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我在武侠文里当厨子》 程六水解下了自己的穗丝小围裙,白了一眼身后躲躲闪闪的张清寒,又瞪了下凄凄惨惨的杜少仲,实在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男人是靠不住的。
这俩人一个是当官的,另一个是当大官的,到关键时刻没一个中用的,还不如她这么个厨子好使呢。怕什么呀?有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事,能过去的都不算个事。
程六水端着菜盘子,从容不迫地朝着二楼雅间走去,轻敲了两声门便推门而入了。
“客官,这是您方才点的板栗炖鸡汤,千张肉,糖蒸茄,还有清炒时珍,您请慢用。”程六水端着甜滋滋的笑容,露出了标准的八颗小白门牙。
杜尚书眼看着桌上的菜都上齐,不禁冷笑道,“你们这小店人还挺多,这一会儿换了三个人上菜啊。”
“客官说笑了,小店重新开张没多久,总共也就五个人忙活,您要是没别的吩咐,小的就退下了。”程六水不卑不亢道,她一打眼便看出杜少仲的亲爹和那杜少仲如出一辙,是个讲道理明是非还颇具书生意气的人物,顿时心里那三分怕俱都消散了。
“咣当”一声,一个沉甸甸的绸钱袋直接砸到了程六水面前,“你在这待着,直到有人进来换你。”
程六水震惊地眉毛都要翻到后脑勺去了,不一样父子俩还是不一样的,还是老的好啊,老的会用钱砸人,“客官未免也太侮辱人了吧,你以为区区点散碎银子就能砸得动我?”
程六水努力坚守着混江湖讲义气的底线,虽然自己很缺钱,但绝对不能为了银子丢了江湖道义,她只能扬起高贵的下巴假装不屑一顾道。
“里面有十金。”杜尚书轻声道,说话时还摩挲着茶盏,活脱脱就是个老狐狸。
十金?程六水这回不仅眉毛翻没了,那眼睛都瞪得溜圆,十金就是二百两白银啊,她的小金库里原本是有六两八文钱的,前几天去置办秋装和小绒花簪子,又花了二两银子,现下只剩四两八文钱了。
她一月的工钱是二两,一年就是二十四两,得干将近十年才能有这二百两,还得是自己不吃不喝的情况下。
“侮辱我吧,我愿意被您侮辱,这午饭您要是吃不够,我再给您做晚饭去,我今天还就不走了,您看是您有钱还是我有时间。”
程六水是很想讲江湖道义是没错了,但她还是更喜欢冒着金光的金子,夺目耀眼闪闪发光,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抵抗住它的诱惑。
要是可以,程六水除了这十金,还想要金项圈金簪子金手镯金臂钏金戒指,就算不戴就摆在妆匣里也是一道最为靓丽的风景啊。
杜尚书倒是未置可否,拿起筷子随口尝了口清炒时蔬,说是时蔬其实就是切得薄厚适中的藕片,木耳再加上萝菔,甜豆大火煸炒一会,撒上些清酱盐粒便能出锅了。
这道菜随处可见无甚稀奇的,可杜尚书这一入口便尝出些门道来,清淡却入味,火候也炒得恰到好处,这几样时蔬瞧着简单,其实烹到十成熟的火候各不相同,要厨子极为熟悉食材的特性,烹炒时又用了心才能有如此味道。
他暗自点头,随后又夹了片肥而不腻的千张肉,入口便一抿就化,红糖金酱的风味混合着淡淡腐乳味,形成了一种极为独特的味道,将那薄薄的五花肉片激发出了纯粹的肉香,又不带一丝荤腥气,实在是难能可贵。
京城杜府里也有不少好厨子,杜尚书本以为他们做的千张肉已然是不错了,不曾想江陵这么个小小酒楼还有这等能人做得更好,没十年功夫定然是不成的。
“客官您再尝尝这板栗鸡汤,是小店的时令特色。”程六水还殷勤地盛了碗鸡汤,这回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杜尚书拿汤匙轻轻这么一拨弄,便知这汤都无需尝定是鲜美异常了,清润金黄的鸡汤送入口中时,他那风尘仆仆赶来抓儿子的疲惫仿佛一瞬间消散了,只余下板栗的清甜与走地鸡的鲜美。
这一口将他置身于风景秀丽的山峦之上,栗子树随风摇曳着,秋景秋意尽收眼底,自然还有这秋味。他忍不住又抬头看向了墙上那幅金桂图,一时间心内五味杂陈,竟说不出话来。
杜尚书还在一会儿品鉴美食一会儿伤春悲秋着,雅间外却又是另番模样。
酒楼的食客们渐渐散去,大堂早就没了人,大门关上暂不接客了。酒楼四人小心翼翼地趴在雅间门外,生怕听不到屋内的声音。
“六水怎么还不出来?”杜少仲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到,这瓦工木匠师傅用料也太实在了,这么厚的墙谁能听到啊。
“她被收买了。”乔四方趴在上面,轻声答道。
“被谁收买了?你怎么听得见?”杜少仲捏着嗓子细声细语问道。
“我耳朵比你好使呗,你也不看看我这招风耳。”乔四方一边趴着一边还用手拨楞着自己的软耳根,活像两把小圆扇。
“你可别显摆你那招风耳了,还没说呢被谁收买了?”马陶陶倒是着急了,跟在后面听墙角是干听也听不着啊。
