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作品:《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 这般沉寂凝滞了许久,才猛地炸开一片震耳欲聋的惊叹,浪涛般席卷了整个河面。
“这娃娃,究竟是哪路来的仙童啊?!”
远处围观的人都惊得直咂舌,更别说那些挤在画舫甲板上凑近看的。
一个个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愣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们可是眼睁睁瞧见,玻璃瓶里那根棉线好端端的,不知咋回事就从中间“呼”地烧断了。
而朱雄英呢,自始至终没挨近瓶子三步以内,就举着块厚薄不均的玻璃碴子杵在那儿。
这不是仙法,还能是啥?
再想想刚才那个铁疙瘩怪物。
那么大的家伙,没牛没马拉,自己就“哐当哐当”跑起来了。
要知道,那可是堆死物啊!
从盘古开天到三皇五帝,哪见过死物自己动弹的?!
除非是被施了法术呗。
这么一来,大伙更笃定了。
陈县令指定会法术!
不然哪能这么神?
小家伙是他头一个徒弟,会两手仙法也合情合理啊!
于是乎,不管是穿绫罗绸缎的贵人,还是穿粗布短打的老百姓,看陈安和朱雄英的眼神全变了。
先前要么讨厌,要么崇拜,如今只剩敬畏,甚至带点发怵。
毕竟能隔空施法的仙人,要捏死个把凡人还不是跟玩似的?
万一把他们给惹恼了,人家悄咪咪动个手,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得多冤呐!
突然,他们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倒是把这秋老虎的热意驱散了不少。
也有少数脑子转得快的,隐约瞧出点门道。
这哪儿是什么仙法?
关键八成在那玻璃碴子上。
可具体咋回事,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过了好半晌,众人这才缓过神来。
离朱雄英最近的王典吏,嘴巴半天合不上,最后憋出一句。
“这……这是咋弄的啊?!”
张县丞也懵了。
“这是仙法还是戏法啊?!”
画舫上的徐增寿喃喃自语。
“莫不是被火德星君附身了?”
就连刚才还得意洋洋的邓铨,也失声大喊。
“妖术!这是妖术啊!”
旁边人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
你疯了?
说皇长孙施妖术,这不等于骂他是妖怪吗?
想死别拉上我们啊!
这时,李景隆回过神来,强装镇定道。
“不对,这是仙法。”
石拱桥上,朱雄英本想好好装个逼。
他虽说不算特别爱出风头,但这种露脸的机会也不想错过。
可一看众人这反应,反倒吓了一跳。
自家师父明明说这是自然现象,怎么大伙都当仙法了?
陈安当初教他时,特意强调。
世上哪有什么神仙鬼怪?
凡事都有规矩。
教化百姓不能靠糊弄,得开民智才能强国。
朱雄英虽似懂非懂,却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见大伙误会深了,小家伙决定放弃装逼,改上一堂物理课。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这不是仙法妖术,是我家师父教的学问,他叫这物理。”
众人更纳闷了。
物理?
听着就拗口,难道是门新学问?
朱雄英接着说。
“想知道我是咋隔空烧断的棉线?古籍上早写着呢,是你们见识太少了。”
王典吏忙不迭地接话。
“小公子,不知您说的是哪本古籍?”
“前汉的《淮南万毕术》里有记载,‘削冰令圆,举以向日,以艾承其影,则火生。’”
朱雄英大声解释道,随即扬了扬手里的玻璃渣,眼底闪着促狭的光。
“你们想啊,冰块是透明的,跟我这玻璃碴子,道理不都一样么?”
“啥?冰能生火?”
众人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
只听过冰火不相容,没听过冰能引火啊!
他们齐刷刷瞅向周围的读书人,盼着有人能作证。
可那些读书人大多一脸尴尬。
他们整天啃《四书五经》应付科举,哪有空看《淮南万毕术》这种杂书?
虽说这书在应天府书店就能买到,可谁会为这耽误考功名呢?
“哼!一群把书读到狗肚子里的货!”
朱雄英鼻尖一哼,语气里满是不屑。
但他心里有数,自家这大明江山,终究还得靠这些货来治理呢!
因此他这话声压得极低,唯有站在他跟前的王典吏与张县丞勉强听得见。
而这俩人,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往外传。
“‘削冰令圆’,就是弄个透明的圆弧形,我这玻璃碴子,效果一样。”
朱雄英继续讲。
“正午太阳毒,光线透过这碴子聚在一点,热度就翻了好几倍,照在棉线上,可不就烧断了?”
“哦!”
众人似懂非懂地应着,哪怕没听明白,也连声赞叹。
朱雄英本以为会有人好奇试一把,结果压根没人在意。
小家伙顿时有点失落。
他哪懂成年人的心思?
大伙看个热闹就行,哪在乎原理啊。
王典吏见机道。
“如今贵县两胜一平,就算最后一题我们答对,也是输了,不如今日就到这?”
秦淮河北岸百姓立马欢呼起来,跟打了胜仗似的。
南岸的勋贵士子们却一个个哭丧着脸。
李善长先前和陈安约定,比试定输赢,现在输得明明白白,以后再想拦商税改革,怕是没借口了。
张县丞做不了主,朝邓铨等人投去询问的眼神。
没多久,一个青衣小吏跑到李景隆耳边嘀咕几句,李景隆咬咬牙,朝张县丞点了点头。
张县丞这才苦笑着拱手。
“小公子厉害,本县认输,贵县牢里那两个歹徒任凭处置,其他的我们也会帮忙捉拿。”
朱雄英的小胖脸上露出笑意,还故意扬着下巴道。
“没劲!我还准备了压轴题呢,你们也太不经打了。”
解缙等人在一旁气得牙痒痒。
要不是惹不起他爷爷和爹,早把这小家伙拎起来揍了!
张县丞却陪着笑。
“小公子的第三题是啥?我们能听听吗?”
朱雄英见他识趣,脸色缓和了些,扭头喊。
“师父,我能说吗?”
可陈安早没影了。
对他来说,这场比试跟过家家似的,要不是为了和李善长达成协议,才懒得折腾。
如今大局已定,他瞧着马皇后被晒得快站不稳了,便带着人护着马皇后回去了。
老人家本就身子弱,还有高血压,哪经得住这么晒?
反正小家伙精力旺,又爱出风头,就让他耍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