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作品:《少侠每天只想躺平

    刀刃的冰凉传到男人的腿上,他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别害怕,我这宝刀很快的。”


    徐澄飞贴心地用男人的衣料擦了两下刀身的血槽,然后将刀一举。


    “停停停!饶命啊大侠,我说!我说...”


    野沟鼠朝这边看来,那男人带着哭腔交代道:


    “两个娃都躲到隔壁老张家的地窖里了...”


    两人找他所说找到地窖,果然从里面拎出来两个十几岁的男孩,还有一个老张家的女孩。


    野沟鼠将那女孩赶走,又把那两个男孩捆起来丢进麻袋。两匹马各驮着一个孩子和一个大人回到了村口。


    大部分人都已经完成了抓人的“指标”,在村口等候肖义天的指示。


    身后马背上的麻袋在不停地挣扎,徐澄飞戳了戳野沟鼠:


    “前辈,咱们老板抓这么多男的是要干什么呢?”


    野沟鼠端起架子来:


    “问那么多做什么,老板们要这么干,你照做便是,其它的不需要你知道。”


    “是是...前辈,我还有个疑惑,听大家都‘大老板’‘二老板’地叫,咱们到底是有几位老板呢?”


    “那可多了去了,我们这门生意只有老板们这样的庞大家族才能维系起来。但管他有几个老板,在谁手底下当差就得死心塌地地跟着谁,否则是不合规矩的,你只管听你自己的老板的吩咐便是。”


    徐澄飞表示受教了。这时肖义天骑着马出现了,清点完战利品的数量后打开了传送的漩涡。


    众人陆陆续续地进入,这次并没有传送回墓地,而是到了一个更加隐蔽的山林之中。


    此地看起来没有任何一条人工开拓的道路,脚下的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田,田的对面树木掩映之间隐隐有火光。


    肖义天让人把东西放下之后便又打开漩涡让人回去了。


    徐澄飞有心想记住此地的位置,便排在队伍最后观察方位。


    这时树影下走出几个人帮忙将抓到的男丁带走。领头的是位身形修长,面带倦色的中年女人,她同样有着一双凤眸。


    肖义天揽着此人的手臂亲切地说了几句话,突然看见了队伍最后的徐澄飞,招手将她唤了过来。


    徐澄飞走近才注意到眼前的女人比一般人高出不少,十分有压迫感。


    肖义天介绍道:


    “大姐,瞧我这个新徒儿俊不俊?就是她把那莫贼坑到东郊去的呢。”


    这位大老板象征性地夸了几句徐澄飞便要打发她走了。


    肖义天面上有些不高兴,却还是点了点头:


    “你回去吧,明日早些来城隍庙干活儿。”


    徐澄飞离开时刻意放慢脚步,两人的对话从身后断断续续地传来:


    “老二,你不要随便什么人就想带进山庄里来...”


    “我知道!她这不是解决了大姐的麻烦么...”


    “我不需要别人来帮我分忧...你那环儿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么?”


    “好啊!那我便再也不管你罢...”


    身后的两人似乎陷入了争吵,徐澄飞眼前一花,便回到了坟地之中。


    ·


    徐澄飞回到家时,已经是卯时了,正好碰上贺安出门上工。


    她见自己回来,又忙回屋帮忙烧热水热早饭。


    徐澄飞干了一晚上活,那个破烧饼早就消耗得一干二净,人也是又困又累,胡乱扒完饭,草草洗漱后便倒在床上。


    贺安蹲在屋里给炭盆拨火,担忧道:


    “师姐,你这差事怎么这么累啊,饭都吃不上...”


    徐澄飞合上眼皮,嘟囔道:


    “干完这一票,不必省吃俭用也够我躺个一年半载了...”


    “师姐,布匹店的老板瞧我机灵,给我分了采买的活儿,这可比记账多赚好多呢...要不了多久,你不在银海台当差了,我也能养活我们呀...”


    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贺安放下火钳,轻手轻脚地出门了。


    徐澄飞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在院子里发了会儿呆,才猛然想起玉佩的事。她在衣服里摸索了半天,却没有找到那枚鱼形玉佩。


    但她清楚地记得莫天柱昨日将这东西交给她了,她妥帖地装在衣袋里,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这时院子的门被重重地敲了三下。


    “徐老妹,出来吃酒啦!”


    谢长风将徐澄飞拉到附近市集旁边的小馆子,点了一份酱牛肉,一碟炸花生米,两碗素面和一壶浊酒。她将五两银子往桌子上一拍:


    “这是你的,今天的菜就从姐姐我兜里的银子扣啦!”


