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作品:《假千金?真凤凰!父兄追悔火葬场

    灯烛摇曳,人影幢幢。


    阮槿立在窗前,窗外临着一条不算宽阔的河道,对岸是一小片开阔的平地,此刻已是人头攒动,聚满了准备燃放孔明灯的百姓。


    一路望过去,几乎几步就有个的哨点,间或还有伪装成普通百姓混迹其间的官兵。


    没猜错,应该是提前部署的玄甲军。


    “爷,起风了。”


    茶楼内,清风原本闲适搭在窗棂上的手瞬间绷紧,指节泛白。


    果真跟爷预料的一样,今晚刮的是东南风。


    无数盏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孔明灯被陆续举起,一点又一点暖黄的光晕在黑暗中次第亮起,如同夜空中跌落的星辰,又重新汇聚在人世间。


    漫天的孔明灯在风速驱使下,成片朝着东南方向而去。


    其中最大、最亮的几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者,直直朝城北粮仓所在位置砸下去。


    粮仓重地,虽戒备森严,但为防潮通风,屋顶多是木质结构铺以苇席油毡,加之天干物燥,平日就像是堆满了的干柴!


    沈墨珩眯起眼,幽幽望向城北方向,手中茶盏在修长指尖转了个圈,冷声:“看清楚那几盏是谁放的吗?”


    清风点头:“人已经被我们盯上了,现在正往广云楼内赏景,什么时候动手,等您令下。”


    青瓷茶盏递近唇畔,修长的手掌,嫣红的唇,衬托杯盏的清幽,视觉上颇为赏心悦目,偏偏主人公眸光冷清到极点,不知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遥远方向不知谁喊了声:“着火了!”


    紧接着,城北方向的天际,突然涌现出不详的火光,刚开始只是一点,随即像是宣纸上滴入浓墨,逐渐晕开,扩大,伴随着不同于节日欢腾的骚动和惊呼。


    “粮仓着火了!”


    “快来人!救火啊!”


    暗夜中,躲在楼上看戏的几个男人,对视过后,纷纷露出得逞的微笑。


    推杯换盏之际,庆祝行动成功,没等酒入喉,广云楼一片骚动。


    “玄甲卫办案,捉拿纵火嫌犯。”


    气宇轩昂的将领像是突然冒出来,径直朝几个男人所在位置而去。


    听到动静的纵火者,慌不择路四散逃跑。


    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何玄甲卫此刻不去救粮仓,反而像是提前知道是他们下手般气势汹汹而来。


    此时,听到动静的裴安之走出房间,得知是玄甲卫抓捕罪犯。


    “棠儿,外头不安宁,你跟姑母好好在屋里待着。”


    阮棠乖巧点点头,好好的七夕,被玄甲卫坏了兴致,偏不敢生出一丝不满。


    玄甲卫的名号在京都太响,太亮,人人退避三舍,生怕受到牵连。


    架不住有像阮安宁之类好奇的,趴在栏杆旁边看热闹。


    广云楼楼内是环形设计,整座楼宇呈环形中空设计,雕栏玉砌的回廊一层叠着一层,如同巨大的漩涡,直通穹顶绘着彩绘的藻井。


    从阮安宁所处的三楼回廊凭栏下望,一楼大厅的宽阔地面、中央的舞台,乃至二楼各间雅座的门户,几乎都一览无余。


    唯有几间天字号包厢,门紧闭。


    此刻也被赶来的玄甲卫一间间用力拍开。


    贵人门的叫骂声此起彼伏,推门见到刀刃的瞬间,不管多大的官,纷纷闭嘴,忍着怒气将人领进去查看。


    唯独一间,始终没动静。


    众人纷纷猜测里头是何人,竟然连玄甲卫都不怕。


    阮安宁想起迟迟未归的梁衔羽,心里不免焦急:“羽儿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外头乱成这样,我得去找她。”


    刚走出几步,只见二楼,一身形矫健的汉子,正被几名披甲执锐的玄甲卫围堵。


    那汉子不知从哪抽出一把长刀舞得泼水不进,明晃晃的刀光在灯火下划出森白的弧线,每一次左劈右砍都带着拼死的狠厉。


    玄甲卫训练有素,结阵逼近,但碍于对方亡命般的打法,一时竟不能立刻拿下。


    二楼人多,施展不开,唯有三楼的天窗可以尝试破窗而逃。


    转眼汉子翻身准备上顶楼,却被玄甲卫用力拽住后腿,往身侧猛甩。


    汉子生得健硕,身板砸在门板上的瞬间,立时将那间丁字号包厢的大门,撞得四分五裂,人狠狠摔进屋内。


    没等玄甲卫进去拿人。


    一道尖厉的女声先叫起来。


    “啊!!!”


    阮安宁下楼的脚步一顿,带着困惑的目光朝二楼包厢望去。


    屋里漆黑一片,但挡不住楼道上灯火憧憧的烛光,从阮安宁的角度,刚好能将室内布置尽收眼底,以及飘动帷幔后那道熟悉的身影。


    梁衔羽是被巨大的撞击声惊醒的。


    一睁开眼,看到破碎的门板,以及躺在地上的陌生男人。


    惊恐之下叫出声,等意识到不对,猛地捂住嘴已经来不及。


    地上的男人突然跳起,冲过来掐住她的咽喉,显然是逃无可逃,想将她当做人质。


    梁衔羽被拉扯下地,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想向床榻上的男人求救,却见他仍没半点苏醒的迹象。


    没等她弄清楚缘由,门口进来一群身穿玄甲的侍卫,为首的侍卫年纪轻,见到此情,以及几乎不着片缕的梁衔羽,摸了摸鼻尖:“玄、玄甲卫办案。”


    “玄甲卫?”


    梁衔羽吓得心肝俱颤,又羞又怕,却在听到三个字的瞬间,脸上露出希冀,“救我!快救我!”


    汉子一步步往后窗户靠近:“别过来,不然我掐死她!”


    一玄甲卫抬起手臂上的弓弩:“威胁?也不打听打听,玄甲卫什么时候被人威胁过。”


    汉子明显怕了,暗道晦气,抓了个不中用的。


    想来也是,正经人家的闺秀妇人,哪会在七夕跟人私会!


    他想好将人推出去,找准时机逃跑,却在即将动手的刹那,听到怀中女子怒斥道:“放肆!知道我是谁吗?敢伤我一根汗毛,你们主子饶不了你们!”


    手抬弓弩的玄甲卫动作一顿。


    谁啊这是?


    这么猖狂!


    年轻甲卫皱眉问:“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