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她只配当妾

作品:《假千金?真凤凰!父兄追悔火葬场

    钱衡是被人掐醒的,一睁眼,见到床榻前围了好几个人,其中怒目而视的,正是钱氏。


    “姑母?”


    他晃了晃晕眩的脑袋,只记得广云楼上他给纪婉下药,然后二人翻云覆雨,好不快活。


    为何一觉醒来,见到的人是姑母?


    钱衡四下打量,不知身处何地。


    “我这是在哪?”


    钱氏脸色青红交织,上前一巴掌扇在侄子脸上,痛心万分:“你糊涂啊!眼看秋闱在即,榜上有名,日后多的是出身望族的姑娘让你挑,你怎么……怎么能跟梁家那等低贱商户女扯上关系!”


    钱衡被打得一头雾水,他不认识什么梁家。


    刚想开口,屋外传来道刻薄尖锐的女声:


    “嫂子这话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是商户人家出身?过了几年好日子,真把自己当官太太了?”阮安宁直接坐到主位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我女儿昨日受了莫大的侮辱,这事怎么办,你们钱家必须给个说法!”


    钱氏咬牙切齿,狠狠瞪了不在状态的钱衡一眼。


    钱家年轻一辈里就这个侄子最出息,钱家日后的兴衰荣辱全具他一身,本想金榜题名后好好择选门户结成儿女亲家,想不到科举前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若是寻常人家还好,打发点金银了事,偏偏是梁家,甩都甩不掉。


    钱氏冷笑:“你不来,我也是要去找你的。刚大夫来给衡儿看过,他是被人下了药,对那日所作所为全然不知情,原本躺在榻上睡一夜没大事,为何羽儿会出现在他房中?此事孰是孰非尚无定论,更别提说法了!”


    阮安宁昨晚已经将梁衔羽拷问明白,得知女儿攀附心切,没弄清楚对方是谁的情况下,闹出一场乌龙,被钱家儿郎占了便宜。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如今说再多也无济于事,更不能让人知道,女儿是有意为之。


    “你也说他喝酒迷了心智,撒酒疯会做出什么事来,谁说得清?羽儿是被钱衡强拉入屋中的,那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你侄子抵赖不了!”阮安宁哭起来,越想越悲从中来,“我苦命的女儿,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啊!”


    她精心养大的女儿,美貌才情无一不惹人艳羡,原本是要当官太太的,现在全被钱衡毁了。


    听说这个钱衡的娘,不过烟花柳巷弹琵琶的伶妓,挂名在主母名下,占了嫡子的名分而已,虽有些才气,到底没功名在身,谁知道能不能考上。


    万一落榜,万一屡试不中,钱家还能有他一席之地吗?钱家主母可有好几个亲生的儿子,到时候钱衡算个屁!


    钱衡终于从懵逼中恢复过来,拽住姑母的袖子,急切道:“姑母,什么侮辱?她口中的羽儿是谁?”


    钱氏恨铁不成钢:“还能是谁!是你昨晚猪油蒙了心睡的女子!是你姑父的亲外甥女,梁衔羽!”


    钱衡思索两息,终于从记忆中搜索出这号人物。


    姑父有个妹妹,嫁给一瓷器商人,生了个女儿。


    昨晚跟他在一起的人不是纪婉吗?


    为什么会变成梁衔羽?


    钱衡脑袋发涨,觉得有什么脱离掌控,一切变得离谱起来:“不可能!什么梁衔羽,我不认识!昨晚明明……”


    “明明什么!”阮安宁言辞呵斥,以为他不愿意承担责任,女儿的清白已经没了,除了嫁给钱衡没别的选择,“你赶紧修书你爹娘,让他们速来京都商议。”


    “商议什么?”


    “自然是你跟我儿的婚事!”


    钱衡脑中一片空白,他自幼学富五车,注定登阁拜相,日后要当大官的,他的妻子怎么可能是商户女?


    还是梁家这种连钱家都看不上眼的小商户。


    “没必要。”钱衡声音冷淡。


    阮安宁皱眉:“你什么意思?父母不来我们如何商议婚期和三书六礼?”


    昨日广云楼多少人看到二人睡在一处,不赶紧将婚事定下来,堵上外头人的嘴,流言蜚语非得砸死她们不可,到时传到梁家人耳中,她吃不了兜着走。


    “纳个妾,用不着三书六礼。”钱衡起身下床,往外走,他要去找纪婉弄清楚,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安宁愣在原地。


    妾?


    他竟敢让她女儿当妾!


    “姓钱的!你敢再说一遍?”阮安宁拿起桌上的茶盏砸出去,虎威将军正巧赶来,要不是躲避及时,险些被泼了一身。


    “哥!你要给羽儿做主啊!钱家这小子欺人太甚!”阮安宁哭得不能自己。


    虎威将军不知情况,望向钱氏,结果钱氏只翻了翻白眼,火上浇油:“衡儿的才学,夫君你是知道的,日后位极人臣是迟早的事,羽儿当个妾,不算委屈了她。”


    阮安宁双眼通红,扑上去揪住钱氏的衣领,恶狠狠:“钱白霜!”


    钱氏不甘示弱拉扯她的发髻,侄子相当半个儿,她还怀疑是梁家母女做局,要害她侄儿呢!


    两个女人互不相让,打得热火朝天,摔盆砸碗,谩骂声此起彼伏。


    此时,福记茶楼内。


    云织将二人打得不可开交消息绘声绘色描述给阮槿和纪婉,几人笑得前仰后合。


    不多时,纪婉身边的丫鬟过来,送上一封信。


    纪婉一看字迹,鄙夷之色尽显:“他还敢纠缠,不要脸!”


    二人摊开信纸。


    果真是钱衡写的,字迹不复往日的流畅,显得急躁潦草,想来写字人的心境慌得很。


    信上,钱衡询问昨晚详由,旁敲侧击试探纪婉知不知道昨晚广云楼发生了何事。


    其实是在打探纪婉知不知道他跟梁衔羽的勾当。


    看来并没有将昨晚的事,跟纪婉扯上关系。


    甚至信件最后,还在邀约下次见面。


    阮槿冷笑:“贼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