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袁隗发难,吾儿竟在大气层!

作品:《三国:开局貂蝉入我怀,我于汉末称枭雄

    朝会大殿内,何太后垂帘听政。


    王允、王景父子位列朝班之首,气势正盛。


    然而,太傅袁隗却出列,呈上一份奏章。


    “太后,陛下。”


    袁隗声音平稳,不见昨夜丝毫慌乱:“董卓虽平,然天下州郡,颇多动荡。”


    “为平衡朝局,安抚地方,共抗可能卷土重来之乱臣贼子,老臣与诸位公卿商议,拟定一份地方大员任命名单,请太后圣裁。”


    他朗声念出名单:孔伷为豫州刺史,刘岱为兖州刺史,张邈为陈留太守,袁绍为勃海太守......


    名单上的人,多半是袁氏门生故旧,或是与袁家关系密切、对王氏心存忌惮的官员。


    话音未落,朝班中已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


    几位素来与袁氏交好的官员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而属于何进一系的旧将则面面相觑,神情复杂。


    袁隗看似言语含蓄,却暗藏锋芒:“若朝中权柄过于集中,恐非国家之福,亦难保不再现董卓之祸啊。”


    这话直指王氏,可谓图穷匕见。


    几名王氏一系的官员已是怒形于色,王允更觉一股怒火直冲顶门,当即便要迈步出列驳斥。


    然而,他身形方动,一只沉稳有力的手已先一步按在了他的臂膀上。


    王景的目光依旧平视前方,袁隗的发难早在他意料之中。


    他嘴唇微动,声音低得只有王允能听见:“父亲息怒。袁隗老朽,正在为我们做嫁衣。这潭水,他不搅浑,我们如何摸鱼?


    王允愕然转头,看到儿子眼中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和洞悉一切的深邃。


    他沸腾的热血瞬间冷却了大半,虽不明所以,但选择相信儿子,强行将已到唇边的斥喝咽了回去。


    帘幕之后,何太后的指尖深深陷入座褥柔软的狐裘之中。


    她目光掠过那份名单,其中几个名字确是她兄长旧部,令她意动。


    就在权衡之际,她的视线穿透轻纱,不由自主地落向朝班前列那道挺拔如松、渊渟岳峙的身影——王景。


    他竟然以一手轻按其父臂膀,止住王允的发言,自身气息平稳,与袁隗的步步紧逼,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殿中熏香袅袅,却压不住群臣躁动的气息。


    唯有他所在之处,似有一方无形气场,将一切纷扰隔绝在外。


    何太后绷紧的心神莫名一松,指尖从深陷的狐裘中滑开,轻轻搭在了暖玉上,心中已有决断:“准奏。”


    “太傅所虑周详,便依此名单,下发任命吧。”


    闻言,袁氏一派心中大喜。


    ......


    下朝回到府中,刚到书房,王允就按捺不住,忧心忡忡地对王景道:“景儿,袁隗老贼此举,分明是放虎归山!”


    “袁绍、袁术一旦在外站稳脚跟,必成心腹大患!”


    “方才在朝上,你为何不让我争?”


    王景淡然一笑:“父亲何必动怒?袁氏此举,正是替我王家做了想做的事。”


    “这是何意?”


    王允愕然。


    “父亲,如今之大汉,积重难返,如同一株根茎朽烂的巨木,表面枝叶尚存,实则内部早已被虫蚁蛀空。”


    “四百年汉室威望,仍是压在天下人心头的一块巨石。”


    王景目光锐利,言语如刀:“不借袁氏之手将这潭死水搅个天翻地覆,不让他们把这巨石撞出裂痕,我们后来者,如何能破土而出,重立新天?”


    “袁绍、袁术之流,看似枭雄,实则徒有虚名、不足为惧。”


    “彼辈在外争抢尺寸之地,看似得意,实则不过是为吾等筑起一道屏障,吸引了天下目光。”


    “我等正可借此良机,将西凉悍卒、并州精骑、北军余部彻底打散重整,去芜存菁,锤炼出一支唯我王家马首是瞻的百战铁军!”


    “这支新军,首重法度。”


    他屈指列举,条理分明:“其一,士卒遴选,不问门第,唯取勇力;其二,升迁之道,明码标价,以斩首、陷阵、精技为功,赏罚毫厘不差;其三,后勤辎重,设曹专管,粮秣军械,皆需制式,务使如臂使指,号令严明!”