“杜尚书。”张清寒语气冷淡道,六水这个小丫头片子人不大,全掉钱眼里了。这以后还得了,别到时候被人轻易就拿银钱骗走了,他须得看得再严实点。
“我爹?我爹还说啥了?”杜少仲虽然不敢进去面见父亲,但还是极为关心父亲的近况的,生怕父亲渴了饿了困了,就是不怕父亲被自己气死。
“没说啥,光吃了,吃得我都饿了。”乔四方咽着口水道,往常这时候都放饭了,饿死他了快。
“饿了吃点。”一只白嫩的小手伸到乔四方面前,乔四方两眼放过盯着手。。。里的椒盐花生米。
“陶陶你又去后厨偷吃。”张清寒轻咳训诫道。
“六水给的,六水喜欢我才给我吃的,你嘛,她不喜欢就不给你吃。”马陶陶利嘴尖牙地反击道。
“你。。。”张清寒还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六水确实没给过自己零嘴吃,难不成真是不喜欢他?他近日里也没得罪六水呀。
“嘘!里面又有动静了。”乔四方那招风耳贴得离墙面极近,仔细听着。
屋内,程六水惊呆了傻眼了就差崩溃了,脸上那标准的八颗牙笑容还来不及收起,眉毛就又直接被吓成了八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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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告诉她,一个好端端的尚书大人为什么喝着喝着鸡汤就哭了,哭得这叫个老泪纵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又给人下药了呢。
“你哭啥啊?”程六水战战兢兢地走近了些开口问道,探头探脑地观察着,她也不记得自己在汤里加了什么特别的“食材”呀,难不成是顺手放错东西了?应该。。。不能吧?
杜尚书情难自抑哽咽地都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指了指汤,又指了指画,那脸憋得通红,活像是一口气喘不过来,就没下一口了似的。
汤里有毒?画里有毒?程六水吓得不行了,生怕真把人给毒死了,直接跑到门外喊人。
结果一推门,一群人全在门口做贼一样蹲着呢,“快进去吧,这杜尚书要不行了。”
“父亲!父亲!”杜少仲不顾一切地跑了进去,跪在杜尚书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急得团团转。
杜尚书瞪着圆目,血丝在眼中异常明显,即使是喘不上来气,也还是拉着儿子死死不放手,这是他的儿子他的希望杜氏的希望。
“父亲你怎么了?父亲你说啊父亲!”杜少仲抱着杜尚书的大腿哭喊着。
张清寒一言不发,快速走到了杜尚书的身后,一掌下去那清甜大颗的板栗直接从杜尚书的嗓子眼里飞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杜尚书咳了好一会儿,脸不红了泪不留了连气都喘匀了。
“为父没事,就是少仲啊你该有事了。”杜尚书给自己顺了顺气,猛地站了起来,吓了还在抱着他大腿的杜少仲一大跳。
“那个,尚书大人慢聊,我酒楼还有事没忙完。”张清寒眼见情况不对,立时开口就撤,清官难断家务事啊,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嘿嘿我灶台火还烧着,我再给大人添几个菜去。”
“哎呀妈呀我账还没算完呢。”
“我得去大堂收拾了,这花生米少仲你留着吃啊。”
三五瞬,雅间里就空了门缝虚掩着,屋里只余杜家父子二人。
“你们说少仲会怎么样?”程六水好奇问道,这回换她趴在门外听墙角了,实在是太爽了。吃瓜是人类的本能,人人都是猹。
“杜家家规森严,少仲他虽是独子却也免不了家法从事,轻则打得十天半月下不了床。”张清寒道。
“那重的呢?”程六水问道。
“一年半载下不来床。”张清寒回道。
乔四方转头比了个手势,大家齐齐不发声了,这是里面又有动静的意思了。
“少仲,你怎么黑了瘦了,这手上胳膊上怎么还有伤疤呢?你说是不是那张清寒囚禁你折磨你,那家伙就不是个好东西,为父要打得他一年半载下不来床!”杜尚书满眼心疼地看向自家那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儿子,真是心肝都在颤啊。
屋外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默默后退一步,毕竟谁也不想被朝中二品大员误伤到。
“东家你真囚禁过少仲啊?”程六水看热闹不嫌事大道,眉飞色舞的小表情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张清寒又想去找楼下的拖把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