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作品:《少侠每天只想躺平》 两人在一片树丛下找到刀时身上全是树叶泥土,很是狼狈。
大汗一出,也是给莫天柱身上的臭气加了不少料。徐澄飞忍得十分辛苦,拿到刀后就要告辞。
莫天柱扬起下巴:
“不必客气,你今日救了我,我看出来你是个值得交往的人。你与丐帮的恩怨从此便一笔勾销,我们不会再向你讨钱了。”
她将落在地上那枚青色的鱼形玉佩扔给对方,拍拍胸脯郑重道:
“这个宝贝还是给你了,你怎么处置我不管,但我保证对此守口如瓶。日后你若是因此惹上什么麻烦,尽管找我帮忙。”
也许是因为吸引了银海台的注意,方才那个神力者并没有继续搜寻这枚玉佩,但她日后一定继续寻找它的下落。徐澄飞自然不想将这种祸患留在身边,交给银海台是最为稳妥的选择。
“不过嘛,”莫天柱抬起打狗棍指了指远处穿梭在林间的烛光,低声道,“我以老祖宗的名义建议,你最好还是自己留着,暴露在任何一方面前恐怕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徐澄飞挑眉道:
“你知道些什么?”
“都是江湖上听来的。有一个已经流传了二十多年的传闻,说是天瑞再次现世,留下许多不凡之物在人间,拿到这些东西便可让自己的神力达到最强。你若是将东西交出去,必定会有人来诘问你。”
“神力还分强弱?”
“那是当然,你瞧今晚这拉人入画的神力,还有另一位岩土操纵之力,明显是同你我二人不是一个量级。有人天生就有这样强的力量,有人却是后天得来的,你想想你自己的神力不是也有一个觉醒的过程吗?”
她说的没错,自己的神力确实是后天觉醒的,难道所有的神力都能够培养并且提升吗?她想起了之前的黑痣女人。
徐澄飞问道:
“那你说说神力怎么提升?”
莫天柱耸耸肩:
“我怎么知道,老祖宗又没说过。不过...你要是加入我们大丐帮,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打听一下。”
怎么,钱没坑到手,要开始坑人了?
徐澄飞直接道:
“贵帮的生活习惯太独特了,我怕我被你们熏晕过去。”
莫天柱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大骂道:
“你这种只知道拍狗官马屁的人懂什么?同与禽兽居,族与万物并。返璞归真才是人生之道!”
徐澄飞假装没听见,闪身出了密林。用空间跳跃翻过城墙,悄声走入城内,只听巷子内的更夫敲了三峡锣:
“三更半夜,小心火烛!”
子时已到。
徐澄飞心道不好,加快脚步向林湾坊赶去。走到城隍庙时,只见庙门紧闭,里面传来哀泣之声:
“二老板,求求您放过环儿吧,她只是一时糊涂啊...”
徐澄飞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推门进去了。
只见土地婆前跪了一个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老太太。另一侧摆了一个刑架,一个鲜血淋漓的女人被捆在上面,奄奄一息,她的脚下散落着几根手指头——明显是刚刚砍下的。
徐澄飞的到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道微微不满的声音从土地婆身后传来:
“我的徒儿怎么第一天当差就迟到啦?是遇到什么抽不开身的麻烦了么?”
她从土地婆身后转出来,手中拿着一块帕子细细擦拭着神像上的灰尘。
“还是说,”她轻笑一声,眼底却没有笑意,“是因为贪睡这种蠢事?”
徐澄飞当即打消了以此为借口的念头,讪笑道:
“徒儿岂敢因为睡觉误了老板的差事。只是...家中有急事,耽搁了片刻。”
肖义天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扔掉手中的帕子,挥了挥手。
刑架上的人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又一根手指掉在了地上。
泪流满面的老太太绝望地朝肖义天不停地磕头:
“别砍了,别砍了!求求您...”
磕了不知多少下,她的额头渗出血来,肖义天才缓缓开口:
“让你们把她撤走没让你们继续砍,瞧把环儿她娘吓得。”
手下听闻,忙把人抬出去,还不忘把地上的手指拾走。老奶奶也千恩万谢地跟着走了。
肖义天上前拍了拍徐澄飞的肩膀,幽幽道:
“不是我不想放过你,你至少得向土地婆认个错才行呢。”
徐澄飞内心有了不好得预感:
“怎么...认错?”
肖义天笑道:
“送她两根手指咯,今天开工,刚好凑个十二的数,多吉利!”
徐澄飞冷汗直冒。这姓肖的莫不是有什么恋手的癖好,怎么动不动就要砍人手指!
