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魏延叩关夺江陵,刘琦入城定根基
作品:《开局截胡诸葛亮,皇叔对不住了!》 当西垂落日将霞光泼洒在江陵城头时,城北官道上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起城头上一众守军的注意。
魏延勒住马缰,胯下战马打了个响鼻,喷出的白气混着尘土,在晨雾里散成一团。
而魏延身后,五百精锐部曲列成整齐的方阵,甲胄上还沾着昨日津乡之战的血渍,连空气都透着股肃杀劲儿。
“城上听着!”
魏延嘞了勒马缰绳,驱马走前几步,身子微微侧转,右手手臂一扬,矛尖直指城头,对着那些惊疑不定、交头接耳的守军厉声喝道:
“某乃魏延魏文长,奉长公子刘琦之命,率部协防江陵!尔等速开城门!”
这时得知魏延到来的傅芳恰好登上城头,听见魏延这声喊,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来了!
傅芳低头往下瞅,看清魏延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还有底下士卒眼里的狠劲儿,后背瞬间就冒了汗。
傅芳硬着头皮回话,声音中带点点虚。
“原来是魏..魏将军啊,不是在下不给开门,而是蔡都督已经下了口谕无他手谕或州牧虎符,谁来都不能开城门!”
末了,傅芳又加了句,“这是死令,在下不敢违啊!”
说完后傅芳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好不容易在孙策的突袭下保住江陵没陷入敌手,正当傅芳准备吃着小酒,听着小曲等着刘表封赏时却被蔡瑁一封手信给全搅了。
一边是顶头上司加权倾荆襄蔡瑁的死命令,另一边是声名鹊起、刀快人狠的长公子爱将。
开罪哪边都够他傅芳喝一壶的。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死令?”
魏延像是听见天大的笑话,突然暴喝:
“蔡瑁那厮的私令,也配叫死令?”
“长公子为保江陵,冒死横渡云梦泽,带着咱们阵斩周泰,力挫孙策小儿,保全的是荆州东境!”
“彼时蔡瑁何在?”
“回答我!嗯?!”
魏延说着又拍马又进两步,直接来到了江陵护城河旁,抬眼望去,城头上士卒的面容已清晰可见。
魏延抬手,矛尖直指傅芳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如今长公子凯旋之师回防江陵,竟被阻于自家城外,天下可有这般道理?!”
“傅芳,你身着刘氏甲胄,食荆州俸禄,究竟效忠蔡氏,还是这荆州之主刘氏?!!”
“他日长公子掌权之时,你就是那阻挠功臣、依附权奸的罪人!这城门,你开是不开?!”
魏延这话实在是太重了!
简直就是诛心之论!
城头上下的守军士卒面面相觑,不少人眼神闪烁,下意识地离傅芳远了几步。
谁不知道长公子刚刚立下泼天大功?蔡都督虽然势大,但将来这荆州谁说了算,还真不好说。
望着城头上的骚动,魏延有些自得的摸了摸下颚。
这时一个年轻裨将急忙拽了拽傅芳衣袖,压低声音急道:“将军,三思啊!”
“我听闻那魏延部下可都是能硬挡孙策亲兵的狠角色,我等这一千老弱,连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而蔡都督远在数十里外,等他来援,咱们早成刀下亡魂了!”
另一个文吏模样中年人的也凑过来,急声道:“是啊将军,长公子乃州牧长子,日后继位名正言顺!”
“咱们何必为了蔡家的事,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赌上去?”
|“开了门,最多算个服从强令,日后还有转圜余地;若是不开…”中年人文吏没再说下去,但意思谁都懂。
傅芳偷偷瞥了眼身边的守军,好些人都低着头,不敢跟城下对视,手里的兵器也握得松了。
傅芳此时心里跟翻江倒海似的。
一边是蔡瑁的严令,违了就得开罪蔡瑁,而开罪蔡瑁的下场,那就是日后蔡瑁自然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而一边是魏延的刀片子,硬扛着城就得破。
一个是现在,一个是未来。
傅芳内心天人交战良久,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最终,傅芳还是觉得当下更重要。
傅芳重重地叹了口气,似被抽尽力气,摆了摆手:“开……开城门!”
顿了顿,傅芳又赶紧补充:“不过只许魏将军带十个亲兵进来,其余部曲先在城外扎营!”
