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彻底撕破脸皮

作品:《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眼见薛从如再度将温金收押,今日审问便也就到此结束,温清源拍拍屁股便想走人。


    魏斗焕当即起身叫住他道:


    “温相留步。”


    “嗯?”


    温清源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盯着他道:


    “魏将军还不满意?”


    章九一案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温清源自认为已经做到极限,人犯也已经认罪,魏斗焕还有什么可继续咄咄逼人的?


    难不成当真要闹得满城风雨,天下众知才肯罢休?


    魏斗焕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明白归明白,这件事换做其他人,放在其他人身上,到此为止也就罢了。


    可他是谁?


    他是魏斗焕。


    在他的字典里,可没想“到此为止”这四个字!


    “满意?”


    魏斗焕淡淡一笑,眉间闪过一抹锋芒。


    “温相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哦?敢情魏将军无论如何也要让温金攀咬老夫咯?”


    温清源继续用了“攀咬”这个词,暗示魏斗焕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查,为的就是让温金往他身上泼脏水,跟刚才温金自己所言,如出一辙。


    “老夫纵横朝堂三十余载,今日倒是想看看你魏斗焕魏将军到底要如何往老夫身上泼脏水。”


    “天地民心,庙堂吾皇,朗朗乾坤之下,魏将军难不成还能将老夫也关进监牢不成?”


    话音落下,温清源脸上满是蔑然。


    谁知魏斗焕闻声,却只是冷笑。


    “温相张口泼脏水,闭口泼脏水,看来温相以前没少干这种事。”


    “章九一案,内情如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此惺惺作态,未免有失当朝宰相的身份吧?”


    “温金不肯将你供出,那是对你忠心耿耿,而你却对他弃之如敝履,还说什么袍泽之谊,主仆之情,没想到门楣高洁如宰相府,却也是这般翻脸无情之辈。”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魏斗焕自然也不再藏着掖着。


    他这一番话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激怒温清源。


    但他没想到温清源极其能忍,听到这般羞辱之词,竟也只是轻蔑一笑。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温金所犯乃国法,老夫岂能因其过往而藐视国法?”


    “魏将军不是最喜张口律法,闭口律法么?怎的如此精明之人,竟也犯这般荒谬错误?”


    “老夫劝你便不要白费心机了,老夫做没做过,老夫心中有数,还轮不到你一个金吾卫将军说三道四!”


    话音落下,温清源的脸色如寒霜,冰冷。


    一旁的薛从如急忙向魏斗焕投去“适可而止”的表情。


    一旦将温清源逼急了,后果只怕也难想象。


    可魏斗焕却不以为然道:


    “既然如此,那还请温相发张布告,告诉长安上上下下所有百姓,章九一案乃是你温相府管家温金所为,为的便是毁坏我魏斗焕的名声。”


    既然无法将温清源定罪,那便只能让温清源自己承认御下不严。


    一来,章九一案对春风楼的生意造成了极大影响,若无温清源亲自布告,只怕普通百姓对此事不会信以为真,顶多也就是个看热闹的心态。


    可只要温清源能亲自布告,长安百姓便会对春风楼的信誉重新给予厚望。


    届时,春风楼的生意自然不会耽搁。


    只是魏斗焕如此要求,在温清源的眼中,自然是得寸进尺。


    温清源刚刚还不以为然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眸子里迸射出两道凌厉目光,直罗在魏斗焕脸上。


    “你在教老夫做事?”


    他的声音极其低沉。


    一旦温家当真如此布告,那边等同于承认了他这个宰相为了对付魏斗焕,已经开始使用下三滥的手段。


    堂堂宰相,竟用如此手段对付一个金吾卫将军,此事一旦传开,岂非让人笑掉大牙?


    他这个宰相日后在长安,在朝中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已经没什么实权的他,经此一事,只怕会就此一落千丈,一蹶不振吧?


    闻声,魏斗焕只漫不经心的道:


    “温相既然能够在公堂之上承认自己有管教不严之罪,为何不敢公之于众?”


    “难不成温相这张脸,比我大乾律法更重要?”


    “你放肆!”


    温清源闻声,勃然大怒,一双鹰眼中尽是火光。


    “老夫为大乾废寝忘食,殚精竭虑,你算什么东西?”


    “老夫确有管教不严之责,那又如何?便是如此,那也轮不到你这混账东西在此指点江山!”


    到这一步,他算是彻底与魏斗焕决裂,两人从此势同水火,再不相容。


    可他不知道的是,魏斗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薛从如已经吓得脸色苍白,毕竟他从未见过温清源如此雷霆震怒。


    他在担心日后魏斗焕若是离开了长安,他该如何面对温清源,此次若未能将温清源彻底扳倒的话。


    一时间,他也不知自己帮魏斗焕到底是帮对了,还是上错了船,忐忑间只直愣愣的看着两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魏斗焕见得温清源如此,嘴角顿时掀起一抹弧度:老狐狸,还是上钩了吧?


    “呵呵,温相为国为民立下的那些个功劳,朝廷在这三十年间早已对你恩赏有余,拿着过功绩说三道四,温相不会以为很光荣吧?”


    “你纵容府中管家谋害无辜百姓,证据确凿,如今只是让你发个布告而已,却好似踩着你宰相府的尾巴也似。”


    “若温相心中无愧,又何惧一张布告?”


    魏斗焕的话音落下,偌大公堂一时死静。


    温清源眉眼皆怒的盯着魏斗焕,双颊不停鼓动,脖颈处更是青筋暴起,一看便是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


    纵横朝野三十余载,他温清源何时受过这等气?


    竟然被一个小小的金吾卫将军骑在头上拉屎,可谓屈辱之极!


    他微微眯眼,脸上寒气如霜。


    “你以为陛下对你有些许青睐,你便能为所欲为了?”


    “呵呵,老夫与陛下相交数十年,陛下意欲何为,老夫最清楚!”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听到这话的魏斗焕一时倍感失望,毕竟这不是他要的效果。


    于是他更进一步道:


    “搬出陛下也没用,温相还是老老实实的发张布告吧。”


    “不然以京兆府的名义布告出去,我担心温相到时更加脸上无光啊。”


    温清源若是不发这张布告,那他魏斗焕来发。


    反正章九一案,必须人尽皆知。


    如若不然,他此番谋划岂不是都白费了?


    闻声,温清源只看了一眼薛从如,而后彻底放松下来。


    “跟老夫玩心眼儿?”


    “老夫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算哪根葱?”


    说完,温清源转头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