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阮槿钓鱼,愿者上钩
作品:《假千金?真凤凰!父兄追悔火葬场》 她不求当正室,哪怕是贵妾,同样贵不可言,犹如瀚海星辰,遥不可及。
可万一,某日,就是被她攀上了呢?
阮安宁还在问裴安之那名贵客的身份,来京都这么多次,她们母女能接触到的最富贵的人家,就是侯府,今日撞见更富贵的门庭,少不得多问两句。
梁衔羽安静坐着喝茶,并不言语,却全听到心里。
“娘,棠儿姐姐,我腰上的玉佩好像掉了。”梁衔羽道。
阮安宁看了眼女儿腰间,果真少了枚玉佩,今日出门她将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装点门面了,那枚玉佩可不便宜。
“怎么这么不小心,”阮安宁努力控制面容,不让人看出她的在乎,随手一指坐在末尾的梁惊雀,“你去帮你姐姐将玉佩寻回来。”
梁惊雀作势起身,却被梁衔羽拦下。
“不用了,妹妹第一次来京都参加灯会,想必对路不熟悉,我自己去就行,我知道掉在哪里了。”
不等阮安宁开口,梁衔羽已经朝门口走去,并拒绝了想要一并同行的梁惊雀。
二楼拐角,第五间,挂着天字丙号的厢房。
梁衔羽穿过楼宇,用绣帕挡住面容,心里默数房间数。
第三间,第四间……
站在第五间门口,上头却挂着天字丁号灯笼。
梁衔羽一时有些恍惚。
左边是丁字号房,右边是丙号房。
难道她刚才听错了,不是第五间,而是第四间。
她想找个小二问问,又怕被人瞧出端倪,趁无人注意,附耳在两间包厢窗棂上。
里头都是安安静静,其中一间灯火通明,隐约有人影晃动,应该是女子的身影。
另一间烛火昏暗,内有酒气飘出,并无人声。
究竟哪个里面是顶楼换房的贵客?
这时,有小二从楼梯口拐道走来,大半张脸被端着的铜盆挡住,隐约可见露出的小半边脸颊细嫩光滑。
梁衔羽心里装着事,并未看出眼前人的异样,壮着胆子拦人:“这位小哥,我是顶楼包厢的,方才婢女来通知,说我家主子一时兴起跟二楼客人换了屋子,不知是哪一间?”
小二弓腰,脸垂得更低,指着梁衔羽左手边的天字丙号厢房:“这间。”
梁衔羽看着灯笼上的字,果然,她没记错,是丙号房。
待会儿是等贵人出来,她装作不经意倒在他身上,还是此刻误入包厢,装作走错房间来得自然……
正谋划着接近贵人,混个脸熟的梁衔羽,突然听到小二有些沙哑的声音:“你家主子喝醉了,正要人伺候呢,你怎么才来?”
说着将铜盆递到她手上。
梁衔羽一脸错愕,接着是涌上心头的狂喜。
但女儿家的羞涩还是让她踌躇片刻,直到小二带着质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到底是不是贵人带来的?”
见对方要抢过手上的铜盆,梁衔羽忙道:“当然!我是!”
说完,推开门,毫不犹豫走了进去,随后将门关紧。
屋内灯光昏黄,只燃着一盏跳跃的油灯,小几上摆着酒盅,屋内散发着一股甜腻的酒香味。
床榻纱帐放下,隐约可见上头有一身形修长的男子,男子五官端正,身上穿着锦袍价值不菲,腰间的挂饰无一不彰显主人贵气的身份。
只是此刻,男子衣衫凌乱,面红如血,胸膛露出大片肌肤,一双大手正在身上百般游走,似正承受巨大的痛苦,口中不断有喘息溢出。
梁衔羽被眼前颓靡的情景吓了一跳。
这……
贵人不像是喝醉了,更像是被下了药。
还是那种见不得人的男女欢好的药。
若前一刻梁衔羽对男人的身份还有质疑,此刻俨然消散了干净。
阮安宁是个爱打听的性子,又极其向往京中的繁华。
从前在家时,最爱结交那些在京都住过的夫人们,谈天说地,被梁衔羽偷偷听过几回。
女人们的话题,除了钗环首饰,丈夫孩子,不外乎京中各家的八卦轶事。
其中,属男女情爱最为津津乐道。
梁衔羽就听到过类似的传闻,听说京中大户人家的儿郎,尤其是身份越尊贵的,身边通常小厮环绕,仆人成群,为的不仅是伺候主子,更多时候是防止那些心思活泛,不存好心的人接近。
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家,想将女儿嫁入高门大户,或者是志存高远的女郎,想给自己博个好前程,往往兵行险招……
女子佯装落水,等贵公子搭救,等两人衣衫全湿,贵公子抱着女郎湿透的身体出现在众人面前,清白便没了,只能两家结亲;
还有,给男人下药,二人同处一室,香汗淋漓,醒来,生米煮成熟饭,男人还能不认账?难道不想要名声了,难道不要功名了?
梁衔羽怔怔地看着床榻上的男人,没想到今日被她撞了大运。
她心脏剧烈跳动,脑海中被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喜悦占据,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被她撞上了。
不管今日她捷足登了哪个小女郎的设计,别怪她趁人之危,是老天爷眷顾她,只能说明那人和床上的公子没缘分。
梁衔羽怀着紧张的心走上前,缓缓撩开纱帐,仔细端详塌上人的容颜。
五官俊朗,竟然长得不错,他会是谁家的儿郎?
国公府的世子?
王府的公子哥?
梁衔羽快速在脑海中搜寻世家年纪地位符合的儿郎,这些日子,她没闲着,早做好了准备,将世家子弟调查了清清楚楚。
“公子~”
轻柔的女声软得能掐出水。
床上的钱衡睁开迷蒙的双眼,阴影可见榻前窈窕身影,一把将人捞过,压在身下。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旁,梁衔羽紧张得忘了呼吸,在男人唇舌落下的瞬间,还是急切地想知道眼前人到底是谁。
“公子~不知公子姓甚名谁,我是好人家的姑娘,不能不明不白从了你。”
钱衡早昏了头,只听耳边聒噪得很,好在手掌在柔软身躯上划过,松散了他紧绷的躯体,耐着性子哄道:“不怕,衡哥哥疼你。”
衡?
世家子弟中,好像没有以“衡”作字的。
难道是……
珩?
梁衔羽脑海迅速闪过一个人名。
沈墨珩。
难道!
这个男人难道就是大夏最年轻的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