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刺杀

作品:《开局即死局,朕成了亡国之君

    熊启伫立在棺椁旁,神色淡然,既无悲戚之态,亦无敬畏之情,唯有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他暗自思忖,这位皇帝究竟是何等人物,竟令后宫之中,太子行事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乾清宫这座巍峨的宫殿,此刻静谧得如同死寂的深渊,熊启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棋。


    时至正午,熊启忽觉腹中一阵翻涌,内急之感油然而生。他轻启朱唇,问道:“曹公公,朕……朕有些内急,不知何处可解?”


    曹德旺闻言,微微一怔,旋即赔笑道:“是老奴疏忽了,竟忘了这等琐事。乾清宫后殿设有净房,老奴这就派人引您前去。小李子,还不快去?”


    “是,督主。”小李子应声而去。


    按理说,皇帝与贵妃如厕,自有专门的恭桶伺候。曹德旺却故意让熊启前往净房,其用心之险恶,可见一斑。


    然而,熊启身为现代人,对此等宫廷规矩一无所知,自然毫无察觉。曹德旺心中暗忖:“陛下的性情,怎的与往昔大不相同?莫非真是失忆了不成?”


    熊启迈出乾清宫的门槛,只见门外十二名侍卫昂首挺胸,分列两旁,宛如两排挺拔的松柏。他们身着飞鱼服,手持绣春刀,腰系鸾春带,气派非凡,威风凛凛。


    熊启缓步走到一名侍卫身旁,轻声问道:“不知这位大哥尊姓大名?能否让朕一睹你的宝刀风采?”


    那侍卫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单膝跪地,恭敬道:“回陛下,末将锦衣百户李卫。绣春刀乃御赐之物,按规矩不可轻易示人。但陛下有命,末将自当遵从。”言罢,他缓缓抽出半截刀身,寒光如水,映照着熊启那张略显好奇的脸庞。


    熊启凑近细看,只见刀身纹路清晰如画,刀刃锋利无匹,宛如寒冰雕琢而成。


    “好刀!真乃绝世好刀!”他轻轻抚过刀身,感受着那股冷冽之气。这把刀防身不错,说不准以后有什么用处。


    “这把刀,朕先暂借几日,过两天再还你。”熊启说着,便要将刀抽出。


    李卫脸色骤变,额头瞬间渗出冷汗:“陛下,这……绣春刀象征御前侍卫的职权,私自带走乃违制大罪啊!”


    然而,熊启却已将刀抽出大半,刀鞘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曹德旺看到熊启这反常行为,脸上一愣。暗道新帝登基次日便强取侍卫佩刀,是真懵懂无知,还是另有深意?


    “怎么,你敢抗旨不遵?”熊启把玩着刀柄,鎏金云龙纹在掌心硌出微凉的触感。


    李卫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声音带着明显的惶恐:“陛下息怒!末将绝无抗旨之意!”


    “那就好,李公公,前面带路吧。”熊启说着,便跟在小李子身后,绕到后殿。


    走进净房一看,只见净房布置得颇为雅致,檀木雕花的隔断将空间巧妙分隔,角落里燃着淡淡的熏香,驱散了些许异味。


    地面铺着光滑的青砖,擦拭得一尘不染。靠墙处摆放着几个精致的恭桶,上面还铺着柔软的锦垫。


    熊启微微皱眉,心中暗自腹诽:这古代的如厕环境虽比想象中要好上几分,但与现代的厕所相比,仍是天壤之别。


    他随意挑了个恭桶坐下,脑海中却仍在思索着当下的局势。自己这傀儡皇帝的位置坐得并不安稳,曹德旺那老太监看似恭敬顺从,实则心怀鬼胎;蓝贵妃昨夜更是毒杀未遂,不知二人后续还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解决完内急后,熊启起身整理好衣衫,突然心中一动,将绣春刀抽出。锋利的刀刃寒光闪闪,映照着他那张决绝的脸庞。


    熊启狠下心,左手握住刀柄,沿着胳膊一刀划下。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鲜血从胳膊汩汩流出。熊启扔下刀,躺倒在地,高声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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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曹德旺趁熊启如厕的时机,自己也悄悄来到了乾清宫西侧的弘德殿里。殿内李公公正低声说道:“督主,蓝贵妃今早派人传话,让咱们尽快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蓝贵妃真是心急如焚呐,这种事情必须谋划周全才对,咱们干的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曹德旺坐在躺椅上,手里盘着一串珠子,接着说道:“不过,陛下性子似乎和以前大不一样,着实有些奇怪,难道真是失忆了?”


    “督主,那咱们再等等?”


