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已经没有办法阻止赵家?
作品:《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魏斗焕刚刚听到谢子晋的三个问题时,也一度认为赵家一定是选择了代考这个方式来舞弊。
因为这个方式不但简单,而且危险系数很小。
找一个谁也不认识的隐士,无论通过什么样的手段,让其听命于赵家,继而帮助赵家成功让自己的人金榜题名。
事后,就算他怀疑,在不知道代考之人与赵家举子到底是谁的情况下,根本无法下手调查。
而如此一来,也不需要赵家贿赂的四位副考官去做什么舞弊之事,他们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即可。
赵家也不会因此陷入他的调查当中,甚至还能反咬一口他污蔑皇亲国戚,从而达到打击他的效果。
但后来他又一想,深觉赵家想要找到这样一个隐士,实在困难。
毕竟真正的隐士,既是隐士,而赵家又常年在京城经营,如何识得?就算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可人都已经不问世事,又岂会在乎赵家的贿赂或者威胁?
只有真正无欲无求的人,才能称之为隐士。
但凡有点功名利禄之心的人,谁不在这世上来来往往,熙熙攘攘?
于是,他推断,赵家找的这个代考之人,其实就是赵家想要扶持的人,也就是赵家那个神秘的举子。
因为这样做,才是绝对的万无一失的棋。
夹带?抄袭?买考题?不存在的。
买通考官?代考舞弊?也不存在的。
赵家举子自己考中进士,金榜题名,就算他魏斗焕查到了又如何?难不成还因为此人与赵家有关,就让朝廷取消此人的成绩?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赵家费尽心思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真正想做的,其实并不是让自己人成功进入朝廷,而是掩盖此人的身份!
“陛下亲政后,便着手清理朝中的皇亲国戚,至今已全部清理完毕,偌大的朝堂之上,没有一个官员与皇室有关。”
“外戚干政,乃陛下最深恶痛绝之事。”
“赵家对陛下的秉性了如指掌,即便是为未来铺路,也绝不会在这时候去触陛下的霉头。”
“故而,赵家真正想要达到的目的,乃是掩盖自己人的身份。”
当魏斗焕将整件事,前前后后串起来重新梳理一遍后,赵家真正的目的随即浮出了水面。
无论太子,还是王仲秋,亦或者四位副考官,甚至连魏斗焕,从一开始都掉进了赵家的陷阱之中,以为赵家想做的乃是送自己人进入朝堂。
可随着眼前之事越来越清晰,魏斗焕这才发觉赵家精心布置如此一盘大棋,显然不可能只为了如此目的。
要知道,就算赵家通过今年春闱将自己人送入了朝堂,那又怎么样呢?
皇帝尚未殡天,一旦被察觉,那人必定被扫除朝堂,赵家辛苦谋划如此之多,岂非瞬间付之东流?
只有真正的将此人的身份掩藏起来,不被世人所发现,让所有人都不知道此人就是赵家之人,赵家这才算真正的将人送入了朝堂。
于是为达到这个目的,赵家不惜花费大力气布置了如此一个迷局。
为的便是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四位副考官以及舞弊这两件事上,从而忽略了那名举子的身份,如此便能瞒天过海,悄无声息的将那名举子送入朝堂。
而现在,就算魏斗焕找到那名举子,确定他与赵家的关系,也已然无法阻止。
因为,天下举子皆有参加春闱的资格。
除非皇帝出手,不然绝不可能将此人的成绩抹除。
更为关键的是,魏斗焕现在根本不可能找到那名举子。
他总不能现在冲进国子监,让所有考生全部停笔,然后挨个检查,对照吏部与户部,千牛卫与地方官呈递上来的资料,逐个排除吧?
“我们已经没有办法阻止赵家了?”
王煜听罢这一番话,顿时心凉半截。
赵家的精妙谋算,终于在此刻显现。
不止是他们,即便是皇帝驾临,此刻也已然无法阻止赵家。
在这一盘棋中,赵家成了最后的大赢家。
从太子到王仲秋,从魏斗焕到王煜,他们想尽了办法,挖空了心思,绞尽了脑汁,但已然没能阻止赵家。
赵家这一盘棋,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每一步都精妙绝伦,天衣无缝,就像是天生如此,毫无破绽。
即便是魏斗焕,此刻也只得望而兴叹。
“陛下若知道此事,魏兄你......”
皇帝最烦的就是皇亲国戚在朝中干政。
一旦皇帝知道魏斗焕没能阻止赵家,魏斗焕在皇帝面前的信任岂非要大打折扣?
王煜一时不由担心起来。
可魏斗焕却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只淡淡笑道:
“没到最后一步,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最后一步?最后哪一步?”
王煜十分不解的问道。
只见魏斗焕朝前方的国子监努了努嘴,而后道:
“金榜题名。”
闻声,王煜不由急道:
“等到金榜题名之时,岂非已经晚了?”
一旦金榜题名,那便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到时候魏斗焕说什么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毕竟人家是要真本事考中的,而且与赵家的关系,也不是说魏斗焕说什么就是什么。
难不成魏斗焕还能强行将人的成绩给取消掉?
“赵家能找到这样一个真本事的人,我自然也有办法让此次成绩不是靠真本事。”
魏斗焕的眼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而听到这话的王煜,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满眼骇然的看着他道:
“你不会是想......”
“魏兄,这样做,有违大乾律法啊。”
王煜深知魏斗焕的主意一定十分疯狂,而这样疯狂的想法,一旦落实,那便是实打实的知法犯法。
身为千牛卫郎将,魏斗焕若是知法犯法,谁人能够保他?
“这世上并非一定要分对错,也并非一定要分黑白。”
“你别忘了,我只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陛下指向哪儿,我便砍向哪儿。”
“这是我的命,不是么?”
是了,魏斗焕所做一切,都可视为皇帝授意,而皇帝要做什么事,天下人谁能说什么呢?
而且在这件事上,朝中三恒与郑家都未曾彻底参与,只要这些人闭口不言,魏斗焕又岂能被口诛笔伐?皇帝又岂会因为这件事而让朝野沸腾?
换句话说,赵家想做的乃是将气泡掩藏在水底,而魏斗焕要做的便是戳破水泡后,水面依旧风平浪静。
困难是困难了点,但也不是毫无希望。
毕竟赵家做得出来的事,他魏斗焕未尝做不出来,甚至还能比赵家做得更好。
人嘛,吃一堑长一智,郑孝圣之事,断然不可能在发生第二次。
想着,魏斗焕的眼神一时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