虽然傅芳选择了当下,但蔡瑁那边他也试图尽量弥补一下,比如让魏延(刘琦)进城,但城防依旧还在他傅芳手上,至于江陵最后的归属权,那就等蔡都督到了让他自个去和长公子争夺了。
傅芳还想将江陵这块烫手的山芋直接抛给蔡瑁刘琦两人,这样的想法,可谓是既天真又可笑。
是以魏延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傅将军倒是会打小算盘!”
魏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看着更吓人了。
“老子没空跟你啰嗦,要么全开,要么老子现在就带兵冲进去!”
“你选一个!”
傅芳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只能咬着牙挥手:“全……全开!”
城门“嘎吱嘎吱”地缓缓打开,魏延催马就往里缓缓走去,身后的精锐跟潮水似的跟着,密集的脚步声震得地面都在颤。
魏延进城没多久,刘琦就带着主力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江陵城下。
而刘琦早就通过斥候回报,知道了魏延已经接管了江陵城防,是以刘琦直接率领大军长驱而入。
而城门两旁的则是前江陵守将傅芳带着一众属官“恭迎”在道旁,头都快低到膝盖了。
刘琦骑在马上,目光平静地扫过傅芳等人,并未过多苛责,只是淡淡道:
“傅将军恪尽职守,并无大错,起来吧,此后还需诸位同心协力,共守江陵。”
刘琦这话让傅芳等人稍稍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完全放心。
刘琦深知刚入江陵,稳定压倒一切。
过分追究傅芳,只会逼反旧人。
而展现宽容,既能安抚人心,也显自己气度。
入城后,刘琦没先去府邸,而是直接一连串命令如流水般发出。
“陈武!”刘琦喊了一声,身后的陈武立马应道:“主公!”
“即刻率两千士卒,把府库、粮库、军械作坊全接管了!”
“原守库吏卒一律暂调离岗看守!清点数目,登记造册,没有我的手令,一粒米、一张弓都不许动!”
“违令者,斩!”
“诺!”
陈武领命,带着人就往府库跑,动作麻利得很。
刘琦又转头看向黄忠:“汉升!”
“末将在!”黄忠抱拳出列。
“江陵水道乃命脉,您率长沙水师,接管所有码头、船坞、战船!”
“同时封锁江面,严密盘查一切往来船只,绝不能让蔡瑁或江东的细作摸进来!”
“若有强行闯关者,以敌论处!”
“主公放心!有末将在,一只可疑的苍蝇都休想飞进来!”
黄忠拍着胸脯,声音洪亮,说完带着水师将校就去整顿码头。
刘琦这几道命令一下,如同快刀斩乱麻,江陵城的核心要害瞬间易主。
动作之快,让原本还有些小心思的旧吏和豪强瞬间措手不及。
刘琦分派完陈武、黄忠接管粮械与水道等后,已夜色初临,江陵城头灯笼次第亮起,昏黄光晕映着渐凉的晚风。
眼下虽然掌控了江陵城城防以及核心要害,但刘琦知道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工作,‘民心’。
当然这里指的民心并不是老百姓,而是江陵城内大大小小的世家豪强,只有争取到他们的认可并且支持,才能从蔡瑁手中夺过江陵城,作为自己的根基。
是以,刘琦转身看向徐庶、诸葛亮,语气恳切:“二位先生,今夜无甚繁文缛节,随我同食,再抵足夜谈如何?”
刘琦说这话里,有意在效仿刘备亲待谋士的心思。
刘琦暗自思忖——刘备能得关张赵死心塌地,更让卧龙凤雏倾心辅佐,除了仁德,那份与谋士将士同甘共苦、推心置腹的姿态,最是动人。
所谓是达者为师,刘备能从一阶织席贩履之辈走到名留青史的汉昭烈帝,其生平事迹都值得刘琦学习。
刘琦话音刚落,诸葛亮羽扇轻轻一顿,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率先拱手应道:
“主公推心置腹,亮岂有推辞之理?”
