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有你在,朕夜里睡得踏实
作品:《开局即死局,朕成了亡国之君》 “纪大人朕虽未亲见,但他为大楚鞠躬尽瘁,却落得如此下场,实乃朕之过失。你且安心留在宫中,朕会派人暗中调查纪大人之案,待时机成熟,定还你一个公道。”
纪瑶听闻熊启此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旋即盈盈下拜道:“陛下圣明,奴婢……奴婢愿侍奉陛下。”
熊启走到纪瑶身边,轻声说道:“你且先安心住在储秀宫,日后若有何事,尽管告知李福安。”
李福安将纪瑶带下去安顿后,熊启向往常一样来到御花园的浮碧亭,这几天雄霸没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熊启摸了摸石头,石头下面空空如也。路上碰到好几拨太监宫女,偶尔听见他们正在议论说皇上准备裁撤传奉官的事。熊启暗道,看来曹公公办事效率还挺高。
返回自己寝宫,正看见南君晚换上了一件黑色紧身服,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熊启不由蹙眉:“南姑娘这是要去哪?”
"自然是去杀那阉贼。"
“南姑娘,不是说好了,从长计议么?你要是今晚死了,朕难道要到你坟头自裁吗?”
“那你说该如何?这皇宫之中果然让人消磨意志,不过呆了三天,竟让我生出些倦怠来。”
“你先别着急,这几日有了新的进展。朕让人散布朝廷要裁撤传奉官的消息,这几日已经到处传开了,那传奉官有数千人,和朝堂之中关系错综复杂,贸然裁撤必定会导致传奉官和曹阉之间发生冲突,到时候我们坐着看戏就好了。”
熊启顿了顿,又道“还有,朕今日刚纳了一个妃子,你若闲着,不如扮作宫女,帮我盯紧些。”
南君晚柳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嘴角勾起一抹略带玩味的笑意:“陛下倒是好兴致,国难当头还忙着纳妃。更何况,伺候人的事本姑娘做不来,你还是另选他人吧。”
熊启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苦笑着解释道:“南姑娘,你有所不知,这纳妃并非朕沉湎于儿女情长。实则是为了让曹公公放松警惕啊。那纪瑶是左副都御史纪鸿之女,全家都被曹公公那奸佞害死,她一个弱女子,若不给她个庇护之所,又怎能有机会报仇雪恨?我们若不帮她,那便是将她往火坑里推,让她孤立无援,白白送了性命。”
南君晚听闻,柳眉微微舒展,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旋即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调侃的笑意:“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错怪陛下了。不过,伺候人这事儿,本姑娘确实不擅长,但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为了大局,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这一回吧。”
熊启见南君晚答应,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南姑娘放心,不会让你真去做什么伺候人的活儿。你只需扮作宫女,暗中留意纪瑶的动向即可。”
“行,不过还得麻烦你找件宫女衣服。”
“这是应该的,朕这就去。”
熊启叫来两名宫女,说道:“你们二人还有宫女的衣裳么,朕……朕想欣赏欣赏。”
两名宫女听闻熊启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慌乱与羞涩,左边那名稍显年长的宫女慌忙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细得像蚊子:“陛下稍等,奴婢这就去取。”
不多时,两名宫女各自捧着一套宫女服饰回来。左边那名宫女递上的是一身淡粉色宫装,料子是寻常的杭绸,裙摆处因时常走动,边缘已有些许磨损,却洗得干干净净,透着股朴素的清爽。
右边宫女的衣裳则是月白色,袖口镶着一圈浅绿的绦子,腰间系着根同色的汗巾,料子比粉色那套稍厚些,许是春秋时节穿的,衣襟上还别着一朵用彩线绣成的小雏菊,平添了几分娇俏。
“陛下……这是奴婢们平日穿的衣裳,若不合用……”右边的宫女嗫嚅着,头垂得更低了,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熊启看着两人局促不安的模样,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的话有多容易引人误会,干咳一声道:“无妨,就这样吧,你们先退下。”
熊启手里拿着宫女的衣服返回寝宫,刚一进门,便瞧见南君晚正倚在窗边,手中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刀刃在透过窗棂的微光下闪烁着寒芒。
“南姑娘,衣服取来了,你看看哪件合适。”熊启将手中的衣服递上前去,目光不自觉地在南君晚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南君晚放下匕首,转过身来,目光在两套衣服上扫过,嘴角微微上扬:“就那套月白色的吧,看着舒服些,我去换衣服,你先回避一下。”
熊启站在门外,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勾勒起南君晚换装的模样,暗道自己果然是个禽兽,这时候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正胡思乱想间,门内传来一声清越的“可以进来了”。熊启推门的手顿了顿,指尖竟有些发颤。熊启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眼前一亮,几乎要屏住呼吸。
月白宫装的领口松松系着,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寻常宫女会敛眉顺目的姿态,在她身上却成了另一种模样。发间仅用一根木簪绾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偏那双眼睛仍亮得像淬了冰的星子,扫过来时带着惯有的疏离,却因这身素衣添了几分说不清的柔和。
如何?”南君晚抬手将鬓边碎发别到耳后问道。
熊启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称赞:“不错,南姑娘这般打扮,若是走在宫中,怕是最耀眼的宫女,朕要是遇上了,怕是要当场封为贵妃了!”
南君晚闻言,嘴角微微一抽,佯装嗔怒道:“陛下这嘴,哄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若真遇上我这般打扮的宫女,怕是陛下第一反应是警惕有刺客,哪里还会想着封妃。”
熊启尴尬地笑了笑,挠挠头道:“南姑娘说笑了,朕岂会如此不分轻重缓急。不过,你虽穿着宫女衣裳,但这肌肤胜雪月宫仙子的模样,走在宫里活脱脱是明灯一盏,曹阉的眼线可不是瞎子,得把自己再打扮丑点。”
熊启从案头取来炭笔与胭脂盒,指尖沾了点黛色在南君晚眉心轻点:"宫中四执库的戴公公最擅易容术,朕前几日扮成小六子就是他帮我画的。"他执笔在她脸颊勾勒两道斜纹,笔锋忽被握住。
"我自己来。"南君晚夺过炭笔,在耳后、颈侧抹出几块青灰,又扯松发髻让碎发更显凌乱。
熊启望着她这副模样,原本清丽的容颜被青灰遮掩,鬓边碎发杂乱地垂着,倒真有了几分深宫底层宫女的落魄感。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就好多了,寻常人瞧着,只会当你是哪个宫里头不得志的老宫女。”
南君晚抬手理了理衣襟,眼神扫过铜镜,镜中之人面色暗沉,与平日里明艳照人的自己判若两人,她嘴角撇了撇,显然对这副装扮不甚满意,却也知道眼下不是讲究的时候,只淡淡道:“走吧,去瞧瞧你这位新纳的妃子。”
“这几日有你在,朕才敢大胆地吃饭。你这一走,朕都不敢独自吃御膳房的饭菜了。”
“原来在陛下眼中,我只是你吃饭试毒的银针?”
“不,当然不是,有你在,朕夜里也睡得踏实。”
南君晚闻言脚步顿了顿,肩头微微颤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