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聚光断绳

作品:《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

    张县丞愣了愣,拱手道。


    “小公子本事大,那就请施法吧,下官等着看您咋弄断棉线。”


    “这算得了啥本事?”


    朱雄英更得意了。


    “小爷碰都不用碰这瓶子一下,就能把线弄断。”


    “哈哈……”


    张县丞忍不住笑了。


    “小公子莫不是跟陈县令学了法术,会隔空取物?”


    朱元璋虽出身和尚,当了皇帝后却对佛道一视同仁,没刻意打压谁。


    张县丞这话就是调侃,没别的意思。


    再说那些道士常耍些魔术,把老百姓唬得一愣一愣的,连读书人都难免好奇。


    朱雄英却摇头晃脑的道。


    “我家师父是圣人门生,只信子不语怪力乱神。”


    众人心里嗤之以鼻。


    你家师父把天下读书人都得罪光了,连孔家子孙都骂过,还好意思说圣人门生?


    张县丞不敢接话,只笑道。


    “那请小公子露一手吧。”


    “要是能隔空弄断棉线,本县甘拜下风,任贵县处置。”


    朱雄英没好气道。


    “少废话,就算你们不认输也没用,现在一平一胜,第三题我们答对了就是赢!”


    “赶紧的!”


    张县丞被抢白得脸红耳赤,讪讪站在一旁。


    朱雄英冲王典吏喊道。


    “那谁,帮小爷拿点东西来!”


    王典吏赶紧跑过来,听了吩咐后一脸疑惑,但还是小跑着去了。


    很快,他捧着个玻璃瓶回来,恭敬地递给了朱雄英。


    朱雄英接过瓶子,“啪”地摔在地上,瓶子碎了一地。


    王典吏吓得冷汗直流,还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要被整治。


    可朱雄英压根儿没理他,弯腰在碎玻璃里扒拉着,捡起一块厚薄不均的玻璃渣,看着像是瓶底。


    “把那琉璃瓶放栏杆上,看小爷施法!”


    朱雄英指挥道。


    张县丞虽满心困惑,摸不着半点头绪,却还是依言将那只装着棉线与铜钱的玻璃瓶搁在了栏杆上。


    周遭的人见状,纷纷涌上前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溜圆,都想亲眼瞧瞧这所谓的法术究竟是何名堂。


    八月份虽说入秋了,可秋老虎更厉害。


    朱雄英早已汗流浃背,张县丞和王典吏也热得快虚脱了。


    可小家伙仍旧兴致勃勃。


    毕竟这种万众瞩目的机会,一辈子都未必能遇到一次。


    将来就算登基称帝,得到的也只是敬畏,哪有现在这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嗯……


    或许百姓的崇拜更多是给师父的,可师父的不就是自己的嘛!


    崇拜师父,可不就跟崇拜自己一个样?


    这小家伙的脑回路,简直无懈可击。


    秦淮河上,无数画舫朝石拱桥涌来。


    朱棣站在甲板上,看着得意洋洋的朱雄英,叹了口气。


    “大哥当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他低声感慨,目光里带着几分复杂的赞许。


    “这小子虽说性子大大咧咧,说话也带着几分粗野,可他还不到八岁!”


    “有几个八岁的孩童,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坦然镇定,甚至还懂得用言语去挫对手锐气的?”


    “我敢断言,他将来若是真能坐上那个位置,不说有多英明神武,至少会是个有手腕、有智谋的主儿。”


    “大哥……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一旁的徐增寿有些疑惑。


    “姐夫,可外头不是都传,好些文官老夫子都瞧不上皇长孙,说他压根没有明君的样子?反倒说宫里那位性子温和,言谈举止又出众,将来定能成为励精图治的有道明君呢?”


    朱棣一听到朱允炆,立马嫌弃的道。


    “宫里那位,往好里说是性子温和稳重,往差里说就是没主见、耳根子软!”


    “这种皇帝最对文官的胃口,正好当他们的提线木偶,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再者说,他跟他亲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表面上看着宽厚待人,骨子里却一肚子算计,真等他坐上那个位置,咱们这帮人怕是没一个能有好结局。”


    “依我看,雄英心眼儿还算宽,未必会太刁难咱们。”


    “不过话说回来,皇位的事哪轮得到咱们瞎嚼舌根?”


    “将来不管是谁登基,其实都跟咱们没多大干系,我现在就盼着父皇和大哥能长命百岁,只要有他们在,咱们这些做兄弟的才能安稳度日,至于其他人……”


    “一个个都跟饿狼似的,没安什么好心肠。”


    也只有在最贴心的小舅子跟前,朱棣才肯把这些压在心底的话倒出来。


    直到现在,他压根没敢肖想过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那位置天生就该是大哥的,自己这辈子,想都别想。


    周遭其他画舫上亦是人声鼎沸,议论不休。


    无论是否知晓朱雄英的身份,众人看向那七八岁孩童的目光里,都透着几分由衷的佩服。


    要知道,甭管是高门大族的子弟,还是寻常百姓家的娃,这年纪的孩子多半还在爹娘跟前撒娇耍赖,何曾见过哪个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这般从容镇定?


    不被这阵仗吓哭,就已是难得!


    小家伙却浑然不觉周遭的异样,只顾着指挥张县丞把玻璃瓶搁到桥的最高处。


    他自己则攥着那块中间薄、四周厚的玻璃渣,举在太阳与玻璃瓶之间,手眼不停地调整着角度,那模样,倒像是在跳一支旁人看不懂的古怪舞蹈。


    朱雄英跟陈安学过些粗浅的物理知识,知道凸透镜聚光的原理。


    古人觉得不可能的事,在他眼里就是小菜一碟。


    不碰瓶子、不拔塞子弄断棉线?


    这很难吗?


    用火烤断不就行了?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嘛!


    可他这举动看得众人一头雾水。


    “这是在干啥?跳舞吗?”


    邓铨也是一脸懵。


    李景隆却皱着眉,死死盯着朱雄英手里的玻璃渣。


    他隐约觉得,关键就在这东西上。


    黄子澄也看出点门道,猜测道。


    “可能是某种秘术吧。”


    邓铨冷哼。


    “啥秘术能凭空弄断线?他要是能做到,就是神仙了!”


    话音刚落,就见瓶内冒出一缕黑烟,接着“叮当”一声,铜钱掉在了瓶底。


    朱雄英没碰瓶子,没拔瓶塞,真把棉线弄断了!


    看清这一幕的人,不是张大了嘴巴,就是下巴没合上。


    刹那间,现场静得落针可闻,连风拂过水面的声响都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