    “此外,钱粮乃根本。”


    “孩儿已多次向两宫陈情讨要,然次数若多,必生抗拒与嫌隙。故而,眼下更需父亲修书太原,晓以利害,令家族倾全族之力,以为我等后盾。”


    “然则,仰赖太后赏赐与家族输运,终非长久之计,我等需有自给自足之策。”


    王景目光炯炯:“所得钱粮,部分用于犒赏抚恤,余者皆须作为‘母钱’,用以生利。”


    “我已有计较,不日便将颁布求贤令,不限门第,唯才是举:凡精通稼穑者,授田为吏,督领农事,所产丰硕者,擢其爵禄;凡擅长营造者,委以工坊,所造器械精良者,赏同军功;凡善于货殖者,许其官准行商,流通有无,所获之利,官取其一,商得其九。如此,方能人尽其才,地尽其利,货畅其流。”


    “待清除牛辅,掌控并州与河东,便可广纳流民,推行‘屯田’之策。”


    “然此屯田非比寻常,需亦农亦兵,闲时耕作,战时成伍,如此方能于乱世中速积根基,立于不败之地!”


    王允听完,目瞪口呆,怔怔地看着儿子。


    他原以为儿子志在权倾朝野,此刻才明白,王景所图,竟是那煌煌天命,是改朝换代!


    这想法太过惊世骇俗,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与恐惧。


    王景走到窗前,猛地推开窗户,阳光顷刻间涌进书房,为他挺拔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


    他回望父亲,声音不高,却似惊雷炸响在王允耳边:“父亲,自光武中兴,再造汉室,至今已百六十载。”


    “桓灵以来,朝纲失序,宦官祸国,黄巾起义,致使烽烟四起,民不聊生。此非一时之弊,乃积重难返,天命已移之兆!”


    “非是孩儿悖逆,乃是天道轮回,神器更易,有德者居之!”


    “我等要建的,是一个令下如山、田亩丰产、万民知为何而战的新朝。”


    “而我,王景,便是这新朝的——开创之君!”


    王允心神剧震,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几乎要跪伏下去:“我儿...此志...此志何其壮也!”


    “为父...不及也!”


    ......


    与此同时,河东之地。


    董卓女婿牛辅,收拢了西凉旧部,聚众三万余人,盘踞河东绛邑,日夜想着为董卓报仇。


    这一日,牛辅召集部下议事,提出欲联合活跃在河东的白波军以及南匈奴,共击洛阳。


    帐下一人出列劝谏:“将军不可!白波贼寇,乌合之众,尚可驱策。”


    “然南匈奴狼子野心,久窥并州,引其入关,无异于引狼入室,恐遗祸无穷,请将军三思!”


    进言者年约四十,面容清瘦,眼神深邃,正是校尉贾诩——贾文和。


    牛辅此刻心烦意乱,见贾诩反对,怒斥道:“贾文和!你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若无外力,如何能报太师之仇?你莫非是怕了那王景小儿?”


    贾诩见牛辅不听,暗叹一声,不再多言,默默退下。


    回到营帐,他静坐良久,案上那卷为牛辅谋划的竹简,此刻看来无比讽刺。


    “明珠暗投,不过如是。”


    他低声自语,将竹简一角凑近烛火。


    火焰窜起,吞噬了他苦心写就的计策,也映亮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牛辅,庸才耳,非但不能纳谏,反而刚愎自用,败亡只在顷刻。”


    他的目光穿透帐幕,望向洛阳方向:“王景......斩董卓如屠猪狗,收北军如臂使指。此子行事,狠辣果决,却又章法俨然,所图非小。”


    “或许,唯有在此等欲立新序之人麾下,我贾文和这身谋略,方能物尽其用,而非与朽木同焚。”


    直至三更梆响,贾诩方才起身,将腰间那枚象征校尉身份的铜印解下,端端正正置于案上,如同拂去最后一点尘埃。


    随即,他披上一件厚氅,再不回顾,身影便悄然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直到远离军营数里,天色将明未明之时,贾诩才稍稍勒住马缰,回望西方。


    那片营盘已彻底融入地平线。


    他转而面向东方,那里是洛阳,是中原腹地,也是未来天下大势的漩涡中心。


    “王景,王子默...…但愿文和此次,未曾看错人。”


    话音散入晨风,一人一马,已决然东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