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北元冲击城门
作品:《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 朱元璋缓缓颔首,眼神瞬间深邃起来。
也不急于这一时,反正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他倒要看看,那个没多少领兵经验、甚至连纸上谈兵都算不上熟练的陈安,所创的矩阵错位战术,究竟是真有实力,还是徒有虚名的花架子。
“高将军,过来一下!”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声呼喊。
高将军下楼后,三楼廊道上便只剩下朱元璋和毛骧两人。
毛骧目光锐利,很快便看到三队身着银甲的将士从敞开的城门冲了出去。
第一队全是身材魁梧的壮汉,扛着一人多高的长方形铁盾。
第二队手持长矛,紧紧跟在后面。
他们跑到城外二百步的位置,立刻向两侧散开,盾牌兵排成一道坚固的铁盾墙,稳稳扎下弓步,长矛兵紧接着将近一丈长的长矛,从盾牌之间的方形小口刺出。
原来江浦县的铁盾边缘预留了上、中、下三个凹口,两块盾牌拼接在一起,恰好形成三个方形小口,既可以伸出长矛,也能架设火铳。
待这道矛盾阵彻底稳固,后方随即列起一千名刀盾兵,严阵待命。
在毛骧眼中,城墙外又多了两道银光闪闪的人墙,看着格外坚实可靠。
他深知这是城墙的最后防线,一旦启用他们,此战必是不死不休的血战!
他在心里不停祈祷,万万别走到这一步!
这些将士的妻儿老小,都还在城里等着他们平安归来呢!
“炮兵观察手就位!”
“弓弩床观察手就位!”
高将军下令后,便迅速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观察手们在城门楼二、三楼两端就位,令旗一挥,炮弩便会开火。
待观察手全部就位,朱元璋和毛骧便退到了一楼的指挥室外。
毛骧压低声音道。
“圣上,若西门作战方式也同东门一致,陈大人的军令便算全数落实了。”
“依臣浅见,这是层层消耗敌军的战术,您认为此计是否可行?”
朱元璋望着前方逐渐清晰的滚滚烟尘,沉声说道。
“核心还得看矩阵错位战术的实效,若效果够好,哪怕有敌军侥幸突破,城下三千将士也能守住。”
“对了,开战后城墙上搬运兵肯定会来回跑,到时候别叫咱圣上、也别叫老爷,就喊咱郭将军!”
毛骧看着朱元璋,只见朱元璋眼神中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他心里明白,相比陈安的对策是否有效,眼下阻挡北元军队才是最紧要的事。
毕竟圣上是大明朝的皇帝,是将大元赶回草原的朱大帅,是绝不会允许北蛮子再次入侵中原的!
“不对啊!”
朱元璋突然皱起眉头。
“此战术既靠远程兵器耗敌,为何不设置距离标枪?仅凭观察手肉眼判断,如何能精准把控射程?”
毛骧顿时慌了神,连忙趴在女墙上,紧盯着城外的草原。
按旧例,开战前必用弓箭、床弩射标枪标射程,标枪或成排、或涂色,甚至先开炮砸坑作参照。
特别是在这种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草原地带,没有标枪根本无法准确判断距离。
可放眼望去,连标枪的影子都没有。
他们也搞不清,究竟是忘了设标枪,还是陈安过度信赖观察手的眼力。
可无论是哪一种,这都绝对是个巨大失误!
“高将军!”
朱元璋想要问清楚,转身却见最佳指挥位空着,东门总指挥高将军并不在这儿。
“来了!他们来了!”
将士突然高声喊起,众人瞬间紧绷。
刹那间,城墙上下静得可怕,战前的死寂令人窒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城墙上所有人齐齐望向远方,原本匀速移动的沙尘骤然停滞。
下一秒!
上千秃鹫扑向战场,或盘旋上空,或落于两侧山地。
明军和北元士兵都对这种猛禽十分熟悉。
它们专门以战场上的尸体为食,早已摸透了打仗就意味着有饱餐的规律,所以总是来得比谁都早,生怕来晚了只能啃食骨头。
在秃鹫眼中,城外四里的平原上,沙尘渐渐消散。
五千名身披黑甲的北元骑兵正在进行最后的调整。
前排两排骑兵,无论士兵还是战马,都比后面三排强壮一圈,而且人马都身披铠甲,手中握持的并非轻骑兵常用的弯刀,全是沉甸甸的狼牙棒或破甲铁骨朵。
后面三排是轻骑兵,再往后还有五千名步兵准备随时补位冲杀。
他们选择在四里外进行调整,是因为蒙古马虽然耐力出色,但全力冲锋的距离仅有三里多,在四里外做好准备,正好能借着冲锋的势头杀到城下。
“儿郎们!”
一个身材魁梧、扛着狼牙棒的骑兵将领扯着嗓子嘶吼道。
“咱们是成吉思汗的后代!是大元族人!”
“把失去的尊严夺回来!把丢掉的牧场抢回来!冲进城去!女人、钱财、粮食全归你们!”
“杀啊!给我杀!”
喊完,他双腿一夹马腹,率先朝着江浦关冲去,身后的北元骑兵紧紧跟随。
马蹄声如同雷鸣一般,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鞑靼部骑兵将领一马当先冲出阵营的刹那,天空中盘旋的秃鹫立刻嘶鸣起来,就连栖息在两侧山坡上的秃鹫也纷纷加入。
上千只秃鹫的叫声在八字形山谷间反复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秃鹫如此亢奋难耐,只因它们的尸肉盛宴即将开启!
它们眼中闪着寒光,紧盯下方,五千北元黑甲骑兵正疾驰冲向江浦关。
草原上万马奔腾已够震撼,何况此地两山夹峙!
五千战马狂奔,沙尘成黑黄色巨墙压向城门,一眼便让人脊背发凉。
旁人看这场景或许只觉壮观,可城墙上的守军、城外列阵的江浦将士,眼里只有壮观背后的生死压力。
他们怎能不恐惧?
秃鹫怪叫、喊杀马蹄声灌耳,骑兵沙尘扑面而来,大地都在抖,说不怕不过是在骗自己。
别说普通将士了,连身经百战的朱元璋,此刻也忍不住心头发紧。
这是遇险的本能,无关怯懦。
但他们是戍边之兵,铠甲在身,身后是万千百姓的家园,唯有靠责任二字压下恐惧。
他们一退,城里的家人与同袍,就只能沦为敌军屠戮、奴役的对象。
东门城门楼廊道的两端,两名年轻的炮兵观察手望着冲来的骑兵,眼神从最初的惊慌迅速转为专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