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作品:《末世种田文

    楚禾在荒草丛里站了会儿,虽然并没见到哪里有虫子,却有种飞虫环绕的错觉,有点耳鸣。


    脚下也黏糊糊的,鞋子上全是泥,实在不太舒服,楚禾掉头往回走,她打算先处理前面院子,至于这后面的区域……将来有时间再说吧。


    哐啷一声,脚下一绊,好像踢到个什么东西,楚禾拨开荒草往下看,黑乎乎的,有棱有角,用鞋底踩了踩,触感很清晰,原来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锹。


    楚禾一怔,弯下腰又往旁边看,不远处,泥泞的地面里,埋着另外两截东西,像是铁镐和铁锤?


    ……可能是当年挖排水沟留下来的工具。


    楚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先回房子里,找了点厚实的布料裹住手部,这才小心翼翼拿起了铁锹。


    她现在身边没有任何药物,要是哪里有了创口,感染了就不好了。


    铁锹上面的手柄是木质的,朽坏了一部分,歪歪扭扭的,但好在铁锹本身还能用,下面有些缺口,但不碍事,拿来锄地倒是很好。


    楚禾扛着把铁锹重新回到前院,思考一阵,沿着篱笆附近挖出了一条地,大概四五米长,半米宽,不深,只挖了浅浅一层,大概就是花盆的高度。


    她把三个花盆里的植物连土一起慢慢移出来,移植到土坑里——她不好意思把这叫做耕地。


    几株植物各自隔了一大段距离,幼苗、小树、狗尾巴草,远远看过去,有点像幼儿园手工作业陈列区。


    忙到现在,饥肠辘辘,楚禾从雨伞上薅下七八朵蘑菇,想了想,把雨伞拿过来,也扔在挖好的地里。


    院子里整体都是湿润的,只有被屋檐盖住的地方比较干燥,楚禾勉强找齐了今天可用的干柴,又拢了一大堆杂草放在露台,自然风干,准备等之后再用。


    楚禾回到厨房,摇了摇火柴盒,里面还剩三根火柴。


    三根火柴,理论上还可以点三次火,做三顿饭,不过,就楚禾的实际操作而言,最多能把土灶成功燃起来一次。


    得尽快去找找其他生火的方法,这里还有别的火源吗?


    楚禾其实胃有点不舒服,这几天总是饥一顿饱一顿——好吧,没有饱过,只是勉强维持身体机能,不至于饿死。


    因为不清楚具体的时间,都是实在饿得受不了才吃,一天也只吃一顿,完全没有饮食规律的可能。


    楚禾感觉到有点肠胃炎的前兆,再加上,蘑菇汤实在淡而无味,她在灶台旁站了会儿,迟迟没有点燃火柴。


    等等,不是还有两个黑麦面包吗?


    虽然这最后的食物很珍贵,但仔细想想,已经过了好几天,再不吃它们可能就要变质了。


    很好,那今天就吃黑麦面包。


    楚禾回到卧室,打算用美工刀切一半黑麦面包来吃,剩下的部分等下次生火之后,贴在锅底烤了吃,烤面包片还是挺好吃的。


    飘窗上,黑麦面包旁边放着瓶装水,而瓶装水旁边是一瓶红酒。


    楚禾没犹豫太久,她甚至没有思考,不知怎么手里就拿到了一个开瓶器,下一秒就把红酒的木塞子给拔掉了,再回过神,她在四处找杯子,要倒酒喝。


    大概今天心情确实不太好吧。


    楚禾只带了一个蓝色的马克杯,很大一个,有450ml的容量,楚禾打算今天不多喝,只喝满满一杯。


    楚禾倒好了酒,把马克杯放在窗台上,旁边摆着一碟面包片,她坐在地上,看着窗外,看着那些浓郁幽绿的叶片在远处荡来荡去,某个瞬间,感觉还挺开心的。


    想象一下,可以假装自己正在森林公园里旅游,逛累了,在景点餐厅里吃饭。


    虽然这餐品有点简陋的,但景点嘛,都是这样的。


    胃痛不该喝酒,但管它的,等心情好了,自然就不会胃痛了。


    楚禾等了一会儿,自己都快等困了,琢磨着这酒也该醒了,刚端起杯子,外面天色忽然有了变化,像是路灯一盏一盏熄灭,黑暗进度条飞快拉满。


    楚禾有些无奈,看来她等会儿要摸黑去刷牙了。


    没过多久,房间里彻底变黑了,完全不能视物,楚禾右手拿着半片面包,左手端着快要倾洒的马克杯,静静地,又喝了一口酒。


    眼前泛起淡淡一层光,骨灰盒准时亮了起来。


    “……你怎么在喝酒?”陈玉容的声音有些严肃。


    “啊,就是,嗯。”楚禾点了点头,说:“陈老师,晚上好。”


