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津乡战果震蔡瑁
作品:《开局截胡诸葛亮,皇叔对不住了!》 “江陵?”
刘琦有些不解的看着诸葛亮。
诸葛亮见刘琦面露困惑,语气凝重地进一步解释:“江陵乃荆州重镇,城坚粮足,又据长江之险。”
“主公若得此地,外可御江东之兵,内可慑襄阳之众。”
“今蔡蒯之辈专权襄阳,异日若生变故,公子手握江陵精兵,进可争衡荆楚,退可自保无虞。”
“若一味满足于江夏太守,一旦刘荆州不讳,彼等矫命立嗣,公子远在江夏,何以相抗?”
“届时非但主公名位难保,恐性命亦在他人掌中矣!”
诸葛亮再为刘琦解惑后毫,继而详陈江陵之重要:“江陵乃荆州心腹,非虚言也!”
“其府库粮米堆积如山,足有五万石之巨,可供万人大军三年之食!
“且赋税年入占全荆州三成!更有荆州最大军械作坊,月产铠甲五百、长矛过千。”
“黄祖遗留之船坞中,尚有战船五十余艘,造船巨木堆积如山,此乃何等雄厚之资?”
“再看地势,”
诸葛亮手指蘸水,在案上粗略勾勒:“溯汉水而上,精锐水师三日可兵临襄阳城下;顺大江而下,则扼住长江咽喉,荆南四郡钱粮北运,必经此地,卡住江陵,便卡住了荆州命脉!”
“此处更是连接南北、贯通东西之战略枢纽,水师屯驻,东可拒孙权,西可防益州,实乃进可攻、退可守之根本之地!”
“而今,天赐良机!”诸葛亮声音陡然提高,“孙策新败溃退,江陵守将傅芳兵力空虚,城内人心惶惶,无所依恃!”
“主公正可借协防之名,以抵御江东可能之反扑为理由,速速引兵入城,造成既成事实!待安稳之后,再行文禀报州牧,届时木已成舟,蔡瑁纵有万般不满,急切间也难以翻转!”
刘琦闻言再无犹豫,猛地站起身:“先生之言,如拨云见日!”
接着刘琦对着厅内魏延、黄忠下令道:“时不我待!文长,你即刻点齐你部五百精锐为先锋,勿必抢在蔡瑁反应之前,接管江陵!!”
“末将领命!”魏延兴奋抱拳。
津乡至江陵不足五十里,魏延率部疾行,当日落日之前,魏延的旗号已出现在江陵城下。
....................
而与此同时,当阳至江陵的官道上,马蹄声如雷,卷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蔡瑁身着银甲,勒马走在一万襄阳精锐的最前方,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自负的笑意。
蔡瑁手中马鞭轻轻敲打马鞍,脑海里反复推演着接下来的“好戏”——刘琦那竖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横渡云梦泽去截孙策的后路,简直是自寻死路!
在蔡瑁看来,孙策乃“江东小霸王”,连黄祖都能阵斩,刘琦手里不过几千郡兵和刚接手的五千襄阳卒,就算侥幸拦住孙策,也定会被打得岌岌可危,最后只能眼巴巴等着他带着这一万精锐来救场。
到时候,蔡瑁便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先当众斥责刘琦“冒失行事”,再逼着刘琦交出江夏兵权,让这小子知道,荆州的兵权到底是谁说了算。
“将军,前面就是十里坡,天色已晚,是否扎营歇息?”身旁的副将低声请示。
蔡瑁抬头看了眼渐暗的天色,马鞭一扬:“扎营!让弟兄们好好歇息,明日一早便加速赶往江陵”
“咱们得赶在刘琦那竖子被孙策打垮前,去‘救’他一命!”
蔡瑁在说道救字上时,嘴角划起一道幅度。
副将应声而去,营地很快搭建起来,篝火噼啪作响,士卒们忙着埋锅造饭,空气中弥漫着粟米的香气。
蔡瑁的中军帐内,参军郭图正捧着陶碗吃饭,碗里是糙米饭拌着酱肉,吃得正香。
郭图作为蔡瑁心腹自然是跟蔡瑁一样,打心底里瞧不上刘琦
往日里没少说这长公子是“软蛋一个,只会躲在暖房里跟侍女厮混”。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声音带着颤抖:“都...都督津乡急报!”
“长公子他……他在津乡大破江东军了!”
