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我在武侠文里当厨子

    张清寒一口气差点就要背过去,对着眼前一张张狐疑的面孔,只能黑着张脸摇了摇头,话都不愿多说一句。


    而屋内,杜少仲这才松开了自家父亲的大腿,急忙解释道,“父亲,清寒是好人,他是真心帮我的,他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什么?所以说他真的对你行了不轨龌龊之事?”杜尚书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圈椅里,杜家的希望啊杜家的门楣啊,毁了全毁了。


    “这都哪跟哪啊父亲,我与清寒那是兄弟之谊,我黑了瘦了都是这儿历练的,前几个月我还和大家一同盖房子呢,当真是有趣得紧,我从小到大都过得没这些时日有意思。”杜少仲眼看着自家父亲的思路愈发跑偏,赶忙出言给拉回来了。


    杜尚书不说话,只是细细瞧了瞧儿子的神情,这才放下心来,想来是没被那属蜂窝煤的张清寒教唆了去。


    想着想着,杜尚书那因见着杜少仲逐渐缓和的面容骤然又紧绷了起来,他又站起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提溜住了杜少仲的耳朵。


    “不孝子你给我跪下!”


    “父亲?”杜少仲哪敢不从,虽不知父亲为何变脸如此之快,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了。


    “你好大的胆子,辞官都越过吏部辞到皇上跟前了,稍有不慎你知不知道你是要脑袋落地的。”杜尚书思及此事更是气极,随便拿个桌上的碗碟就要甩到杜少仲身上。


    结果一不小心拿到了还剩些许板栗炖鸡的汤碗,杜尚书一瞬间竟犹豫了,这手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点子老子训儿子的气势都没了。


    只能虎头蛇尾地端着汤碗喝了起来,心里暗叹道,“真香啊,幸亏没给摔到地上,那得多可惜啊。”


    杜少仲倒是没察觉到父亲心里还有这么多个弯弯绕绕,他仰着头面带委屈地解释道,“那不是您阻挠我辞官吗?哪次递到吏部的辞呈不都被拦住了吗?儿子要不是无路可走,怎会如此行事。”


    “你这意思是还怪起为父的不是了?照你这么说,我就得去找吏部尚书给你加急办,辞呈头日送上去,第二日你就打铺盖走人是吧?”杜尚书没好气道。


    “我可没这么说,您要是愿意的话,也不是不行。”杜少仲撇嘴道。


    “嗬你个小兔崽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房是吧?给你个杆你还真往上爬,我这次来就是带你走的,回去自有前程等着你,不愿做那翰林就不做,为父给你寻个外派的差事,离了京城天高海阔,同你现在一样自由。”


    杜尚书也着实是煞费了一番苦心的,这事怎会似他说的这么容易,毕竟是个上达天听的事,只怕得舍下老脸动用无数关系,甚至还得求到皇帝跟前,才能将将办成。


    “父亲,我不是不愿做翰林,我是不愿做官,人各有志,您就随我去吧。这天下如此之大,您就让我闯一闯,我自小便知我是杜家的儿子,行事做派皆不能出错,考学辩经定是要出色出挑的,这才不算是辱没了杜家的门楣。


    自我记事起,便是卯时起天不亮就去了学堂,学到戊时方能归家,寒冬酷暑从不曾间断,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乃至君子六艺,我是一日都不敢懈怠,您知道我如此听话是为了什么吗?”杜少仲挺直了腰道。


    他还不等杜尚书说话,便又接着道,“我就想让您夸夸我,偌大的杜府母亲早早就去,只有你我二人是血脉至亲,可就是这血脉至亲,一月里只能一同吃上一两回饭。我就这么盼啊盼,盼到我中举盼到我入朝为官,我不想盼了父亲。不是我不需要您了,而是我找到我自己了,我用了二十年才明白,别人求的未必是自己求的。


    世人皆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可没人问过鸿鹄愿不愿意做鸿鹄,也没人想过燕雀压根就不理会世人的非议。人活一世,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父母更要无愧于自己,儿子现在要做的便是无愧于自己。”杜少仲字字掷地有声,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


    杜尚书半晌都没说出话来,眼前的儿子与十几年那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渐渐重合了起来,鼻子嘴巴生得都像他,眼睛长得似少仲的母亲,秀气斯文。


    他真的做错了吗?杜尚书念了许多年圣贤书又教了别人许多年圣贤书,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父义子孝,他已然将能够为少仲做得都做了,可这却不是少仲想要的,那少仲想要的是什么?