    “晚上好,”陈玉容幽幽叹一口气,“哎哟,我也想喝点。”


    这,楚禾倒是也乐于分享,但她没有其他的杯子了。更何况,陈老师现在没有实体可以喝酒吧。


    楚禾说:“都让你活着的时候多喝点了。”


    陈玉容也感慨,“哈哈,只能等下辈子了。”


    胡说八道一通,一人一魂都安静下来,这还是楚禾第一次在暗无天日的环境里喝酒,感觉味蕾似乎都更灵敏了。


    骨灰盒的光一圈一圈地荡开,陈老师虽然没有说话,但她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无论如何,拖延不是陈玉容的风格,她没犹豫多久,直接道:“小禾,你借给我的那本书里有一封信。。”


    楚禾正沉浸在美酒之中,好几秒才意识到陈老师在对她说话,楚禾一怔,“什么?”


    陈玉容道:“你上次借给我的那本外国小说,第67页的位置夹了一封信,我没想过要看,但是,它就放在书中间,挡住了文字,我看书的时候,扫过去,直接把里面的信息也一起读出来了。”


    楚禾渐渐想起来了,“哦哦,那封信,看就看吧,没事。”


    还以为是她画的漫画呢,那可有点见不得光。


    至于信……那是楚禾上大学时,楚禾父母给她寄的一封信,里面洋洋洒洒写了好大一篇。


    充分表达了他们对楚禾的思念之情、关爱之意,顺便详细讲述了他们一家四口如今的快乐生活——楚禾的父母搬到国外后,定居下来,又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


    末了,邀请楚禾来和他们一家团聚,表示大家都很想你。


    随信还附上了一张支票,说是给楚禾的生活费。


    楚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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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没有动用那张大额支票,现在早已经过期,成了彻底的废纸。


    陈玉容说:“你……是怎么想的?”


    楚禾沉吟一会儿,她长叹一声,“后悔啊,太后悔了,当时要是把它兑换了该多好。”


    楚禾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她不想和他们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更别提接受他们的好意。


    后来才明白过来,断绝关系和拿钱这两件事,其实是可以并存的,她就应该狠宰他们一笔,然后再一刀两断。


    唉,问就是后悔。


    陈玉容安静了会儿,说道:“没关系,反正现在即使有钱也没用了。”


    楚禾哈哈笑了两声,点头表示认可。


    陈老师不再说话,但骨灰盒仍在一圈一圈地闪烁。


    楚禾看着窗外,只用余光去看那一圈圈的幽光,其实她明白陈老师问的是什么,她想问自己对于父母迟来的问候作何感想。


    感想……就是没有感想,小的时候,楚禾确实迷惑过、愤怒过,不明白父母究竟爱不爱自己,又疑惑他们为什么不爱自己。


    这些疑惑得不到解答,直到现在,她早就不需要他们的回答。


    爱或者不爱都不重要,这并不会改变什么,过去发生的事无可挽回,楚禾也早就把他们从自己的人生中剔除。


    只是难免的,楚禾被问到的时候,还是会保持沉默。


    过了一会儿,楚禾喝完了酒,吃完了面包,听见陈老师说:“你早点休息,不然第二天头疼。”


    楚禾点了点头,还是把书拿近了点,放在骨灰盒旁边,“陈老师,你继续看吧。”


    楚禾顺手把信抽出来,端详一会儿,还是挺开心的,“用这个生火倒是很方便。”


    陈老师适时地闪了一闪,评价道:“很好。”


    楚禾的酒量一直挺好的,现在却有点眩晕,怪就怪这杯子容量太大了,害她一个不小心就多喝了几口。


    眼前的微光倒映在楚禾眼里,也开始旋转、起伏,天花板上光芒点点,有点像中学时代跟风买过的星空灯。


    楚禾看得更晕了。


    她闭着眼睛,摸着墙壁去洗漱,又摸着墙壁回来,一头栽倒在床上,睡着了。


    一夜无梦,楚禾意外地睡得很安稳,她再睁眼,天已经大亮,世界寂静无声,只有她翻身坐起时,行军床嘎吱作响的动静。


    楚禾照例深呼吸片刻,准备迎接这崭新又重复的一天。


    她低着头找着拖鞋,随意把被子卷了两下,走到窗台旁,打算先看看绿色植物保护一下视力。


    余光里瞥见了窗台上的杂物,一本书、一封信、一个洗干净的马克杯、骨灰盒、两个黑麦面包、两瓶水、一瓶红酒。


    嗯……要不还是整理下飘窗好了,放的东西多了,看着不太好看。


    ……等等?


    楚禾定睛一看,确实还是那些东西,一成不变的东西。


    一成不变!


    楚禾昨天明明已经吃掉了半块面包,喝完了大半瓶的酒,为什么它们又恢复成了原本的完整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