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幽瞳
作品:《睁眼和宿敌有崽了》 李安素忽然叹了口气,“可惜你的眼睛不能好了,不然我真想看看。”
岐晔“嗯”了一声,“你想看吗?”
李安素点头,“能看?”
“能。”
片刻后,岐晔的手绕到耳朵边,他取下自己的眼纱,还闭着眼睛,那眼睛的形状果真和想的一样。
眼型不是圆的,眼头偏尖锐,眼尾向上勾,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令人想象不到他睁眼的模样。
李安素心一软,旋即就是阴暗的心思,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凭什么这样的人要离开,凭什么这样的人不能永远属于她?
“你、你能睁开眼睛吗?”李安素把男人拉到房间里,她小声说,“我只看一眼。”
岐晔眼皮轻轻颤了颤,一只手伸到自己的脸上,抬起他的脸。他有些错乱,原本只是满足她一下,现在似乎有些难以收场了。
“……”李安素抿唇,生怕弄疼了他,手掌下的脸细软得不可思议,这样一对比,她的手掌是不是太粗糙了?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房间里的气氛,李安素连忙抽身离开。
只留下坐在床边的岐晔,他手里攥着那条眼纱,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这凡人调戏了吗?
“是刘姑姑啊,您有什么事啊?”
一开门,李安素对上一张苍老的脸,她急忙让人进来。
“安素,你是不是病了?这脸也忒红了。”
李安素捂着脸,瞥了眼已经重新戴好眼纱的男人,这才一转眼就戴好了?
“刘姑姑,您放心吧,我就是热的。”
“那我跟你说,我听人说现在镇上在闹鬼,还是色鬼!”刘姑姑左右看了眼,最后看向岐晔,“就是这样的!安素!你快把人赶出去!”
看着刘姑姑语无伦次的模样,李安素轻咳一声,“刘姑,他不是……您仔细说说,是什么样的鬼?”
刘姑姑不放心地盯着岐晔,“据说这鬼长得好看,现在就在镇上的庆丰楼,哎哟……”
李安素一愣,缓缓转过头来,“刘姑,您说什么,鬼就在庆丰楼?是真的吗?”
她说着已经站起来了,当即就开始换衣服,“您知道怀先生现在在哪儿吗?”
她语气着急,刘姑姑也想起来李安素最紧张怀成毓,她连忙跟上去,“这、这么晚了,你现在去镇上?”
李安素半点不犹豫,出门前回头看了眼岐晔,“桌上有饭菜,你记得吃,我先出去,不要跟来。”
她关上门,看向刘姑姑:“我一定要去,怀先生与我有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刘姑姑,您带我去吧。”
刘姑姑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同意,她点了点头:“那你跟上辰溪他们一起去吧,但你一个姑娘……怀先生平时多行好事,定然会有佛神相救的。”
李安素没回这句,她不信鬼神,尽管见过不少魔族掠夺财产,甚至死伤无数,她就没见过有什么佛神救人。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只留下一个坐在黑暗中的岐晔,房间里原本就没有点灯,他缓缓抬手,眼纱凭空消失,他睁开眼。
他的瞳孔不是正常的黑色,呈现一种青色,看向瞳孔深处的时候仿佛有一汪清水,片刻后,那眼睛恢复了寻常黑色。
*
张辰溪看见李安素真的来了,不淡定了。
“刘姑!不是我说您,这事情告诉她干嘛!她是男人吗?!”张辰溪立刻就嚷嚷起来,“她一个弱女子有什么用!”
李安素平视他,从包里拿出一把柴刀,这是她能找出来最有力量的东西了,她手指动作了一下,那柴刀就在手腕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手里。
“哟,有两把刷子啊,安素!咱们村子里就是需要你这种有胆识的力量!”驾车的男人哈哈大笑,稳稳把车停在了路边上。
“现在楼里有两个人,一个是村上的陈寿,一个是庆丰楼怀先生,你们从前门走,我和其他人从后门走。”张辰溪随口说了句,让李安素一个人站在前门。
她仰头看了眼前门,大门上一把锁,她知道,张辰溪还是不愿意她进去。
“我要进去。”李安素瞪着张辰溪,“如果因为我没进去出了什么事情你负担得起吗!?”
张辰溪眯了眯眼,“我们都在这里,一会儿就给你开了门,你担心什么?”