    杜尚书沉默着将头偏向窗外,秋高气爽垂柳轻拂在河面上,微风带来了不远处的金桂香,他与少仲的母亲就是在这样的时节相遇的,高门大户出来赏秋的翩翩公子与茶肆家的小女儿。


    忽而他笑了,他一直以为儿子这场闹得人尽皆知的离家出走是一场迟来的反叛。其实不然,深思熟虑的反叛不是反叛,是顺从本心的呐喊与抗争,是必须要得到某个人做到某件事的执着,正如当年他与发妻的婚事。


    “起来吧。”杜尚书轻声说道,仿佛一瞬间老了许多。


    但杜少仲不敢起来,小心翼翼地留意着父亲,不会是真把父亲气着了吧?怎么脸色这般煞白,这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莫不是真被自己气病了,“父亲您没事吧?”


    “无事,少仲喜欢酿酒是吧?”杜尚书问道。


    “是,这就是儿子今秋刚酿的酒。”杜少仲赶紧起来给父亲倒了一盏。


    杜尚书轻轻抿了一口,入口甘甜爽滑,不燥不腻,很好的桂花饮,是他很好的儿子酿出来的。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为父不拦着你了。”杜尚书松口道,他为他这个儿子骄傲,没有多少人能挣脱出世俗的枷锁与牢笼,而少仲他不知前路不知来日,却仍能做到,有如此纯直的儿子是他杜相宜的幸事。


    “真的吗!父亲你不会是气糊涂了吧?”杜少仲开心之余又惴惴不安道。


    “你糊涂你老子都不会糊涂,但为父还有一件事交待你做。”杜尚书抚着胡须,老谋深算道。


    “何事?”杜少仲心情甚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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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什么我不管,但这个娶妻生子可不能忘了,你这都到岁数了,去岁给你定的亲,你辞官跑了为父也只能登门去女方家里退亲了。如今你在江陵也安顿下来了,为父看啊这里山清水秀,人自然也是错不了的,你可得上点心啊。”杜尚书抖着两捋胡子,比比划划道。


    “父亲,那个我还有许多活没干呢,我先走了走了,我们明年啊不后年再说啊。”杜少仲这回跑得倒快,胳膊腿一个劲地摆,生怕再听到他爹嘴里说出些什么来。


    “行了行了,你就拖吧,去把那张清寒叫进来。”杜尚书无奈道。


    “好嘞好嘞。”杜少仲忙不迭屁颠颠地叫人去了。


    这回张清寒进去,房门终于管得严实了,并且勒令所有人不许继续听墙角,伙计们只能敢怒不敢言地继续做工了。


    无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只知当日下午杜尚书行色匆匆地返京去了,临行前又细细嘱咐了杜少仲八百句话。


    深夜时分,程六水在自己的榆木床上辗转反侧,这两日折腾来折腾去的,白日实在是有些疲乏,这晚上吧耳边就总有嗡嗡声,不是叫唤着什么麻辣烫麻辣拌麻辣香锅,就是吵吵着酱牛肉烤猪蹄碳烤五花肉的。


    程六水被自己的馋虫勾得实在是睡不着,只得迎着一轮弯月,悄悄摸摸去厨房找吃的。


    她踮着脚尖极为小心地经过了马陶陶的房门口,可不能吵醒陶陶,吃夜宵最大的快乐就是吃独食嘿嘿。


    到了厨房门口,程六水忽然察觉不对了,怎么厨房门缝里传来一股糊巴味呢,这是绝不可能出现在她厨房的味道,有贼!


    她顺手拿了根棍子,顺着门缝就推开了门,一根棍先进了厨房,随后是个睡得毛茸茸的小圆脑袋。


    只见白日里在宛如顶梁柱般的张东家,正坐在灶台旁小板凳上偷吃东西,极为白皙的手上拿着个乌漆麻黑的“蜂窝煤”?


    “东家,就算咱再困难,也不能吃蜂窝煤吧,况且这蜂窝煤还挺贵的,你还不如吃点馒头呢,那玩意还顶饱。”程六水放下棍子,关上厨房门走了几步,坐在一旁小板凳上摇头晃脑道。


    “。。。我就是在吃馒头。”张清寒嘴里那口“蜂窝煤”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还是咽下去,才说道。


    “你家馒头怎么是黑的?”程六水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满是揶揄。


    “烤糊了。”


    “东家的厨艺真好,点石成金,都能把一文一个的馒头变成二十文一块的蜂窝煤了。”程六水没心没肺地笑道。


    张清寒一时语塞,只想堵住这小丫头的嘴,许是夜半三更,刚刚睡醒还不甚清醒,身体动得比脑子还快,直接伸手捂住了程六水喋喋不休气死人的小嘴巴。


    这一捂,张清寒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俊俏白皙的脸颊瞬间绯红一片。


    “唔唔唔?”程六水倒是没注意到,唇舌还在努力挣扎着说些什么,悄悄濡湿了某人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