    “陛下今日警觉得很,等明晚找个好时机,派个可靠的人手解决了。”曹德旺话音刚落,突然有太监进来禀报,说陛下突然遇刺。他脸色骤变,手中的珠子“啪”地一声掉落在地,骨碌碌地滚到一旁。


    “督主,这……这是怎么回事?”李公公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声音都有些颤抖。


    曹德旺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迅速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沉声道:“咱家还没派人呢,难道是蓝贵妃动的手?只是这节骨眼上出了事,咱家也脱不了干系。走,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说罢,曹德旺便带着李公公匆匆赶往乾清宫。当两人赶到乾清宫后殿时,只见熊启正躺在地上,胳膊上鲜血淋漓。


    两名侍卫正扶着他的身子,熊启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有刺客,护驾”。


    “陛下!陛下这是怎么了?”曹德旺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快步走到熊启身边,蹲下身子查看他的伤势。


    熊启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曹德旺,虚弱地说道:“曹……曹公公,有刺客……朕差点就没命了……”


    曹德旺心中暗自疑惑:这乾清宫守卫森严如铁桶一般,哪来的刺客?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关切地问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可曾看清刺客的模样?”


    熊启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地说道:“朕……朕未曾看清,只觉一道寒光闪过,胳膊便挨了一刀。曹公公,你可一定要为朕做主,抓住那刺客啊!”


    曹德旺连忙跪地,恭敬地说道:“陛下放心,老奴定当竭尽全力,追查刺客下落,还陛下一个公道。”


    说罢,他站起身来,眼神扫过周围众人,冷冷地说道:“今日陛下遇刺,尔等皆有失职之罪。来人,将这乾清宫上下人等全部看管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过,待查明真相后再行处置。”


    侍卫们领命而去,迅速行动起来,将乾清宫的宫女、太监们纷纷押到一旁。曹德旺又对身旁的李公公说道:“你速去传太医,务必让陛下得到及时救治。”


    李公公领命而去,曹德旺则留在原地,仔细观察着熊启的伤口。那伤口只有一道,虽长但不是很深,显然是利器所伤。


    但看这伤口的模样,又不像是刺客所为,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曹德旺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这陛下是在自导自演?可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一会儿,太医匆匆赶来,为熊启诊治伤口。太医仔细查看后,说道:“陛下这伤口虽长,但并未伤及要害,只需好好调养,按时换药,便可痊愈。”


    熊启微微点头,说道:“有劳太医了。朕此次遇刺,定要彻查到底,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敢在宫中行刺朕。”


    曹德旺在一旁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老奴定当全力追查。只是陛下如今受伤,还需安心静养,朝中之事,老奴会先代为处理。”


    熊启心中冷笑:这曹德旺果然是想趁机夺权。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那就有劳曹公公了。只是朕这伤,不知何时才能痊愈,朝中之事,还需曹公公多费心。”


    这时,蓝贵妃也闻讯赶来。她身着华丽的凤袍,头戴凤冠,一脸焦急地走进殿内。看到躺在床上的熊启,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但表面上却装作十分关切地说道:“陛下,你怎么样了?可吓死哀家了。”


    熊启虚弱地说道:“母妃,朕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


    蓝贵妃坐在床边,拉着熊启的手,假惺惺地说道:“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只是这刺客之事,一定要彻查清楚,哀家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敢在宫中行刺陛下。”


    曹德旺连忙说道:“蓝贵妃放心,老奴一定会彻查此事,定要将那刺客绳之以法。”


    蓝贵妃点了点头,又对熊启说道:“陛下,你刚受了伤,需要好好休息。哀家就不打扰你了,你安心养伤吧。”说罢,便起身带着宫女太监离开了。


    “陛下,老奴派人领你回寝宫休息,先帝这里就让老奴守候。”


    “不了,曹公公,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麻烦您扶我回偏殿休息一会。”熊启说着,便挣扎着要起身。


    曹德旺心中虽满是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抗熊启的旨意。强挤出一丝笑容,恭敬地应道:“陛下言重了,老奴这就扶您回偏殿。”


    一路上,熊启装作虚弱无力,实则暗中观察着曹德旺的一举一动。曹德旺的手臂很有力,熊启暗道这么大年纪了,竟然比我这个小年轻身体还好,真是怪事。


    待曹德旺从偏殿出来,李公公上前迎了上去。曹德旺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乾清宫的角落里。


    “督主,您说这陛下遇刺,会不会是蓝贵妃那边的人干的?”李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曹德旺摇了摇头,说道:“蓝贵妃虽心急让陛下退位,但也不至于如此莽撞,在宫中行刺陛下。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那会不会是陛下自己……”李公公欲言又止。


    曹德旺眼神一凛,说道:“此事不可妄言。不过,陛下今日的举动确实有些奇怪,看来我们得小心应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