事已至此,也只有先把莫天柱甩出去挡刀了。
她心一横,重重地跪下朝肖义天一拜:
“请肖老板不要动怒,徒儿实在是有苦衷啊!白日里在馆子吃着饭平白无故地昏了过去,醒来就已经被一群乞丐围住了,再后面又碰上地震…”
肖义天眉头一皱:
“地震?你去城东郊了?”
“是,乞丐们把我绑去那里的,说是他们之前讨饭时我没给钱,专门要敲我竹杠呢!”
肖义天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还替她弹去了脸上的泥块,眼睛里是压不住的喜悦:
“好!我的好徒儿,你可替我大姐办了件大事啊!有你这个福星,哪儿还需要凑十二的吉数呢?”
她说罢接过手下递来的大刀,转身挥手道:
“出发!”
徐澄飞一脸懵地跟着队伍走出城隍庙。
“真是便宜你了,”野沟鼠缩着脖子凑近,“那丐帮老大莫铁柱跟大老板结下过不小的梁子,那群讨饭的经常骚扰大老板的手下,跟苍蝇一样招人烦!最近又正是进货的时候,大老板上次因为这些乞丐差点儿坏了大事。”
“你被她们绑去东郊,正好撞上神仙打架,莫铁柱的人死了不少,现在她正忙得焦头烂额呢!这下可彻底没精力管闲事了。”
莫铁柱居然还跟这群卖仙桃的贩子有过过节,那她一定知道不少东西。
野沟鼠看了她的头和脸好几眼,似是十分羡慕:
“你小子竟还能沾上抠门的光!”
徐澄飞试探道: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老板正在气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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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沟鼠冷哼一声:
“你也看到了,以后可别动什么歪心思。那女的在老板手下赚够了银子,居然想卷铺盖跑路了,干我们这行的哪是说走就能让你走的?也是她活该!”
一队人拐出林湾坊后,走到了一片坟地处,里面有好几个打手守着十几匹马。
谢义天让人领了马和麻袋麻绳,还给每人发了黑布蒙脸。她将众人带到隐蔽处后,眸色转红,身前缓缓出现了一个气流旋转的漩涡。
徐澄飞牵着马在后面排队。
这样直接将人传送过去最明显的好处就是被传送的人无法得知目的地的具体位置,也难怪肖义天这么轻易地就让自己跟着她做事。
排到她时,迈步走进去,只感觉到一阵微风,眼前一花,便来到了一条黑黢黢的土路上。
众人集齐后,皆翻身上马,疾跑而行,小路上顿时尘土飞扬。
经过一道土坎后,出现了零星几个瓦房,肖义天迅速分了组,张狂的队伍开始深入这个村落。
旁边的房子里亮起烛光,紧接着就传来惊呼声。
野沟鼠驱马跑到徐澄飞前方,催促道:
“快点儿,咱们要速战速决!等他们反应过来了可就没那么好弄了!”
徐澄飞跟着她跨过农田,来到村西侧的一个瓦房外。踹开栅栏,院里的狗冲过来狂吠不已。
野沟鼠骂了一句“畜生”便一脚将狗踢飞,接着又破门而入。
屋内静悄悄的,二人开始搜查房间,大门后却突然冲出一个男人拿着菜刀砍向野沟鼠。
野沟鼠闪身避过,捏住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的后颈将他甩到一旁。
男人的后背撞到了桌椅,疼得倒在地上哇哇乱叫。
徐澄飞眼疾手快地掏出麻绳将他绑了起来。野沟鼠又从屋里拎出一个女人绑在一旁。
两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这屋里的孩子。
野沟鼠刀架在男人的脖子上,威胁道:
“你把人藏哪儿去了?再跟我耍心眼儿,老娘今天就让你掉脑袋!”
男人竟是骨气十足地呸了一声:
“来啊!你们这些狗贩子,杀了我们老百姓官府迟早会把你们的脑袋挂上城楼!”
接着他开始哭嚎:
“天道不公呐,居然让女人当家。男人们几千年来的建设成果快要被这群娘们抢光了,这是牝鸡司晨,违背纲常啊...”
野沟鼠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怎么?还要我找个带把儿的来堵你的嘴巴吗?”
她转而对一旁女人实行怀柔策略:
“姐妹,你家儿子交给我们,少不了吃穿,若是能讨老板的欢心...”
男人的哭嚎声更大了。徐澄飞听得实在烦躁,一把将他捞起来,亮出手里的刀:
“是个鸡就会打鸣,怎么一到母鸡就成多管闲事了?我看你这般信奉仁义礼智,一定也很重视传宗接代吧?”
男人瞪着眼睛咽下一口口水,摇曳的烛光打在眼前人的脸上,那道狰狞的断眉显得尤为可怖。
徐澄飞笑着用刀拍了拍他的裤子:
“杀人官府得管,但你这里没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己想当太监,以身报国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