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与虎谋皮(下)
作品:《师哥每天都在玩cosplay(武侠)》 “移星摘月”是管行玉从小练到大的轻功,本身便极为轻盈,谁料追了两步,却觉前面二人脚程更快,没多久就身影消失,连个气息也不见。
管行玉就此追丢,踏在屋顶檐角四处张望。菱水城夜晚灯火千盏,但因为如今封锁,无声无息,热闹全在门板里。大街小巷一个人也没有。她踏过几座屋顶,四处也找不到那两个人的身影,没有办法,只得回身打算回客栈。
就在转身时,忽闻角落有人喊她。
“女侠,女侠……”
声音熟悉得很。管行玉往下一瞧,见角落里站着个雪白人影,立时认出。
“薛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此人正是薛无虑。他扒着墙缝,看似正努力往上爬,看见管行玉就立即讨好笑笑,压低声音道:
“女侠仔细!现今宵禁,晚上不让出行。你且来搀一搀我,帮我上去,少爷我回了家必有重谢,必有重谢……”
管行玉道:“我要你的重谢做什么?等封锁一解,我便同爹爹离开菱水城,再重也没用。”
但还是跳下屋檐,单手拎了薛无虑的手腕,轻轻一拽,便将他拽上墙头。薛无虑雪白的衣衫被蹭得乱七八糟,脸上也有些脏,明显已在这里挣扎数久。管行玉道:
“我此前从来没来过这里,都知道小巷尽头有数条道能通往大街。你就非得来攀这道没缝儿的墙?”
薛无虑大摇大摆坐在旁边,呼哧直喘,闻言一笑道:“你说的是啊。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来扒这没缝儿的墙?”
他又一转头:“你呢,来这儿做什么?也出来看月亮?”
“我可没有薛公子那种闲心,杀了人,还能缓带轻裘,出来看月亮。”
薛无虑笑了:“你成语用得真好。”又立即一板脸,认真道,“不过,人不是我杀的。你说的不会是戴师爷的事吧?”
管行玉道:“我可没说什么师爷不师爷。”
“菱水城这两日若有死人,说的就是戴师爷嘛。”
“我可不认识什么戴师爷。”
薛无虑道:“巧了,我认识。说是师爷,其实也不是很老,还没到不惑嘛。以前我家老爷子迷信这个,非说当师爷的总有点真才实学,叫我跟着他学。结果呢,书呆子一个,好吃好玩的一点不懂,就知道天天在那之乎者也之乎者也。于是每次他一来教书,我就在门头放盆水,就等他进来,给他浇个落汤鸡!他要问起来,我就玩个死不认账,怎么样,是你见到我放的盆?是我的盆么?那可是我四哥的,哼,我瞧着他也抓不到我。”
管行玉自小在千绝山学艺,周敬慎是个不太爱开玩笑的,周逐岸嘴巴一张一合不说人话,总搞得她很不高兴,也就闻朔川经常逗趣儿,成了她学武生涯里最大的快乐。听薛无虑巧舌如簧说这说那,她倒也不觉得心烦,却因为他的性情思维飞出,又回到那个小小的、安静却又格外温馨的庭院里。
她没有出言打断薛无虑,任他手舞足蹈说了半天,才道:“中原最讲求尊师重道,你这样做,就没人打你、骂你、教训你?”
薛无虑笑道:“他们敢!女侠,你到整个菱水城去打听打听,谁敢来找我薛六爷的事儿?一个师爷而已,闹就闹了,我还巴不得别有人敢再来教我。少爷我打小就会玩儿,从来不会读书,教头牛都比教我来得快,我要是真会读书,树上的鸟儿都会说话了!一个两个往我薛家凑,说要教六少爷念书,你说是不是专门来骗我老爹银子的?”
管行玉微微笑道:“你家那么有钱,也经不起骗?”
“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我爹操劳半生,好不容易攒下这么大的家业,不是给那群狗屁师爷糊弄的。我也不要他的家产,能养着我平平安安度过这一生就行。读书?读个屁书。路上遇个山匪,一个读书人的用处还不如一群大字不识的打手,尽是拖后腿的。”
“你说的是,”管行玉道,“所以你就将读书的时间都空出来,用来练缩骨功了?”
“谁练缩骨功?谁?”
管行玉看他瞪着眼,好像真不知道似的,没有被欺骗的愤怒,反倒只觉得好笑。她没有戳穿薛无虑,只是站起身,看了看菱水城高悬空中的圆月,说道:
“不早了,薛六公子也快回府吧。官兵已不在这几条小巷巡逻,现在走,还来得及。”
薛无虑吐吐舌头道:“我可不敢。叫我爹抓着,免不了一顿胖揍。我还不如就在外头呆一夜得了,问起来,就说喝了一夜的酒,早就醉死过去。”
管行玉顺口道:“你这样的人,还怕你爹?”