而徐庶亦捻须含笑,紧随其后躬身:“能与主公、孔明抵足论事,共谋荆州前程,庶求之不得。”
刘琦已是江夏太守,如今又夺江陵重镇,手中兵马万余,荆南四郡动荡未定,日后取之易如反掌。
且刘表年事已高,日后继位荆州牧的契机就在眼前。
这般势头,正是谋士一展抱负的良机,而主公肯抛却尊卑,以同食夜谈相待,这份亲厚,比任何许诺都更能安人心。
刘琦见二人应允,当即引着他们往城西而去,那处原是江陵县衙旧府,而魏延在入城后便派部曲打扫妥当了。
少顷。
三人便来到了江陵县衙旧府。
三人踏入偏厅,厅内摆放东西简单,只有三张案几。
案上只摆着两碟酱菜、一碗糙米饭,亲兵刚温好的酒还冒着轻烟。
刘琦坐定后随意扒了两口饭,便搁下筷子,眉头微蹙,对徐、诸葛二人露出几分忧色:“眼下城防、粮械等要害虽握在手里,可我心里悬着块石头。”
“江陵原是荆州郡治,就算州牧迁治襄阳,这儿仍是商埠要地,世家豪强扎堆。
“如今他们对我态度不明,万一蔡瑁来攻时,背后给我捅刀子、把我卖了,如何是好?”
诸葛亮闻言思虑片刻后,指尖轻叩案沿:“主公顾虑极是。”
“城中世家豪强迟迟不肯表态,无非是两端观望——既怕蔡瑁日后报复,又疑主公根基不牢,不敢轻易站队。”
接着诸葛亮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刘琦身上,语气添了几分笃定:
“可主公莫忘了,您是州牧嫡长子,日后自当主公继承荆州大位。”
“且主公如今既掌江夏,又夺江陵,麾下兵马过万,粮械充足,论身份、论实力,已与蔡瑁分庭抗礼,并非弱势。”
“这些世家趋利避害,若主公能放下公子身段,亲往登门,以礼相待,明言‘保其田产、许其参与政务’,再点出蔡瑁专权、久后必祸及荆州士族,这般诚意与利害相劝,不愁他们不动心。”
刘琦闻言,眼前一亮,抬手抚掌:“孔明此计,点醒我了!”
“只是……”
刘琦话锋顿住,眉梢又笼上几分苦恼,“我初入江陵,与这些世家素无交情,连登门的门路都没有,如何亲自拉拢?”
诸葛亮见刘琦这般模样,忍不住莞尔,羽扇轻摇:“主公莫忧。”
“亮虽本是徐州琅邪人,却随叔父避乱荆州十余年,早已视此地为乡梓。”
“且家姐嫁与蒯氏,与习、庞两家也算有间接渊源,平日偶有往来,多少能说上话。”
“明日亮便先去拜会这两家名士,不急于提拉拢之事,只探探他们对蔡瑁专权的不满,再隐隐透露出主公愿与士族共守江陵的心意。”
“若他们愿见、愿听,便是有松动之意,届时主公再亲自登门,诚意更足,必能说动他们。”
刘琦听罢,紧锁的眉头豁然舒展,先是长舒一口气,随即拍案而起,眼中满是振奋:“原来孔明早有门路!”
“我此前还愁登门无由,如今有你搭桥,这拉拢世家之事便成了大半!有二位先生在侧,真乃我之幸事!”
说罢,刘琦上前一步,对着诸葛亮深深一揖,语气恳切,“明日便劳烦孔明为我先行探路,这份情,我记在心里。”
待直起身,刘琦目光转向一旁静坐的徐庶,语气渐趋沉稳:“孔明去联络世家豪强,元直,城中百姓这边,还需你多费心。”
徐庶当即拱手:“主公但有吩咐,庶无不应。”
“好!”
刘琦点头,条理分明地嘱咐道。
“你即刻点两百精锐,混编旧衙役,分作十队巡守街巷。”
“再让人誊抄安民告示,贴遍四街八坊,务必让百姓皆知——市井买卖、赋税徭役一切照旧,官府衙署明日便恢复理事。”
“若有趁乱劫掠、滋扰民宅者,无论军民官绅,一概按军法严惩,绝不姑息!”
刘琦顿了顿,加重语气补充:“百姓安,则江陵根基稳。”
“元直你既要镇住宵小作乱,也需约束手下兵卒,不许扰民,只要百姓安心度日,即便蔡瑁在外造势,江陵城内也乱不了。”
徐庶闻言,朗声应道:“主公放心!庶今夜便带人巡街,明日一早让告示贴满全城,定让江陵百姓知主公仁心、畏军法威严,不敢生乱!”
刘琦闻言舒展眉头,端起酒杯敬二人:“如此分工,内外皆稳,就有劳二位先生了!”
诸葛亮、徐庶起身接酒,齐声道:“为主公分忧,乃臣子本分,敢不尽力!”
随后酒尽饭毕,烛火摇曳映窗,三人同入内榻抵足而谈,语声渐轻却未歇,直至月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