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 新棋局
作品:《急!被男鬼缠上怎么办GB》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护城河的河水一般,面上平静而暗流汹涌地淌了过去。
一头是以崔岩雀为主的暗卫小队,负责监视吕淮仁府上的动静,追查其私军的相关线索;
另一头则是由梁吹带领的千面影卫队,负责查清皇帝近日久病不起的背后缘由。
如此两头并进,没过多久便有了新的发现。
崔岩雀她们不仅找到了那支私军的所在之地,而且几乎已经确定了那支私军的规模与质量。
同时,梁吹她们虽然没有直接找到“皇帝的病是出于下毒等人为行动”的佐证,但也查出了一些端倪。
皇帝大抵是因为心力交瘁,所以在立吕晴瞬为太子、废黜吕淮仁后,疲态便尽显出来。
期间,除去御医护养外,也有不少嫔妃前去服侍、照料皇帝。
其中便有云贵人云清晓。
她性子温和无争,进宫以来一直安守本分,也不算是受宠的那一批妃子。
然而,这次她却表现得很活跃,多次亲自侍奉皇帝养病,即使是轮到其她妃子,云清晓也会定期给皇帝送药膳。
梁吹等人原本并未怀疑到她头上,直到有一天,梁吹亲眼目睹吕淮仁的暗卫进入了云清晓的宫苑。
虽未能听清她们的交谈内容,但云清晓看上去十分冷静且习以为常,故而梁吹推测,这位云贵人很有可能是吕淮仁埋藏在后宫中的眼线之一。
“云贵人……”吕晴瞬看着手中的密信,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没记错的话,她大概在五年前就入宫了。”
那时吕淮仁年纪尚小,几乎还是半个孩子。
如果云清晓真的是他的眼线……那吕淮仁还真是苦心经营良久。
邹鸣沁也有些讶异,但很快还是将注意力拉回了重点上:“虽然现在看来,云贵人身上的嫌疑很重,但并没有实际证据,能证明是她的药膳致使皇帝久病至此。”
梁吹她们特地去打听了御药房开给皇帝的方子,但没能成功,御药房那边对此保密做得很严格。
而后,信中写着,她们又去调查了云清晓送过的那些药膳,里头也几乎没有相冲的、有害的东西。
这就怪了。
“我尚未及笄,还在宫中的时候,听母妃提过一嘴。”吕晴瞬似乎是记起了一些往事,沉吟道,“那时她已病得很重,云贵人来看望时,就曾给她带过一些自己做的药膳。御医检测过没问题之后,我母妃也用了那些药膳,后来确实有好一段时间,觉得身体安康舒爽了许多。可见那位云贵人应当是懂得一些药理的。”
她沉思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台面:“她在宫中,实力有多少,是我们现下不知的。所以,云贵人若是能查到父皇现下用的药方,再往药膳中少量添加一些微微相冲的食材,想必对她来说并不难。”
“这确是成立的。不过,当下要查出这种证据很难,也实在没有必要。”邹鸣沁道,“至少我们现在能确定一件事——吕淮仁对皇上已经起了杀心。”
吕晴瞬点了点头,竟忽然勾起嘴角一笑:“呵……真有意思。”
她这个弟弟,分明已经获得了太多来源于皇帝的宽容与爱护。
她还以为他们会团结到底呢,没想到最终也走向了相互残杀吗?
“由他去吧。”
她顿了顿,微微蜷起了手指,而后托住腮,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吕淮仁唯一还剩下的那支私军,不过是乌合之众。你觉得怎么应付才好?”