李安素看了眼天色,已经不早了,路上花了点时间,这会儿太阳已经被吞没了。
“我为什么不能一起进去,都是一起来救人的。”李安素往前走了一步,被张辰溪拦住,她仰头,在他眼底看见了紧张和坚持。
“安素啊。”一个中年男人笑盈盈地转过头来,“辰溪说得对,你在前门给我们做好后备,很快就出来了。”
李安素看向男人们手里拿着的桃木剑和符纸,半晌没动。
“何况这里还有大师,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们一定把人安全带出来。”
一个道士打扮的老人从后走出来,嘴里还念念叨叨,张辰溪最后回头看她一眼,给她使眼色。
天色不早了,那几个人从后门进去后就天黑了,镇上因为闹鬼已经没多少人了,街上连一盏灯都没有。
凉风吹来,李安素缩了缩脖子,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听见动静了,她凑近门口,“喂。”
她敲了敲门,回头看了眼远处的光,似乎有一束光投射过来,她握紧手里的柴刀。
“张辰溪!”李安素拍了拍门,木门被拍得晃动,却始终没有人回应。
李安素咽了咽唾沫,她也害怕,唯一值得放心的是她力气不小,尽管懒惰了一点,但保护自己应该还是没有问题。
李安素手放在木门上,竟觉得有一丝热意,她轻推木门,看见里头黑漆漆的一片。
庆丰楼是镇上最大的戏楼,怀成毓是戏台子,除此之外还有最好的厨子,李安素曾以为世上最繁华的地方就是镇上,现在却成了这样。
地上都是木头碎片,灰尘眯了眼睛,她只能依稀辨清是椅子。
她经常从后门溜进来看怀成毓唱戏,对于这后门的地形比前门还熟悉,尽管看不清楚,走得还算稳当。
忽然,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瞬间白了脸。
一张皱巴巴的人皮掉在脚边,还带着淋漓的血肉。
李安素吓得满头大汗,竭力咬住嘴唇,气息减缓,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她眼前渐渐笼罩起一层薄雾。
庆丰楼一共四层,中间是天井式的,只看得见一轮明月在中央,除此之外,就是雾气。
“这大晚上的,哪里来的雾气?”李安素嘟哝着,很快,这些雾气像是听见了她说的话,缓缓往两边散开。
院中原本空荡的地方,缓缓显现了原本的模样,李安素整个人僵硬站在原地。
面前一字排开好几根尖锐无比的铁针,不管是哪一个都能轻而易举地劈开她的头,铁针速度飞快,直挺挺向她飞来。
“呼——!”破空声在耳边响起,一条手臂用力揽过她的腰,她扑在一个胸膛上。
李安素睁开眼,向上看去,对上一双幽幽的瞳孔,她看不清面容,只能看清那双眼睛。她恍惚间看见了一汪清水,又似一口深潭。
“公子小心!”李安素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身后,透过他的肩头,密密麻麻的铁针直指他们两人。
她本能地抱紧了面前的人,被一把揽住,眼前一闪而过的是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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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人,那些进来救人的男人都倒在地上。
李安素手里的柴刀掉在地上,她愣愣抬眸,什么都看不清,这人的脸好像被使了什么法术。
“多、多谢公子!还请您救救我的朋友!他们是不是死了……”李安素跪在地上,推了推昏迷不醒的张辰溪,祈求地望向男人,“您一定是修道之人吧,请您救救我们!”
凡人和修仙之人的区别,她不要太清楚。
男人抬手,那些捆在张辰溪身上的绳索应声而落,堆积在脚边,李安素连忙把那些人解开。
男人转身看向雾气浓郁之处,他抬手,雾气散开,一道法光亮起,一闪而过的同时,李安素眼睛剧痛。
她捂住眼睛,再看向自己手的时候,满手都是血。
“公子……”李安素捂着眼睛,一时间看不见任何东西,“您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岐晔回头,没想到自己的佛光弄伤了她的眼睛,他狠狠皱眉,这天地间,只有魔族惧佛光……
“公子?”李安素又叫了一声,嘴边被递上一枚丹药,她乖乖吃下去,视线才恢复正常。
“他们没死。”岐晔缓声说。
李安素站起来,地上一团小得几乎看不见的黑雾在地上,而被绑在墙上的人正是怀成毓。
“怀公子!你在这里!”李安素跑过去,扯不开铁链,她拿起地上的柴刀,二话不说就往上砍过去。
金属相碰,发出巨大的声响,岐晔就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
“怎么就是打不开……”
“别用力了,你砍不开的。”岐晔出声说,看她那样紧张的样子,“你退后一点。”
李安素退后,很快,怀成毓就狠狠砸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鲜血,他用力咳了几声,睁开眼。
“怀公子!”李安素扑过去,捧起男人那张脸。
怀成毓是很清丽的长相,楚楚可怜地被李安素扶起来,他盯着李安素,“你是……你是谁啊……?”
李安素心跳都漏了一拍,“您、您不认得我啊,我是村上的人,我、我叫……”
面对怀成毓,李安素也说不出是喜欢还是感激,她脸涨红,头一回觉得自己的名字难以启齿。
“李安素,她叫李安素。”直到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岐晔双手背着,“没事的话就快走吧,这妖怪还没死。”
岐晔不想多看她关切他人的模样,他见多了凡人过于丰富的情绪,“带着人从前门走。”
李安素“扑通”跪下来,“多谢仙人出手相助,民、民女一定铭记恩情,来日相报!”
怀成毓被她搀扶着走到前门坐下来,捂着剧痛的胸口,看着里头透出一道金光,想要转头去看。
“怀先生别看!”李安素提醒他。
“咳咳咳……李姑娘知道我的名字?”怀成毓擦了擦嘴角的血,视线里递过来一张手帕,他低头接过,“多谢……让你看到我这样狼狈的模样,真是失礼。”
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李安素通红着脸,这就是怀先生和其他人的区别,他永远彬彬有礼。
“怀、怀先生的名头,谁没听过,我也曾来看过……”李安素支支吾吾地说,看着远处冒了一个小头的阳光,“您这伤势看起来很严重,可一定要看大夫啊!”
“多谢关心。”怀成毓微笑着,仰起头来,他用手帕擦干净了自己的脸,一张俊俏清丽的脸迎着日光。
李安素看着,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怀先生的长相好像不一样了,可她明明记得七岁那年第一次看见他的悸动。
怀成毓应该更漂亮、更脱俗,可不知道是不是时间久了,她这会儿竟满脑子的岐晔。
那男人的皮肤竟比怀成毓还要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