郭图正扒着饭,听到这话猛地一愣,手里的陶碗没拿稳,“哐当”一声扣在案几上,糙米饭混着酱肉撒了满案。
郭图顾不上擦拭案几上的饭粒,瞪大了眼睛追问:“你说什么?”
“刘琦那个软蛋……能打赢孙策?”
斥候喘着粗气,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
随后斥候喘了几口粗气,细说津乡之战。
“长公子率部在津乡围住孙策,长沙校尉黄忠一箭射伤孙策肩胛骨,周泰战死,还俘获了徐盛等十二员江东将校!”
“孙策在部将周泰拼死断后之下带着残兵坐船逃了,此战寇掠江陵的江东军基本全军覆没!”
斥候说完,蔡瑁帐内瞬间死寂,只有篝火的噼啪声格外刺耳。
蔡瑁脸上的笑意僵住,手指紧捏着筷子,指节越攥越紧,最后被蔡瑁直接捏断,发出一声咔嚓声。
良久。
“不可能!”
蔡瑁猛地将手中陶碗“哐当”一声扣在案几上,案上的竹简散落一地:“击溃孙策...阵斩周泰...生擒徐盛...”
蔡瑁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些战报,“刘琦...
“刘琦,你怎敢...你何时有了这等能耐?!”
一时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怒和前所未有的寒意席卷了蔡瑁全身。
那个在蔡瑁印象中唯唯诺诺、只知饮酒作乐的纨绔子弟,如今竟在战场上取得了连蔡瑁他都不敢想象的辉煌胜利。
之前横渡云梦泽毫发无损,蔡瑁还可以嘴硬说句走了狗屎运,这击败孙策是实打实的军功和威望!
此战之后,荆州上下谁还敢小觑这位长公子?
刘琦之前在父亲面前那点“不堪重用”的评语,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这时,郭图走上前来抓住斥候的衣领,面带不敢置信,质问起斥候:
“孙策乃江东小霸王,麾下精锐无数,刘琦手里就那点破兵,怎么可能打赢?你是不是探错了消息?”
“参....参军,小人怎敢谎报!”
斥候吓得趴在地上,“津乡附近的百姓都看见了,江东军的尸体堆得像小山,刘琦的‘刘’字大旗都插到了江边!”.
郭图也缓过神来,脸色凝重对蔡瑁说道:“都督,这事恐怕是真的。”
蔡瑁的指节仍死死攥着断裂的筷子,指腹被竹茬硌出红痕,却浑然不觉,对于郭图的话,他只觉得废言尔。
蔡瑁治军素来严谨,斥候传报需经三重核验,断无谎报军情、拿性命赌前程的道理。
那“刘琦破孙策、斩周泰、擒徐盛”的消息,纵然刺耳,却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尽管帐内摆着数盆篝火,但此时蔡瑁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后颈。
刘琦破孙策的表现让蔡瑁猛地想起一个月前襄阳府衙的场景:
刘琦垂着眉眼站在刘表身侧,语调温顺得近乎卑微,说什么“父亲年迈,孩儿愿往江夏,替父亲挡下孙策,为荆州分忧”。
那时蔡瑁只当刘琦这长公子是被蔡蒯两家逼得走投无路,才硬着头皮接下这烫手山芋,甚至暗笑对方自不量力——江夏乃四战之地,孙策又是“江东小霸王”,刘琦手里那点郡兵,怕不是送上门的肥肉。
可如今再想,刘琦哪里是什么走投无路?
分明是借着“分忧”的由头,借机挣脱襄阳这个牢笼,再借着抗孙的名头,暗中练军、藏拙蓄力!
“此子……心机竟深到这般地步!”
蔡瑁咬牙低吼,指腹狠狠按在案几上,将散落的竹简按得发出咯吱声响。
“江夏...江夏太守...”
蔡瑁猛地站起身,在书房内焦躁地踱步。
蔡瑁之前刘琦请求去江夏时没有出言阻止,本是打着让刘琦去送死、顺便打发走麻烦的算盘。
可现在.....
突然,蔡瑁脚步一顿,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蔡瑁的脑海。
“江陵!”
蔡瑁突然失声低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刘琦大胜之后,兵力折损必然需要休整补充,孙策败退,江东短期内无力西顾...”
“那他下一步会去哪里?他还能去哪里?!”
说着蔡瑁猛地扑到帐边上的荆州舆图上,手指颤抖地划过汉水,最终重重地点在江陵之上!