    徐澄飞忙将这显眼的银子收起来。


    谢长风却已经开始自顾自地喝上酒了,给徐澄飞也斟了一杯:


    “妹妹可是大功臣呐,蔺大人说有时间要亲自见你。今后我便是你的唯一联络人,替你传递消息,你只管安心调查仙桃的供货链。”


    两人交流了一番情况后,便放松起来。谢长风兴致很高,没过一会儿,便喝完了一壶酒。


    徐澄飞笑道:


    “姐姐今日怎么这么高兴。”


    谢长风便红光满面地聊起她从前的经历。原来她是大荣北部榆林关人,小时候战乱被一位士官收留,学了些拳脚功夫。后来为了提升武艺,便来到大荣求学。她待过好几个武馆,但这些人都把新学徒当杂役使唤,不交钱的话根本不认真教东西。


    她下定决心要自己开一家武馆,每日自己精进功法,于是便开始了银海台的打工生活。


    她坦诚道:


    “我这人守不住财。平常一遇到有困难的姐妹们就把钱散出去了,当时是为了仗义,后来也有点心痛,不过我也不后悔。”


    “那姐姐还差多少钱呢?”


    “唉,京城寸土寸金,要凑够这还差得远呢,学徒倒是不缺了。但如今有妹妹相助,开个武馆也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事了。”


    徐澄飞奇道:


    “怎的武馆还没办起来,都能招到学徒了?”


    谢长风笑了笑道:


    “都是些当年在榆林关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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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留的孩子们,那时候虽然没打仗了,但战争的影响还在。他们又没有我这么幸运,成天无法无天地四处游荡。我这人看不惯,便勒紧裤腰带给他们一口饭吃了。”


    “虽说跟着我过的也不是什么好日子,但至少不会走上歪路。孩子们什么都不懂,有奶便是娘,当初也就是发善心给了几口饭,他们就是翻山越岭也要跟着我过来了。”


    难怪银海台的差事这么麻烦她都坚持了三年,原来是有好几张嘴要喂。若不是这些“善心”缠着的她,武馆早就办起来了吧?


    徐澄飞虽然很佩服她,但并不理解这样的行为,好不容易远离了战乱,为什么不先过好自己的日子呢?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替谢长风将酒杯满上:


    “姐姐可以由他们去嘛,你帮他们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他们完全可以自己讨生活了。”


    谢长风摇了摇头:


    “这世道靠自己怎么混得下去呢?江河日下,骗子居多。一个不小心钱包被掏空,就只有饿死街头了。你要说考取功名,所有人都对此趋之若鹜,寒窗苦读又得花多少精力?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我都害怕他们想不开了。”


    “更别说那些姑娘了。一说起她们的出路,就只有嫁人,这倒确实是最简单最轻松的。可这也是一条最可怕的路,走进去就会被永远困在那个小家之中,你的人生便离不开你的丈夫,你的孩子哪怕半步,就算能走出来也得脱一层皮!”


    “那些掉书袋的老酸儒几千年来就爱说些尊卑屁话,就是在这个神力当道的时代,周围的人也会想尽办法拖人下水。她们还那么年轻,很容易被迷惑,这时候就需要我这样的人告诉她们:不要往下走,不要往下看...”


    徐澄飞此时也有些醉了,脑袋枕在胳膊上,一番话消化了半天,才悠悠道:


    “是啊,你说男人和女人为什么要结为夫妻呢?为什么一定要有爹,娘,孩子才能算是一个家呢?但是明明娘是她的娘的孩子,爹是他的娘的孩子。孩子成了别人的娘和爹,小家里又分出来小家,这么大的世界,找来找去,却找不到一个永远不会散的大家...”


    谢长风打了个酒嗝,烦躁地一挥手:


    “叽里咕噜的说绕口令呢?我看你是这酒量得练练了!诶,我怎么瞧着你多了一个脑袋...”


    酒馆里的店家这两人醉倒的景象翻了个白眼——待会恐怕又得抬人了。


    徐澄飞头脑昏沉地在饭馆的后厨醒来,谢长风还在旁边呼呼大睡。马上有人来催账,她便无奈地给了钱。


    这谢长风人是爽快,不过有些粗枝大叶。


    她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动身前往城隍庙。一进庙门,眼前是一副破败的景象。


    土地婆的头滚落在门口,慈祥的脸上沾满了泥土。庙内散落着武器,地上还有明显的血迹。


    她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这里显然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争斗。她坐在门槛上静静思考要不要先把事情汇报上去。


    一道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来找你二老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