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阮家人以为阮槿丢了清白
作品:《假千金?真凤凰!父兄追悔火葬场》 裴衡之只当她耍小性子,压下怒气:“罢了,你刚从虎狼窝出来,我不和你计较,你当着我的面言行无状无妨,千万别为难棠儿,她不欠你的,是你对不起她!”
“还有阮家众位长辈,悉心养育你十数载,即便不是血脉上的亲人,对你的感情却做不得假!你当一辈子感恩戴德,切不可悖逆忘恩!”
阮槿抬眼望去,记起上辈子这男人因害怕她亲生父兄报复,联手钱氏置她于死地的情形,眼神闪过恨意。
裴衡之一顿,槿儿看他的眼神怎么会有恨意?
一定是看错了。
槿儿爱他如命,定是小女儿嫉妒心犯了,听不得他维护棠儿。
裴衡之心中叹气,在没遇见棠儿前,他也以为跟阮槿之间有情,直到认识了婉儿,生平第一次懂了情爱。
娶棠儿进门是迟早的,他断不会委屈了她,希望槿儿能识大体,姐妹俩和睦共处,效仿娥皇女英。
裴衡之还想再说什么,马车已经到了阮家门口。
阮槿拎起脚边的包裹。
裴衡之自上车就想问:“里头是什么?”
阮槿不答。
裴衡之被她的无视弄得心烦,扯过包裹一瞧,是件染血的裙衫。
瞬间明白,应该是北狄探子里被斩首的那个,血溅当场染上的,难怪他方才看阮槿这身衣裳,不像是寻常人能穿的规格。
“脏了,要它干嘛?”
阮槿平静地说:“怕府里人编排。”
裴衡之一下子没转过弯,意识到阮槿话中意思,果断将包裹丢出车窗:
“你想多了,你是阮家大姑娘,谁敢编排你,阮伯母和阮将军断不会饶了他们!”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阮棠身边的丫鬟竹儿的声音:
“是大姑娘回来了吗?大姑娘,我家姑娘中暑晕倒了,劳您去瞧瞧……”
裴衡之神色骤变,立即钻出马车。
竹儿惊讶道:“裴世子也来啦。”
“下午还好好的,怎么会中暑?”裴衡之心急如焚。
竹儿看了眼他身后的阮槿:“棠姑娘担心大姑娘,在烈日下苦等许久,这才……”
话没说完,二人飞快往阮棠院中去了。
云织气死了:“装模作样!那死丫头明明是故意在这儿等裴世子的!”
阮槿从车上下来,云织拉着她上下打量,发现没挨刑,但衣裳不是穿出门的那件。
“沾了血,换了。”阮槿解释。
云织点点头,一阵后怕:“还好有裴世子帮忙,今日吓坏奴婢了。”
“不是他。”
云织不解,刚要问,慈安堂派人来,老夫人要见阮槿。
不仅是老夫人,阮家其他人也在。
上首坐着阮老夫人和虎威将军。
两侧是钱氏和阮安宁。
这回吸取教训,大厅内没留一张多余椅子,阮槿只能站着。
“逆女!跪下!”阮老夫人怒喝。
阮槿身形挺拔如小白杨:“孙女何错之有,为何要跪?”
阮老夫人拍案:“你差点害了全家,还说没错?”
“祖母如果是说北狄探子一事,孙女才是冤枉的那个。幸好沈国公明察秋毫,证明与我无关,将我放回来了。”阮槿神情淡淡。
虎威将军道:“不是看在裴世子面上,放你出来的吗?”
“他?”
阮槿语气不屑,“永安侯府有这个面子吗?还是父亲觉得沈国公会畏惧他裴衡之?”
虎威将军语噎,这世上能让沈国公畏惧的,不是没出生,就是已经投胎了。
钱氏只关心医馆,埋怨道:“我早说了,医馆就该卖出去,现在好了,开业第一天闹得人仰马翻,还惹上血光之灾,日后谁敢光顾?沾上那个杀神,我的铺子要折价的!”
“你赶紧把医馆关门,趁事情没传开,马上卖出去!”
阮槿凉凉扫过去:“办不到!”
钱氏气急:“你还嫌今日闹得不够?一个姑娘家大庭广众被玄甲卫带走,传出去阮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不要脸我们还要呢!”
“还有……”钱氏上下扫视她身上的衣料和款式,“你今日出门不是穿的这件衣服吧?你在外脱衣服了?”
虎威将军如遭雷击,平日木头般的脑袋,突然灵光起来。
沈国公,换衣服……
阮槿说不是裴世子救她出来的,难道……
“逆女!辱没门风的逆女!你还有廉耻吗?”虎威将军气得想动手。
阮安宁不知所云,钱氏和阮老夫人却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槿是委身沈国公,这才逃脱了刑罚!
钱氏大喜,嘴角的笑意快压不下去,大声道:“老爷!阮槿坏了身子,可不能以正室身份嫁入侯府!这不是让天下人戳阮家脊梁骨吗?”
“为今之计,只能让棠儿代替她嫁入永昌侯府,您若怕人议论,就让阮槿以妾室身份入府,对外宣称她主动让贤,既维护她的名声,又保住阮家清誉!”钱氏图穷匕见,脸都不要了。
一副为她着想,大义凛然的模样,看得阮槿频频失笑。
钱氏最不喜欢她这副鬼样子:“你笑什么!”
裴衡之在这时进来。
钱氏见到他,哭着上前:“世子,我教女无方,纵得她胆大包天,婚前失贞,我真是没脸见你!”
裴衡之听得眉心直跳,倏然望向阮槿:“怎么回事?”
阮安宁这会儿总算听明白了,幸灾乐祸道:“她啊,被玄甲卫带走后,为了逃脱罪名,蓄意勾引沈国公,瞧瞧,连身上的衣服都换了,当真无法无天,恬不知耻!”
“裴世子,若编排我的,就是你口中处处为我着想的亲人,我该如何?”阮槿声音云淡风轻,却透着压迫感。
裴衡之觉得她是故意的:“你没解释吗?”
“我没证据啊,证据被你丢了。”
裴衡之生起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开口对钱氏道:
“阮伯母,此事是误会,槿儿的裙衫沾了血,穿回来不吉利,是……是我将母亲从前的衣服给她换上。
至于勾引沈国公,简直无稽之谈,世人皆知沈国公不近女色,不然也不会一把年纪孑然一身。”
时年二十五的沈墨珩,坐在书房中,鼻尖酸了酸。
又是谁背地里骂他?
清琅进来,跪在地上,呈上一封信:“爷,这是收拾荷院时发现的。”
沈墨珩接过来,一看苍劲的字迹,猜到是谁。
却在看到内容的瞬间,眉心一皱。