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本国公会在乎名声?

作品:《假千金?真凤凰!父兄追悔火葬场

    心里的愤怒几乎将她烧化了,钱家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钱氏恶毒寡情,她兄长,如今的钱府当家人,曾逼死发妻,家中豢养十几房姨太太。


    这个钱琮更是青出于蓝,完全继承他爹风流的本性。


    十四岁那年,阮槿跟随钱氏到外祖家,某一夜路过一处院墙外,听见里头有奇怪动静,攀上一旁槐树往里看。


    就见钱琮跟一女子在花丛中戏耍,放浪形骸,衣不蔽体。


    后来从下人处得知,那间宅院是府中某位姨娘的住处。


    那时的钱琮,不过十七岁,身边伺候的婢女无一不美貌,甚至曾几度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好在阮槿那时已被陛下赐婚,否则未必能逃过钱琮的觊觎。


    这样一个人渣,老天爷偏给了他读书的天赋,不然凭钱琮一个妾室生的庶子,如何在复杂钱家人际关系中,被允许将名字记在嫡母名下。


    阮槿几度平复内心,才没破口大骂。


    “婉儿姐姐,此人心不善,万不可深交。”


    纪婉愕然:“你是不是认识琮郎?”


    “何止认识,太熟悉了!”阮槿咬牙切齿,“钱琮是我母亲的娘家侄子,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纪婉:“怎会?琮郎为人正直,克己守礼,更难得的是满腹才学,却半点没有读书人的倨傲,这样的男子天下罕有!


    阿槿,你是不是跟琮郎有误会,他毕竟是你表哥,若你二人之前有嫌隙,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改日将误会说清,日后……我若跟琮郎有缘,跟你关系更进一步,岂不美哉?”


    美哉?你命都快没了,还在这儿美呢!


    阮槿脸色沉沉,他现在就算当面赌咒发誓,说钱琮人面兽心,纪婉也未必会信。


    “明日是七夕,他是否约你赏花灯?”


    纪婉羞红脸点头:“今日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寻你去,明日还劳烦你帮我遮掩些。”


    “你没在钱琮面前提过我吧?”阮槿问。


    “没有没有!”纪婉忙摆手,“我只跟他说,我是京中小官家的姑娘。一开始是怕遇人不淑,后来是担心纪府门楣太高,让他产生退意……”


    退意?


    钱琮这人心思及深,怕是一早知道纪婉的背景,更有可能连当初的偶遇都是刻意为之。


    可她没证据,纪婉现在又将钱琮当成救命恩人,不管说什么,无济于事。


    还得让她亲眼瞧瞧钱琮的真面目,才能打消她的念头,救她出火坑。


    “钱琮约你明日几时,何处相见?”阮槿问。


    纪婉回道:“戌时末,在广云楼的天字包厢。琮郎说好不容易定了位置,那里观孔明灯和烟火的视角最好。”


    广云楼是京都最豪华的酒楼,七夕佳节的天字房,可不是凭银子就能定到的,必须得有钱有势。


    钱家富裕,银子少不了,但借的又是谁的势?


    回府路上,阮槿去了趟广云楼。


    不出所料,现在已经订不到天字房,即便阮槿开出高于市场几倍的价格,掌柜只是笑笑,并不松口。


    入夜,阮槿躺在榻上,辗转难眠,脑中思绪万千。


    钱琮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是娶纪婉,上辈子纪婉身怀有孕,钱琮又在秋闱中获得一甲好成绩。


    纪家即便再看不上他的出身,为了女儿的幸福和名声,断不会棒打鸳鸯。


    可前世纪婉却匆匆许配了人家,还在出嫁当日上吊了。


    阮槿记得,跟纪家联姻的是翰林府上的公子,两家是世交。


    本是门当户对的好婚事,因为纪婉婚前跟人有染,还怀有身孕,导致翰林府颜面尽失,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家风清正的翰林府,自此跟纪家割袍断义,更扬言要将纪家告到陛下面前。


    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翰林府没弹劾纪家,在之后纪家被众多官员排挤声讨时,也没有掺和一脚,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钱琮不想娶纪婉,为何要招惹?


    阮槿翻了个身,将自己缩成一团,试图从渣男的角度看待问题,寻找突破口。


    “害怕做噩梦,今晚干脆不睡了?”


    清朗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阮槿竟半点没觉得意外。


    “沈国公,您总半夜来我闺房,不怕传出去,毁了您的名声?”


    沈墨珩嗤笑:“本国公不是风流种吗?还在乎名声?”


    阮槿坐起身,淡淡看他:“抱歉,那日在纪家花园,我误会跟纪婉私会的人是您。”


    “所以你刚翻来覆去睡不着,是因为钱琮?”沈墨珩声音无波无澜,听不出情绪。


    阮槿瞪大眼:“您不会一早知道跟纪婉有私情的是钱琮吧?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墨珩抬眸看她:“本国公为什么要告诉你?”


    阮槿被他讲得哑口无言。


    二人相顾无言许久。


    “我想请您帮个忙。”


    “替我办件事!”


    又在同一时间开口,一个语气卑微,一个态度强硬。


    阮槿问:“什么事?您先说。”


    沈墨珩眯着眼睛看她,终是开了口:“明日七夕,你带皎皎去逛花灯。”


    “皎皎是?”阮槿。


    “我兄长的孤女,你之前在国公府,不是见过?”沈墨珩似笑非笑望着她。


    阮槿为难道:“国公府那么多人,为什么要找我?您也说她是沈大公子留下的唯一孩子,身份尊贵,七夕人多嘈杂,万一磕着碰着,这差事可不太好办……”


    “那本国公找别人。”沈墨珩说着就要走。


    “等一下!”阮槿忙将人叫住,“不用找别人,我能干!”


    沈墨珩睨眼瞧她:“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阮槿趁热打铁:“既然是看灯会,广云楼的天字房观感最好,我想带皎皎去那儿看。”


    沈墨珩走上前,丢下一块令牌:“拿着去找广云楼的掌柜,他会给你安排最好的房间。”


    “多谢国公爷!”


    次日傍晚,阮槿去找门房要马车,却被告知家中马车全被钱氏定了。


    正好这时,阮棠扶着钱氏,说说笑笑来到门前。


    阮棠今日打扮得相当华丽富贵,一身霞影纱桃红撒花裙,绣着金线芙蓉纹,衣领处缀着两圈琉璃扣。


    最招摇的是发间堆满的金簪玉饰,不知是去看花灯,还是存心要当盏行走的灯笼让人瞧。


    身后跟着阮安宁,以及同样一身锦衣华服的梁衔羽。


    最末的梁惊雀,一身藕荷色素罗交领襦裙,料子是早不时兴的,也没绣纹,比起前面几位的珠光宝气,实在朴素得紧。


    阮槿在打量她们的同时,她们也在打量阮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