薛无虑道:“这世上谁不怕爹?”
“也是。”
管行玉出客栈,本就是为了追那两个不知道跑哪儿去的人,现今没了线索,也就不打算继续喝这个薛六扯皮。她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在此,就打算放任薛无虑自生自灭,自己看准方向,要跳下屋檐。
就是这时,耳畔突然传来嗖嗖两声暗器的轻响。
管行玉立时转身,下意识往后一跳,一跃就到屋脊之后,没发出一点声响。转头一看,薛无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钻到这儿来了,管行玉早知道这家伙肯定有武功在身,也没惊奇,只扶着屋脊,手放在扬尘刀柄,屏息凝神,观察前方境况。
漆黑夜幕上一轮圆月高悬,而在月光下,果真有两人一前一后,奔驰而来。
此二人脚程极快,鞋尖点屋檐,飞速跃动,却不发出一点声响。而离得越近,刀剑相撞的声音就越明晰,管行玉才发现,两个人一边快速追赶,另外一边却又在交手,后面那个拿一支点穴笔,前面的执双剑,一面倒退,脚尖从不落空,从城东到此,不过几息便已经飘来。
管行玉本不太想管薛无虑,又担心他一时不慎,发出点什么声响,把两个人都暴露,于是扯着他又往后趴了趴。薛无虑这时候倒是乖乖跟着她又往后钻钻,大气不敢出一声,两双眼睛隐藏在屋脊和夜色里,眼睁睁看着两人就落在不远处的一座高楼上,叮叮当当,你攻我拆数十招,眼花缭乱,不分胜负。
执笔的那个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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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些,个子也并不高,下盘却极扎实,步步紧逼,几乎不露任何破绽。他的笔由铁制成,月光下随着挥舞闪动着冰冷的金属光芒,连点对面穴位,虽然都被拆去,可攻势猛烈,也让双剑难免错上一错,击出一声闷哼。
管行玉看着看着,转头望向薛无虑。薛无虑摇摇头,示意在菱水城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执双剑的那个略有些体力不支,回手连刺时手腕被铁笔托得一击,倾斜半寸,便叫执笔的那个矮身躲过。他连忙又将左手剑横劈送出,连绕数下,方才化解攻势,一跃而起,落到另边楼头,遥遥呼喊。
“艾兄,何必,何必呢?扬尘刀谱真不在我手里!若真得到那个好东西,老弟我能不同艾兄分享?你莫听他们瞎扯淡,咱哥俩的心是一齐的。要是我真见了刀谱却不告知你,我虞恨天就亲手把这颗脑袋送给你,好不好?”
执笔的大笑出声,声音格外的喑哑凶狠:“虞老兄啊虞老兄,你是什么样的人,兄弟我还不知道?有口吃的,必然自己躲着吃完,能给兄弟们留口汤喝都是你仁至义尽!詹帮主说那宝贝就在你手里,他好歹也是一帮之主,何必来骗兄弟几个?你的脑袋,老子不要,只要你身上刀谱。只要你交出来,咱们还能做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看如何?”
执双剑的道:“有难同当简单,有福同享难啊!咱们多年兄弟,难道还比不上他詹长蛟两句话?艾兄,你别忘了,当年在流沙里,是谁拼死把你救出来,又是谁把最后一口水让给你喝!”
管行玉躲在屋脊后听着,心中一冷,又紧接着了然。
想必是詹长蛟自沙暴中逃开后,认定扬尘刀谱就在她或者闻朔川身上,回了中原大肆宣扬,而这个姓虞的又不知道哪里惹了詹长蛟不快,顺嘴扯个幌子让他做了江湖公敌而已。
于是心下里更加确定,师门灭门必然是詹长蛟所为。他派人来寻,却一无所获,才到江湖上散布谣言。
看来,这个虞恨天就是那个倒霉鬼,只是不知扬尘刀谱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一套刀法而已,怎么会让这么多人、花了这么多年来追寻它的下落?
两人争吵一番,话不投机,又战到一处。
管行玉看只是江湖争斗,且与扬尘刀谱有关,心想还是尽早离开为好,便又往下爬了爬,打算从后巷离开。
一只手却突然拽住了她。
管行玉一瞧,是薛无虑。
薛无虑也趴在屋脊后,露出一双眼睛观察着面前的战局,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嘘了一下,随后,她听到薛无虑声如蚊蝇的询问。
“那个矮冬瓜腰间的玉佩,你想不想要?”
管行玉又往后看去,才发现那个执笔的人腰间的确有一块玉佩。
隔得太远,她看不清花纹,也不感兴趣,低声道:“我要他的玉佩做什么?快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想死么?”
薛无虑却摇摇头。
他松开了管行玉,于小巷缝隙纵身一跃,果真蹑手蹑脚,朝着正在争斗的两人方向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