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奸夫竟是老熟人!

作品:《假千金?真凤凰!父兄追悔火葬场

    “楠儿,娘给你舅舅写信了,让他推荐些擅长治外伤的大夫,大家齐心协力,总能想到办法。”


    钱氏又道:“其实你也不必非习武,文官晋升可比武官快多了,还不用上战场,没有性命之虞。”


    “等琮儿来了,你多向他请教些读书上的事,没准明年你也能考个秀才……”


    “够了!”


    阮怀楠手背上青筋暴起,手指死死扣住轮椅,几乎要抠出血来。


    “我为什么要当个书呆子?我十三岁就能拉开百斤三石弓箭,钱琮那个废物,除了死读书,哪里比得过我!”


    “楠儿!琮儿是你表弟!怎能如此贬低他?我们是一家人,他前途顺遂,对阮家,对你都只有好处!”


    钱氏想去握儿子颤抖的手,却被狠狠甩开。


    “我不需要!我的前途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去挣!当初要不是你跟爹觉得我中不了武举,非要花钱买通考官,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他成了个废人,一个连走路,吃饭,都要人伺候的废人!


    阮怀楠不管不顾奋力捶着腿,却发现连捶腿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在院中传开。


    钱氏哭得不能自己:“儿啊,你是在剜娘的心啊!”


    阮棠看着暴躁的阮怀楠,不敢上前,只能在一旁抹眼泪。


    *


    医馆的生意不尽如人意,每日只有零星街坊登门。


    开业闹出的事影响不小,大伙儿害怕跟北狄扯上关系,阮槿能理解。


    闲暇时,阮槿就教云织和她哥嫂,辨认药草,或者捣鼓些膏药屯着,等来日派上用场。


    七夕前夕,阮槿去了趟纪家。


    纪大人已经能行走,只是每次活动的时间不能太长。


    他年纪大了,骨头不如年轻人恢复得快,能有现在的速度,已经算是神速。


    阮槿又留下一瓶续骨生肌膏,转头去找纪婉。


    却被纪二夫人告知,纪婉又去了寒山寺上香。


    “二夫人,婉儿姐姐为何总去寒山寺?”阮槿问。


    纪二夫人叹口气:“这不是老爷子身体不好,还有咱家三房有个小子马上要考科举,加上……”她冲阮槿招招手,“寒山寺求姻缘很准,婉儿也想给自己求个好姻缘。”


    看纪二夫人一脸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阮槿脸色僵了僵。


    就怕纪婉不是求姻缘,而是已经给自己找好人家了。


    坐上马车后,云织问:“姑娘,我们回家,还是去医馆?”


    阮槿声音淡淡:“去寒山寺。”


    寒山寺是大夏香火最鼎盛的寺庙。


    山门仰止,古木擎天。


    里头有多位著名高僧,就连先皇也曾在此带发修行过一段日子,是以,来上香的百姓络绎不绝,虔诚无比。


    不久前,发生了件大事。


    一直窝藏在京中的北狄探子,竟然伪装身份混入寒山寺,好在被玄甲卫识破,一网打尽。


    但百姓仍心有余悸,今日来上香的人并不多。


    阮槿一路顺着青石阶蜿蜒直上,她先去大雄宝殿上了香,祈祷七夕当日一切顺利。


    转而去后殿寻找纪婉的身影。


    前世,钱氏有心梗,她没少来寒山寺给她祈福、点香油,是以对寺内路线很熟。


    后院有处地方很隐蔽,风景好,知道的人却不多。


    阮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了那处庭宇,果真看见了纪婉。


    她穿一身娇俏粉色裙衫,正跟一着黛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道别。


    男子身量足,却并不挺阔,清瘦如竹。


    比武将出身的沈墨珩差得多。


    纪婉的情郎不是沈墨珩!


    这一瞬,阮槿不知什么心情,那晚她贴脸质问沈墨珩,对方心里指不定怎么嘲笑她呢!


    “婉儿姐姐。”


    不远处的纪婉听到动静,回头看到阮槿,脸色瞬间僵硬,忙转身确定男子已经消失在拐角,才松了口气。


    “阿槿,你、你是来烧香的吗?”纪婉快步走来。


    “不,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纪婉愣住,忙问,“是家中出事了?难道是祖父?”


    “都不是。”阮槿逼近两步,单刀直入,“我看见那个人了,他是谁?”


    纪婉支吾还想否认,却在阮槿似乎能洞穿一切的眼神下,缴械投降:“你、你别告诉我娘。”


    “我不说,但你得告诉我他是谁!还有,你跟他这样多久了?”阮槿问得直白。


    纪婉袖子底下的男士方帕,快被她手搓成抹布,跟蚊子似的声音回答:“他……他是进京赶考的举子。”


    “读书人?”阮槿凝着那帕子,冷哼,“是《礼记》里教他私相授受?还是《论语》里写让她诱骗闺秀?”


    “不是的!”纪婉急得小脸通红,“两月前我来上香,被毒蛇咬了脚踝,是他救了我,还帮……帮我吸出毒血。”


    说到最后,她满眼笃定:“他是个好人,他承诺过等今年秋闱高中,就去找我爹提亲。”


    “我且问你,你二人发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纪婉茫然,等明白阮槿话中意思,羞恼得直跺脚,“阿槿!你说什么呢!我、我怎么会做出玷污门风的事,而且这里是佛寺!我跟琮郎除了见面聊诗词,从未逾矩。”


    阮槿松了口气,那就好,纪婉还没完全被爱情迷昏眼。


    “他叫什么名字?”


    “钱琮。”


    纪婉说出名字的瞬间,阮槿大脑恍惚一瞬。


    “是老家云州,家中做海上生意的钱琮?”


    纪婉歪头思索:“琮郎是说老家云州的,父亲做生意,具体什么生意,我不清楚。”


    大夏重农抑商,不管对方是小生意、大生意,家中人都不会同意。


    只能等琮郎考中进士,授予一官半职,届时她再出面,或许爹娘和祖父能松口。


    阮槿此刻的太阳穴,突突突直跳。


    原来前世,那个让纪婉身怀有孕,却不愿负责,害得她新婚当日投缳自尽的畜生,竟是钱氏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