“粮草!军械!战船!城池!水路枢纽!”
每说一个词,蔡瑁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若让刘琦占据江陵,凭借此战声威,收编黄祖残部,掌控江夏、长沙,再握有江陵巨城粮秣...届时他进可沿汉水北上威逼襄阳,退可割据荆南与我分庭抗礼!”
“这荆州,哪里还有我与琮儿的立足之地?!”
“绝不可能!江陵绝不可落入此子之手!”
一瞬间巨大的恐惧和决绝的杀意瞬间淹没了蔡瑁。
蔡瑁猛地转身,几乎是咆哮着对门外亲卫下令:
“快!取我兵符印信!”
“立刻飞马传令给江陵守将傅芳!”
“让他紧闭城门,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允许刘琦一兵一卒入城!”
“违令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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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陵守将傅芳接到蔡瑁的八百里加急信件时,正在江陵的城墙上巡逻。
春末的风已带了几分夏的燥热,吹在江陵北门城头,卷起傅芳甲胄上的灰尘。
傅芳看完蔡瑁信件后,后背的汗水早把内衬浸得湿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可傅芳半点暖意都觉不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顺着脊梁骨往头顶钻。
傅芳低头盯着信件上“绝不许刘琦所部入城,必要时可动用武力”这行字,眉头紧皱,心中只感觉一阵蛋疼。
傅芳指腹反复摩挲着信件,把信件上的字迹都快磨的含糊不清了。
嘴里却无意识地重复着:“严防死守……必要时动用武力……”
傅芳每说一个字,傅芳都觉得嘴里发苦,像是吞了半把黄连。
傅芳抬起头,目光扫过脚下的江陵城——城墙绵长,青砖黛瓦连绵成片,江风吹过,连远处船坞的桅杆都看得清晰。
这偌大的江陵城,是荆州腹心,是粮秣军械堆积之地,可守着它的,只有他傅芳以及手里一千老弱兵卒。
“一千人……”
傅芳苦笑一声,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还要分五十人守武库,五十人看粮库,三十人盯着船坞……真正能上城的,满打满算不过八百出头。”
傅芳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眼前仿佛晃过昨日从探子探回来的关于津乡之战的军报。
津乡战报里的字句——刘琦大破孙策,阵斩周泰,生擒徐盛。
那可是刚打赢“江东小霸王”的主儿,威名正盛,麾下魏延、黄忠皆是能征善战之辈的长公子。
就自己这点老弱,别说“动用武力”,怕是连长公子的先锋都挡不住吧。
傅芳的目光又落回那封急信上,指腹划过“蔡瑁手信”的印记,心里更是发虚。
这不是荆州牧刘表的令箭,只是蔡都督的私人手信。
刘琦若是来了,以“长公子”的身份,再打着“协防江陵、防备江东反扑”的名义要入城,傅芳凭什么拦?
“凭什么?”
傅芳喃喃自语,脚步无意识地在城头踱了两步,“以蔡都督的命令?”
“还是以我这一千老弱?”
且就算侥幸拦下来,万一日后真的是长公子继位......
虽然当下是蔡都督势大,且长公子已被驱逐去了江夏,但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可若是开城迎接……傅芳心里猛地一沉。
蔡瑁在荆州的权势,傅芳比谁都清楚——兵权在握,蔡蒯两家盘根错节,连刘表都要让三分。
傅芳若是敢违抗蔡瑁的军令,日后蔡瑁清算起来,他傅芳全家都得跟着遭殃,照样是死路一条。
傅芳停下脚步,望着城外空荡荡的官道,只觉得自己像被扔在了两座巨大的山岳之间。
一边是手握兵权、心狠手辣的蔡瑁,一边是刚立大功、势头正盛的长公子刘琦,他这小小的守将,不过是两粒山岳间的尘埃,无论倒向哪一边,都只会被碾得粉身碎骨。
“唉——”一声重重的叹息从傅芳喉咙里滚出来,带着无尽的无力感。
傅芳抬手把急信塞进怀里,心里却焦躁得像着了火。
“这简直是把我放火上烤啊……”
这时一股江风又吹来了,带着江水的湿气,吹得城头上的旗帜哗哗作响,但却吹不散傅芳心头的愁云。
傅芳不知道自己最终该选哪条路,但他清楚,决定他命运的时刻,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