邹鸣沁思索了片刻,答道:“如你先前所说,把风声传出去,让皇上知道,怎么选看他自己。若是皇上不肯出手,那我们就一律装作不知,按兵不动、借刀杀人。”
借的是吕淮仁这把残刀,杀的是皇帝这个昏庸的人。
“英雌所见略同。”
吕晴瞬听完她所说,满意地点了点头,轻笑出声。
“随他们自己爱怎么玩怎么玩,总之,我不会再参与进他们的棋局里。”
她已经厌烦这场游戏很久了。
所以,她走到这一步,不仅以后都不会再玩,而且还要亲眼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看着这个游戏坍塌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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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渐晚。
万物复苏的季节,龙椅上坐着的人,身体却开始一天不如一天。
整个皇宫似乎都染上了某种隐秘的衰颓之气,无论是宫内还是朝堂上,所有人都活得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这皇城就彻底变了天。
幸好,太子吕晴瞬颇有气魄与才干,不仅将满朝政事代理得井井有条,稳住了朝堂百官,而且也将宫内的消息封锁得密不透风,在最大程度上减少了民心动荡、百姓动乱。
又是忙得脚不沾地的一天,吕晴瞬在结束了众多事务后,正准备好好放松一下,沐浴洗漱、就寝休息时,忽然收到了宫中密旨,说是皇帝传召她紧急进宫一趟,且务必保持行踪隐秘,不要为人所知。
接到这道密旨的那一刻,吕晴瞬心中有什么东西“咯噔”一下落到了地上。
密旨虽然只是让她秘密进宫,但背后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她立即唤来暗卫,遣人去将此事通报给邹鸣沁。
“告诉她,时候到了,随时准备好接应本宫。她自会明白我的意思。”
说完后,吕晴瞬不再拖延,带上丫鬟和几个守卫,便坐上马车,低调地前往皇宫。
虽然大势在她,但真正到了这一刻,吕晴瞬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忐忑。
毕竟,今夜去往皇宫后,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因着云贵人的事找不到实证,所以邹鸣沁当初只将吕淮仁还有一支私军的消息传播了出去。
皇帝估计也没想到自己的病会是吕淮仁的手笔,恐怕还忙着伤春悲秋、感怀岁月弄人,故而在查明吕淮仁的军队没什么威胁性之后,竟真的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这一点,邹鸣沁和吕晴瞬早有预料,便按照先前所说,按兵不动。
她们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只等将一切清算。
只是,吕晴瞬还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迅速。
“太子殿下到——”
她一路上小心谨慎,走了人迹稀少的道路,又从来往人数最少的宫门进宫,花了不少时间才赶到皇帝寝殿。
随着她走进寝殿,皇帝最信任的掌印太监还是按照礼数,把音量尽量压低,报了这么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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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参见父皇。”
吕晴瞬缓缓步至床榻前,跪下行礼。
“起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她下意识愣了愣。
苍老的、虚弱的声音,每吐出一个字来,都会伴随着一阵喉中积痰滚动的咕噜声,似乎光是说话就要费尽浑身力气。
很陌生的一个声音——然而,这竟然是皇帝的声音,是她本应感到熟悉的父皇的声音。
震惊过后,吕晴瞬的心,却反而在这一秒,如尘埃落定般迅速安稳了下来。
“你们先出去吧,守好外头。”吕晴瞬站起身来,神色淡淡地环视一圈屋内的人,“本宫来陪着父皇就行。”
太监和御医齐齐一愣:“殿下,这……”
“退……下。”床铺上的皇帝却开口了。
屋里头的人都俯首称是,而后退了出去,把门关上,只剩吕晴瞬和皇帝还在屋里。
“咳咳、咳!”皇帝重重地咳嗽着,一阵反刍,刚吞下不久的药汁重新从口唇边溢了出来。
她快步走到桌前,上头还放着一盆热度适中的水。
吕晴瞬将盆边搭着的锦帕浸泡在水里,轻轻搓了两下后再拧干,然后用它给皇帝轻轻擦拭脸和脖颈处的药水。
“晴瞬……父皇啊,命、咳咳……命不久矣了。”他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露出一个不太协调的、算得上是悲怆的神情。
她滴水不漏地重复着清洁的工作,回答道:“父皇万万不可说这样的傻话了。您是真龙天子,自有洪福庇佑。”
“连……司天监的人,都说朕、朕大势已去。”他喃喃着,微微转过半边头,看向虚空,不知在思索什么。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眼中迸发出强烈的不甘。
“朕为国……操劳这大半生,子孙离散、壮志……难酬,实在苦痛。”
皇帝将视线缓缓移回吕晴瞬身上,看着她的脸,眼中泛起几滴浑浊的泪。
“唉啊……到最后,偏偏、偏偏……是要把一切,交给你这孩子。”
吕晴瞬拿着锦帕的手微微一顿。
她面上神色如常,动作也依旧稳当:“儿臣定不负父皇厚望。”
说罢,吕晴瞬直直看着皇帝的眼睛。
她的心底,有一个声音正在嗤笑。
只是传位给一个女人,有必要遗憾到这个程度吗?
说得好像有多么不得已一样。
论才干,论魄力,论人脉、智慧与用兵之道……从小到大,周遭有哪位皇兄皇弟比得过她吕晴瞬?
吕珲旦这般自大蠢货,还有吕淮仁那种阴狠小人,之所以能有机会与她一较高下,不也还是因为有她这位父皇在背后撑腰嘛。
子孙离散。
他只爱他的子和孙,哪有不离散的道理?
至于壮志难酬……
恕她眼拙,吕晴瞬生长成人至今,也没看出过她父皇的壮志到底在哪。
没关系的,父皇。
你没有真正的壮志,我却有。
“儿臣,定然尽心尽力,好让我泱泱大国,长治久安、民生顺遂。”
说到最后,她勾起嘴角,朝他露出了一个难得真情实意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