡淡的霞光显示出它的存在。


    刀被甩在一旁,徐澄飞用最后一丝力气将身前的尸体推开,眼皮终于沉沉地合上。


    以自己的伤势,必死无疑。但她却再次醒了过来。


    睁开眼时,头脑十分清晰,身上的肌肉只有一些酸痛,仿佛只是睡了一个很长的觉。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双手全身上下摸索着,却摸不到任何一个伤口,但衣服上大片血迹又证明了它们曾经的存在。


    她起身蹦跶了几下,确定身体完好如初后震惊了好一会儿,又去查看小女孩的尸体。


    尸体的皮肤已经腐烂了大片,眼睛仍然大睁着,眼底盛满了死亡的惊恐。掰开她攥紧的拳头,里面是几块咸柑橘。


    徐澄飞想了想,忽然觉得这双眼睛很熟悉,它们的形状很像…


    这是一双凤眼。


    徐澄飞的心陡然沉了下去。难道这小女孩根本不是黑吃黑的凶手?她是肖家的人?空间方面的神力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那她又为何要守在此处,杀人只是为了好玩吗?反正她看起来精神的确不太正常。


    总之尸体不能就这么放在这里。


    徐澄飞来不及细想,将尸体拖到庙内,左右看了看,只有将尸体藏进神像里面。


    她刚将土地婆的头安回去,庙门就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